对啊!薛章想起来了,朱三太孙的身份,好像就是凤鸣山生造出来的!
“你.......”薛章又想了想,“你就不怕他杀人灭口?”
凤鸣山笑道:“学台,这事儿还不简单?咱们一分为二,您拿着刘进忠的信去投吴三桂,我则拿着这位刘总戎的信去投朱和墭!这样咱俩都少不了一份荣华富贵,而且以后咱们还可以互通消息!”
这办法倒是不错!
杀人灭口,能灭口才杀人啊!灭不了口,杀人就没用了。而且朱三太子的法统不仅在广东管用,在吴三桂那里也是管用的。如果这个法统没了,保不齐吴三桂自己也发掘出一个“朱大太子”,那朱和墭的麻烦就大了。
凤鸣山又道:“学台,男儿大丈夫身处乱世,当险中求富贵,搏封侯啊!下官估计吴三桂和朱和墭之间,是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的。
但是吴三桂真的知道朱和墭有多大本事吗?朱和墭又知道吴三桂的底细吗?咱们可以两头吃啊!”
薛章看着凤鸣山,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格格......听说您在北京的时候和吴应熊关系不错啊!”
在赣州府城外十里,一处接官亭内,正等着刘进忠的大队人马抵达的孔四贞忽然听见自己的丈夫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她马上扭过头望着这些日子苍老了不少的孙延龄,然后又左右看看,发现接官亭中就他们俩,其他人都在亭子外面候着,这才松了口气。
“额附,你这说什么呢?”孔四贞一张还算俏丽的面孔上突然浮现出了怒色,“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提这事儿干什么?”
孙延龄干笑了几声,“我,我只是听说你们关系挺亲近的......”
孔四贞哼了一声:“告诉你也无妨,当年我和吴应熊、尚之信、耿精忠一起在苹果园义结金兰......吴应熊年纪最大,是大哥,尚之信是二哥,耿精忠是三哥,我是四妹。不过这不是我们几个的关系有多好,而是四藩之间互相拉近关系罢了。”
孙延龄满脸赔笑道:“格格,我问的就是这个......您看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联络吴应熊的事儿了?”
“你说什么?”孔四贞的脸色一下变得冰冷了,把孙延龄吓了一跳。
“格格......”孙延龄顿了顿,“您难道不觉得这天下大势已经变了?”
孔四贞沉默不语。
孙延龄叹了口气,又道:“我们是不能投靠朱三太子的,毕竟老泰山当年的确把崇祯坑惨了。但是吴三桂和朱三太子不是一条心......要不然他也不会自称什么总统大元帅了,如果咱们投靠过去,将来吴家有了天下,应该不会薄待咱们。”
孔四贞依旧不言不语,这个女人最大的毛病大概就是死心眼了!
孙延龄对自己这个死心眼的老婆也挺无语的,但是他不能丢下老婆自己去投吴三桂啊!因为他自己不值钱啊,孔四贞怎么都是四藩之一的定藩之主,和耿精忠、尚之信也算平起平坐的人物。他孙延龄算老几?
想到这里,他又对孔四贞道:“格格,将来吴家未必会有整个天下,但是我看着这三分天下已经稳了。咱们或许可以帮着吴三桂更进一步,促成吴家和爱新觉罗家平分天下。总之,就是不能让朱明再恢复的!否则大清、吴三桂和咱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孔四贞听见这话,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容色铁青,点点头道:“你这话说的有道理!大清也好,吴三桂也罢,总有我们一份富贵。但是朱明那边,是没有我们孔家的立足之地的!如果朱三太子得了天下,我们夫妇想当一介平民都不可能了!”
“对对对,”孙延龄连连点头,“朱三太子才是咱们的死对头啊!”
孔四贞顿了顿,又道:“等迎接完了刘进忠,我就给老主子上折子,和她说说保吴世霖一命的事儿。”
孙延龄笑着:“格格,再给吴应熊写一封信吧......咱们做了救人性命的好事儿,可不能不留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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