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沐在池道边石附近下了车,眼望着那辆大越野渐行渐远,他这才将新伞夹在腋下,依旧撑开自己原来的旧伞,一边躲避着积水坑,脚步轻快地走进小区东门。
“边大夫!不好意思,打扰了!”不远处,坛旁边忽然冒出一位中年男士,手上撑着一把挺讲究的雨伞,十分客气地冲边沐打了声招呼。“你好!恕在下眼拙,你是……”
“市7院骨科,跟你算是半个同行,那个小男孩就是我名下的病人,不怕你笑话,手法整复我还真不会,平时接诊此类患者一般我都建议做微创,最近这段时间,陈院长总以你为榜样,号召我们加强业务学习,所以……”那男的十分客气地回复道,可能有些爱面子,言语间显得多少有些扭捏。
“瞧你说的,贵院最近全面整顿一事在下早有耳闻,听你这意思就是想临场观摩一下吧!别这么客气,这几位是?”说着话,边沐朝那男的身后跟过来的几位扫看了几眼。
“这位是省人民医院骨科的同行,我师兄,本来我们商量着一起出去吃饭的,听闻这事,出于对边大夫神技的仰慕,他也想过来学习学习,其余几位也是业界同行,具体都是谁,我们就不大清楚了。”说罢,那男的主动将自己所站位置礼让出来,站他身后的那位胖男士也随着他往旁边让了让。
胖男士居然是省级三甲的骨科医生,观其神态、气质还真不大像,最起码,表面看着不像齐尚歧老师身边那帮门人弟子气质好。
“不好意思!边大夫!给你添麻烦了,患者上我那儿求助过,想通过手法整复康复,我呢,没什么把握,听说他们求助到你这儿了,机会难得,我就琢磨着过来学习一下,我是‘惠仁’正骨医院的医生,我们医院没什么名气,边大夫可能没听说过,民营性质的专科医院,主院区离这儿大约七八站地儿吧!”其中一位女医生忙不迭地自我介绍了一下。
紧接着,其他几位医生依次自我介绍了一下。
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比边沐大出好多,其中一位男医生年岁最大,六十多岁了,退休之后自己开诊所,也是骨科大夫。
边沐在心底大致盘算了一下,眼前这些位全是骨科大夫,三甲的、二甲的、民营性质的专科医院的、开诊所的……哪都有,他们有个共同特点:都接诊过那个初中小男生。
“各位太客气了!片子我刚才在车上已经看过了,说实话,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诸位这一来,我反倒有信心了,正好,万一遇上什么疑难处,大伙儿正好坐下来开个研讨会,孩子年纪还小,对他负责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心愿,对吧!”边沐也学着很会说话了。
“对!”
“还得以边大夫为主,我们最多给你做点细节补充。”
“好多年都没做过手法整复了,早忘光了!”
“向边大夫学习!”
……
众人纷纷应和道。
“外面阴寒,诸位快请进诊所喝点热茶暖和暖和!”说着话,边沐走在最后,客客气气地将众位业界同仁礼让进诊所。
罗战旗正陪着患者一家人在那儿闲聊呢,在呼啦啦进来这么多人,虽说早有思想准备,赶立间他还是显得有些错愕不定,显然,有些大夫要来观摩一下他是知道的,另外一些大夫闻讯赶过来参观学习他事先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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