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都憋了快一整年,是该发泄一下。
就算平时能忍住,看到过去的照片,还是会流泪的啊。
乔薇尼没说多余的话,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改变不了现状。
绘梨衣要的是发泄,不是安慰。
她比很多的人都坚强,她每天都有好好吃饭,有记得营养均衡。
她每次回来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她有做好准备,去迎接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回来。
...
2012年1月25日,法国,里昂。
源稚生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身穿西装,手持一束白菊,走在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
路边覆盖着雪,白茫茫的一片。
在小路的尽头是一间已经荒废了的教堂,半边的拱形门塌陷,风化的石砖磨的粗糙,表面有密集的砂砾感。
他把花束放在了教堂门口,闭眼默哀。
今天是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的哀悼日,距离上杉越过世,已经一周年了。
上杉越死的时候没有轰轰烈烈,陈家战役后,他的病情很快就加重了,一日之后,就卧床不起,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临死前,把自己的三个孩子叫过来,分别给了他们一个拥抱,亲吻了他们的额头。
他说,他这一辈子做的全是错事,没法死在战场上为自己赎罪,也是活该,剩下的就靠你们了,但也别给自己太多压力,真到了世界末日那天,至少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别留下太多遗憾。
似乎他的眼神里还留着遗憾,毕竟还没没抱到他心心念念的孙子,也没能回到故乡里昂,回首往昔。
死后,他的遗体被昂热带走了,因为他说他拜托昂热把他的骨灰撒在故乡的河里。
落叶要归根,活着没机会回去,至少死了想回去看看。
源稚生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回忆那个卖了几十年拉面的黑道皇帝,那是他的父亲。
虽然和上杉越相处的时间远不如他和橘政宗相处的时间长远,但他仍然感觉到了来自上杉越的深切父爱,也为自己的父亲惋惜。
橘政宗...时至今日,源稚生还无法忘怀那个男人。
那个幼时抚养他长大,教导他人生哲理,把他培养成“正义的使者”的伪善者。
他想如果年幼时,抚养他的是上杉越,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如果他和稚女和绘梨衣,作为一个拉面师傅的孩子被抚养长大,应该会很开心吧。
虽然只靠卖拉面过不上什么奢侈的日子,但他们三兄妹能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个不大的旧房子一定会很吵闹。
遗憾的是,他也只能想想。
橘政宗,上杉越,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现在是家里最大的那个,是大哥,大哥就要承担责任来。
“老爹,如果你在看着的话,就保佑我们能平安归来吧。”他摘下帽子,盖在了花束上。
鹅毛般的雪花飘了下来,落在他许久为打理,已经变长的头发上。
他顺着来时的路离开,穿越小路,进入了平坦的大道,上了一辆驶往码头的公交车。
两个小时候,他在终点站停下。
码头只停着一艘船,一艘破冰船,如山岳般停靠在港口。
这是一艘核动力的军舰,沉重冷硬,来来往往的士兵在往甲板上运送物资。
源稚生亮出自己的证件,顺着舷梯登船。
运输车把封装在沉重铁箱里的炮弹和子弹送往仓库,同时还包括足够两个月使用的食物和水。
这艘船马上就要起航,目的地将是北极圈内,那个无人的白色禁区。
前去那样的地方,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源稚生推开了船长室的门,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信号断掉了,这些年极点一直在移动,北极圈又刮起了了电磁风暴,阻断了我们的信号连接,不过可以确认那就是摩尼亚赫号发来的联系信号。”坐在那里操控电脑的人,是路麟城。
他耳朵上挂着耳麦和收音器,坐在亮着蓝色光芒的机器前,手指急速地敲动着键盘,数字流在他金色的童孔中流过。
“消失快两年的摩尼亚赫号...”乔薇尼咬着大拇指指甲:“那艘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信号太差了,他们发过来的短讯丢失了很大一部分,我在eva的辅助下,也只解读出来几句话。”路麟城:“而且他们的时间准线很奇怪,eva查到了他们的校准记录,日期是2010年5月6号。”
“一艘从过去驶来的船么...”源稚生低声道。
“他们说他们闯入了神国,阿瓦隆,瓦尔基里...这些东西一定和洛基有关系!”路麟城斩钉截铁地说。
源稚生缓缓出一口气:“从洛基那里夺回第三把昆古尼尔,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对吧?”
“没错。”路麟城点头。
“我们多久出发?”乔薇尼问。
“今晚,还有人在赶。”路麟城说。
...
北冰洋,摩尼亚赫号。
曼斯抬头,呆呆地望着从极光之中掠过去的龙群。
绚烂的极光下,一片片龙群掠过,有组织有纪律,散发出极强的龙威。
它们丝毫不为摩尼亚赫号停留,似乎有着自己的目的。
“该死!世界被龙类占领了么?为什么我们会来到2012年?”曼斯小声地骂,怕吸引到龙群的注意力。
如此之多的纯血龙类,哪怕吸引到一两只,也足够让这艘坚固的军舰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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