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派他来应该有派他来的理由吧,金秋月叹了口气道:“那人乃我堂兄,宣他进来。”
等到金钧进来的时候,虽然隔着一层帘子,金秋月看不见金钧的神情,不过只是听那充满愉悦感的声音,就知道这荔枝案的事有眉目了。
金钧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玩具样的东西,那是一个钉着两片小铁条的木板,木板上还有一个小车,小车内还装着几块金子。
那小车的轮子内侧还凸出来一些,让小车可以卡在两个铁条间奔驰。
“此为何物?”
“禀贵人,下方铁条为轨道,车乃特制之车,名列车,列车置于轨道上,以马拉之,轻如鸿毛且毫无颠簸。
若以轨道联通广南开封,则可符官家之意,旦夕之间可运千斤之货。”
金秋月看着手里的小玩具,楞了半晌后惊道:“你想用这两根铁片把开封和广南连起来?”
金秋月的反应早在金钧的预料之内,一开始他提出那个想法的时候,别人也当他疯子。
轻笑道:“贵人莫急,且待在下说完,盐铁案那边家里都打听好了,如果只是这铺路的粗铁,他们那里要多少有多少,用的多了还能便宜一些。
修通广南到开封的轨道所需家里也算过,一万万贯够用了,而且修通这轨道之后,官家也可制轨道税,哪怕十斤货物只收一文钱,广南至开封货物往来那么多,不出十年就可回本。
并且广南一直动荡,若修通轨道,我大乾三十万禁军月余时间就可抵达广南,这还不符合官家之意吗?”
金秋月闻言还是很犹豫,虽然心里清楚那一万万贯迟早要在她手里花出去,但那毕竟是一万万贯啊,半天后才回道:“此事还需要和官家再商议商议。”
金钧急道:“贵人,此事万万不可,您觉得您不说,官家就不知道此事吗?官家之所以要您以送荔枝的名义去办这件事,那就是担心此事不成,坏了官家威名。
相反,您要是一手操持,在官家眼里就是敢于担责,您是不知道,一手推动三司改制的吕仲吕希文已经被那些士子们比作当世商鞅了。
再说了,您也没必要担心走错路,要是我等猜错了官家意图,官家定会出手制止。”
金秋月还是有些担忧,“就算我愿意修那轨道,可工程如此浩大,要调动那么多人力物力,我们能行吗?”
金钧压低声音道:“禀贵人,今时不同往日,就算不提官家对您的信赖,就是您执掌的荔枝案就是操持着一万万贯的实权案。
在有心人眼里,我金家也已经不是那个商贾之家了,不然您以为家里为何会联系上盐铁案的官员,那些人力物力您有权调。”
金秋月刚才只是一时发傻,这时她也听明白金钧的意思,寒声警告道:“告诉家里面安守本分,要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千万别想着官家会有所姑息。
还有,这轨道究竟如何,花费要多少,怎么修,回去都给我写清楚送到宫里。”
金钧被吓了一跳后擦了擦头上冷汗,露出几分奴相道:“小人明白,回去一定给家里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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