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宫内的人在东厂里最好还是和以前的监军一样,看着不要出事就行了,干活还是要靠宫外人。
招人的时候敞亮一点,大乾如今冗官颇多,没有实职的进士多的是,去请人的时候不要有什么厂公的架子,还有,别小瞧衙门里的捕快捕头,那些可都是干实事的人,都要多请一些。
办事的时候要讲究一个正大光明,人证物证缺一不可,不然御史弹劾你的时候,官家会很为难的。”
魏忠贤原本对这东厂该怎么干一点头绪也没有,听冯琳把这些话说完后茅塞顿开,当即就冲冯琳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诚恳道:“老祖宗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日后老祖宗有何吩咐,若我魏忠贤敢推辞半句,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冯琳轻笑道:“好了好了,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太监也不需要你来报恩,以后你用心伺候官家就够了。”
打发走魏忠贤后,冯琳并没有回去伺候秦构,而是转头去了太后张氏所在的安乐宫。
“娘娘,官家这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发现王沔有问题后竟没有着急动手,而是趁机设立东厂,用人时更是不拘一格,那魏忠贤原本还有些小心思,但是官家一番敲打后……”
太后张氏也算是一代贤后了,她执政这六年里虽然没什么建树,但至少维持住了政局稳定,在秦构长大后也没有贪恋权利,开始逐渐给他放权。
听冯琳说完秦构的所作所为后激动道:“吾儿长大了,吾儿长大了,那些老狐狸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蒙蔽了我多少事,现在吾儿长大了,哀家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说完后,张氏顿了顿,恨声道:“御史台那帮御史都是一群废物,想那王沔作奸犯科了那么久,那帮御史连一份弹劾的奏折都没有递上来。”
冯琳笑道:“娘娘,估计官家正是看明白御史已经朽了,弹劾只顾着党争派系,完全不看对错,所以才设立了东厂,这东厂一立,用不了多久朝政就会为之一清啊。
其他人做梦也想不到,那王沔看上去是头大老虎,实际上不过是娘娘你圈养的肥猪。”
他这番话不仅把秦构吹到天上去了,还拐弯抹角地吹了一番张氏,张氏一阵轻笑后道:“你个小冯子怎么也开始骗哀家了?哀家不过是下了几步闲棋,能让官家在打老虎的时候省些力,老虎还是老虎。
不过你愿意骗就骗吧,哀家以后就不管这些烂事了,那祖福一干人你就找个机会交给官家,官家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要来问哀家了。”
冯琳跟着笑道:“娘娘,您颐养天年的时候把老奴也带上吧,老奴年纪大了,到时候恐怕只能给官家拖后腿。”
张氏见冯琳眼中有些许失落,知道是他没当上东厂厂公心有芥蒂,嗔怒道:“你个老东西一辈子都是我家的家奴,活着就要干活。
官家不用你,不是你有问题,是哀家有问题,最是无情帝王心,官家是在忌惮哀家,你放心,哀家把权一放,你官家大伴的位置能当到死。哀家这里一切都好,以后没事别来找哀家了。”
哪怕是以冯琳的城府,这时也禁不住眼含热泪,之前他是张氏安排在秦构身边的人,但以后他就不用这样纠结了。
哽咽半天后,冯琳只是憋出来了一句,“娘娘保重。”
“好了好了,官家那里还要你伺候着,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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