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甫兄莫不是在说笑,这文人如何能操持武事?”
王安石的想法过于惊世骇俗,刚出口就有人想都不想,直接反驳道。
王安石解释道:“那些瘦弱书生当然不行了,当然,也不需要那些士子有古儒之风,能文能武,只要体格健壮就足以胜任,毕竟我们需要的又不是什么冲锋陷阵的猛将。
那些士子们要做的,是让大乾士卒们知晓家国大义,让他们明白自己若是苟且偷生,就会误了国家大事,活着保不住自己的小家,只有战死沙场,才能保妻儿平安。”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需要王安石再说了,在座的官员们全都听明白了。
不过,那些心思坦荡的官员认为,王安石的想法是让那些士子以身作则,让士卒有死战之心。
而那些内心比较阴暗的官员却在想,王安石是想让那些士子们把大乾士卒们忽悠瘸了,士卒死战,他们所在后面看着。
在战场上,这两种人肯定都有,说不定还有自己贪生怕死,起反作用的士子,不过只要让大部分士卒有死战之心,对朝廷而言就已经够了。
这些人在细想之后,就发觉王安石的想法确实有可行之处,不过,又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介甫,这天下考过解试的士子虽多,但真有那么多士子愿意去军队中当文官吗?”
王安石笑道:“那些士子不是觉得官家待武人过于优渥吗?那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去享受一下官家的优渥待遇。
这只需过了解试就可为官,也算是一条为官捷径,况且这军队里的文官那也是文官,调动一些干才到地方上那也是情理之中。”
待遇好,门槛低,还有发展前景的职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可能缺人的,不过这又带来了另一个问题。
“介甫,我朝已经有冗官的苗头了,值得为那些军队文官开那么大的口子吗?”
“值不值就看我等怎么用了,官家把我们当大牲口使唤,我们又怎么能让下面人闲下来。
那些士子即然能考过解试,当个私塾先生自然是绰绰有余,教那些士卒识字自然不在话下,这人认不认字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再说了,那些士子总要比那些武夫好指挥吧,更清楚军令吧,让其参与兵事也没什么问题。”
“此举古未有之,过于惊世骇俗,要是曾公亮想到了什么万全之策,我等可就被比下去了,我等还是要多考虑考虑啊。”
“确实如此,我觉得应当……”
王安石表现完了,其他人也各有各的想法,一时间众说纷纭。
寇谦干咳一声道:“且听老夫一言,如此大事,一时半会怎么能想到良策呢?先回去思虑几日,到时我等再议。
介甫,你这次返京想居何职,待老夫向官家力荐。”
王安石自信道:“晚辈想任度支判官,此职可让晚辈知天下财赋,对变法之事大有裨益。”
度支判官是三司下度支司的一把手,掌管全国财赋统计和支调,在三司内算是三司使下的第一人。
寇谦闻言有些为难道:“现任度支判官是旧党中人,此事还需看官家如何处置,老夫只能尽力而为。”
王安石有些自傲道:“无需寇相忧心,官家可能是见荔枝案诸事顺利,金婕妤又替晚辈说了几句话,所以官家三日后要宴请晚辈,想来可以求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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