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入冬的第一场冷雨洒落京师,天子十五岁的诞辰也到了。
因是小诞辰,又处处要用钱,哪怕天子抄家发了笔横财,又得到倪昆注入一笔巨资,这次生日也没有大肆操办。
只在栖凰楼中张灯结彩,小小操办了一场宴会。
虽然只是小宴,但应邀赴宴的人其实也不少。
有太后、公主等自家人,有倪大国师,苏荔、师琪、张威、偃师、病郎中、蚁王等随天子征战北疆的功臣。
还有早早站队、积极投效天子的靖夜司、镇魔卫代表,以及一些见风使舵得快,在驱逐王公勋贵、清理分配各项资产的行动中表现积极、执行高效,立下功劳的朝堂官员。
林玉蕾、丁隐、应无晴、萧忘书等天剑阁代表,以及部分陷阵营士卒代表,也应邀进宫赴宴。其余陷阵营新老士卒,亦在各自营中,得到了天子御赐的丰盛酒食。
神凰楼一间华灯高照、宽敞明亮的宴厅之中,天子一身盛装,高坐首座。
太后、倪昆分坐她左右侧席首位,长乐公主都排到了倪昆下首,足见倪昆如今威势之重。
开宴后,群臣敬酒,贺天子寿。天子回敬群臣,勉励臣工。
一番象征性的敬酒回敬之后,乐工奏乐、舞伎献舞,宫娥侍女流水般奉上各式佳肴,天子、太后却是早早退场,以免群臣拘谨,难以尽兴。
待天子、太后退场后,气氛果然变得更加活跃。
与宴官员们纷纷离席,过来给倪昆、公主敬酒,个个谀词如潮。
好不容打发了这些见风使舵的官员,林玉蕾又笑嘻嘻带着丁隐、应无晴、萧忘书等天剑阁弟子过来给倪昆敬酒。
“国师,我满饮,您请随意!”
鹅蛋脸、杏仁眼,修眉入鬓,英姿飒爽的林女侠端着酒杯,一仰玉颈,将满杯酒水一滴不漏地饮尽。
倪昆笑着饮尽一杯,丁隐、应无晴等人也纷纷上前,接连敬酒。
之后张威、偃师等人,陷阵营将士代表,也纷纷过来给倪昆敬酒,倪昆也是毫不推辞,酒到杯干,一口气连饮数十杯,兀自面色如常,直教众人纷纷惊叹国师海量。
饮宴正欢时。
一位大内禁卫忽然过来,弯腰附耳,在倪昆耳边轻声说道:
“国师,陛下有请。”
倪昆点点头,与长乐公主、苏荔等招呼一声,起身离席,随那禁卫离了宴厅,走楼梯上到顶层。
来到天子寝殿,却并未见着天子。
正奇怪时,德一迎过来说道:
“国师,请随我来。”
倪昆点点头,随她步入一座侧门,走进一条廊道之中,随口问道:
“天子何在?召我过来做什么?”
德一面无表情,语气微妙:
“国师见到天子,就知道了。”
在那廊道前行一阵,拐了个弯,来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前。
秘卫顺一正守在门前,见到倪昆过来,向他行了个礼,口称“拜见国师”,之后便拉开那大门,对倪昆做了个“请”的手势:
“国师,陛下正在里面等着您。”
倪昆点点头,径直步入门中,德一却停在了门边,目送他进去后,又将房门紧紧闭合。
倪昆也不在意,径直前行,穿过门厅,绕过一盏屏风,前方豁然开朗。
呈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间宽敞的浴室,四周镶嵌明珠,散发柔和白光,将浴室照得一片通明又不觉刺眼。
而浴室中央,有一座方圆十丈的浴池,白雾缭绕的浴池之中,一道娇小雪白的身影,正如人鱼一般潜在水中灵动畅游。
倪昆眼神古怪地看着水中身影,不知天子这究竟是在闹哪一出。
如此考验干部,不合适吧?
正心里嘀咕时,水中游动的天子,忽地浮出水面,仰首一甩秀发,水珠飞溅之际,及腰秀发宛若一匹黑绸,倏地甩到脑后。
虽天子出水之后,将锁骨以下都浸在薄雾缭绕的水中。
可在她浮出水面,仰首甩发的那一刹。
自胸口到小腹,乃至小腹以下那方白璧无瑕,所有一切,皆被倪昆尽收眼底,瞧了个分明。
“竟比想象中要大一点。不知不觉,都快要追上苏荔了……看来这段时日,随着本源日益暴涨,武功勤修不辍,天子的身子也在渐渐长开……”
倪昆心中暗自点评。
天子则一抹脸上的水渍,小脸微红地看着倪昆,声音有点发飘地说道:
“倪卿,下来说话。”
下来说话?
这不合适吧?
倪昆微微一笑:
“天子有什么话,直说好了,我能听见,不必下来。”
天子轻哼一声:
“我今天生日,你都没送我礼物。”
“送了的。”倪昆一本正经:“我给陛下你送了一颗亲手打造的寿桃,纯金的,还镶了宝石。”
天子撇撇嘴角:
“我又不缺金银,你当我稀罕哪?”
倪昆背着双手,悠然说道:
“我当然知道天子不缺金银,但那毕竟是臣的一片心意。”
“我不管,我对你送的礼物不满意,你得另补一件礼物。”
“天子究竟想要什么?”
“我……”
天子咬了咬嘴唇,闭上双眼,两手握拳,身子轻颤着,涨红着小脸,将在心里念叨了不知多久的那句话,大声说了出来:
“我想要你!”
一句话出口,天子像是全身脱力一般,哗地一声沉进水里,只将头顶露出水面。乌黑秀发宛若一朵绽开的黑莲,柔柔地飘浮在水中。
“要我?”倪昆哑然失笑,摊手道:“我现在是你的国师,已经是你的人了。”
天子沉在水里做了一阵心理建设,又鼓起勇气,将脸蛋浮出水面,眨巴着眼睛瞧着他,小声道:
“朕,朕那个,那个,想要你侍寝……”
啥玩意儿?
陛下你扪心自问,就你现在这体量,叫我侍寝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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