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平头老百姓看病那可就麻烦了,这也短缺,那也不足的,就跟那裁缝把一件破烂得几乎不能再上身的衣服反复修补得平平整整似的,劳神费力的,顾虑极多,心理层面的负荷其实还是挺重的,别说滕岱丽那级大夫了,就算齐尚歧那种身份,终其一生怕是也很难领悟到那种层面。医者仁心!份量极重的四个字,好多业界同行一生都难以索解,就此而言,他们其实也怪可怜的。
“大家既然不怎么介意,那我就斗胆打个比方,说对说错,大家姑且听听也就算了,毕先生银行所有账户可合法自由提取的现金有多重、这套房子的世俗意义上的份量有多重、毕先生享受至今的荣誉、声望可以折合成多重的份量……林林总总的,最终全都得折合成身心重心那种负荷,重重地压在膝盖上,大家想象一下,那还有好吗?!”再次感觉这些话有些惊人心魄,忍了忍,边沐再次住口了。
书房变得更加沉静了。
“大家既然如此旷达,晚辈就再斗胆解释几句,跟毕先生相仿的成功人士也不少,有的吧,基于种种主客观因素,躲过去了;有的呢,没躲过去,重心给压到心脏上了,最后就……有的呢,重心调节到胃上了,最后就……总之,重心调节到哪儿,只要化解不开,最后就都那什么了,也有跟毕先生类似的,人家呢,一方面自己懂调节,另一方面,也采取了其它医养两方面的相应措施,最后呢……行走起来多有不便却从不拄拐杖,即便年岁已经很高了,却也不用做什么膝关节置换手术,有些话……言尽于此,多说无益矣!”说到这儿,边沐不打算再往深里解析了。
书房里静得可怕。
齐悦薇明显早已容失色久矣!
年纪轻轻的,边沐透过中医医学对人生的理解远比在座诸位要深刻得多,这种事儿跟实际年龄其实没多大关系。
“那……我若暂时告别学术界、商界,就你说的那什么名利场,我这腿还有得治吗?”毕先生到底忍不住发问了。
“这……事有凑巧,来之前,惊闻毕先生是电子光学方面的专家,我呢,正好借此良机给大家演示一下,说真的,此事要是落到其它那种成功人士人家还真不好办呢,毕先生,跟你借几面镜子、棱镜、曲面镜、电子曲光镜……什么的,事有凑巧,你们家客厅净空又那么高,条件真好,我有意给大家现场演示一样,事后,不用我多说,你们立马就亲眼目睹毕先生近二十年到底都承受了些什么,将来怎么治,估计你们大家自己也就开了方子了。”忽然,边沐提出要做光学实验。
听到这儿,在座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了几眼,一个个各怀心腹事,一时间,谁也没吭声。
最后,到底还是毕先生自己发话了。
“没问题!就当边大夫给我们大家上一课,说真的,边大夫刚才那席话令在下心生此生白活之感,无论如何我也自己亲眼看看我这几十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边大夫请讲!我马上让他们安排。”
听到这儿,边沐会心地乐了。
随后,边沐跟毕夫人要来纸笔,详细开具了一张单子,毕夫人接在手上匆匆就此离去。
这时候,齐悦薇多少有点瞠目结舌,在她看来,边沐这人一直都是那么陌生,距离她似乎愈发遥远了……
遥远得都有点不大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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