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四个半庄,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六点钟。
日麻的职业比赛通常也只是打两个半庄,虽说南梦家兄妹与松实家姐妹的对局氛围比较轻松,打牌也没那么多讲究,算不上什么高强度对局,但整整四个半庄打下来,也已到了精神的极限。
脑力劳动并不比体力运动消耗小。
就像在家里吹着空调喝着冰阔落码字的网文作者,经常会因为写不出精彩纷呈的故事而叫苦不迭,有时甚至会因为斟酌一個语气用词而耗尽整个下午的时间。
不仅狂掉头发还熬夜上火导致肌肤暗淡松弛,想破头皮都写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屈服于欲望而开启了愉快的游戏,但在战绩0-14被队友骂nt之后又艰难地发现自己一天都没有丝毫的劳动产出,在精神沉沦和强行振作的思想内耗下灵魂无比痛苦。
看着某付宝上所剩无几的余额,其煎熬程度并不比在灼灼烈日工地下大汗淋漓辛苦搬砖的工人低多少。
这足以见得脑力劳动的精神消耗度。
所以在四个半庄之后,没有人提议继续打第五个半庄。
“南梦哥哥,今天和你打牌真开心!不过时候也不早,该回家了。”
夜色渐临,松实姐妹起身告别。
“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南彦随口道。
他这话纯粹是客套话,身体都没带动一下的。
“不用麻烦您了。”松实姐妹都是连连摆手。
倒不是对南彦有偏见,而是这对姐妹花都比较害羞,又是在女子学校就读,学校里可基本没有什么男孩子,所以不是很适应跟南彦交流。
一说话就脸红了,更别说被男生送回家。
南梦柯见状立即说道:“我来送就行了,不劳你费心!”
这几个半庄,南彦的眼神老是从玄和宥两姐妹身上看来看去,她屡次警告都没有用,自己的脚都踢疼了,南彦还一个劲盯着人家看,真的是……就这么好看么?
难道说自己哥哥喜欢软妹类型的女生?
真是庸俗的癖好,一看就是有很强控制欲的坏男人,就喜欢没有反抗能力任其拿捏的软妹子。
就算再怎么喜欢,偷偷看两眼就够了,人家宥姐都被盯的脸红还不自知,再加上南彦这四个半庄的成绩也只能说差强人意,总体表现一言难尽,在松实姐妹的印象肯定也谈不上多好。
老是这样色眯眯地偷看人家,还是别让他送。
免得路上看迷糊了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南彦则是乐成其见,本来他就没打算去送。
屋外。
尽管已经是晚上六点,但是天色还没有完全暗淡下去,两侧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吸引飞蛾踟蹰。
“你们平时经常会打麻将么?”南梦柯略带郁闷的问道。
这四个半庄打下来,她拿了两个第四两个第三,简直惨不忍睹,第一全被松实两姐妹给承包了,感觉松实姐妹的水平和她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好在有个南彦搭伙,输的难看至少还有个伴。
她承认自己小觑了麻将,认为它的规则相当简单,至少在难度方面是不如围棋的,但看来这里面的门道一点都不少。
“平时会玩,只不过都是和家人一起玩,咱们学校能找到同好太少了,所以玩的比较少,可能是我摸到好多宝牌,打点比较高,那纯粹是运气好。”
水平上确实能看出明显的差距,所以松实玄也不好抛开事实不谈去谈论南梦柯的牌技,因此只是自谦了一下,把水平差距推脱给了运气,这样南梦柯也不会那么纠结输赢。
“我想问一下...你哥是在外地读书吗?”宥拉了拉肩膀上的粉色围巾,偏着头好奇问道。
这四个半庄打下来,南彦的牌技让她有些在意,尤其是那种精准到有些吓人的读牌技巧,完全不像是普通的牌手。
所以宥想要多了解一下。
“是啊,我哥哥就读于长野县的清澄学校。”
“欸,跟原村和同一个学校?”玄睁着大大的眼睛,没想到小柯的哥哥居然也在清澄上学。
闻言,宥心中的疑惑似乎得到了解释,不假思索道:“难怪你哥哥的麻将技巧这么厉害,他应该是清澄学院麻将部的成员吧?”
“哈?他很厉害?”南梦柯一脸古怪地看了过去。
倒数第一闹麻了,这也能叫厉害?
玄同样带着疑惑望向了姐姐,她只感觉南彦水平应该是有的,但实在没有看出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这四个半场打下来,南彦好像总共才胡了三四个断幺九而已,并没有让她觉得很厉害,所以她颇为不解为什么姐姐会觉得他很厉害。
“伱们难道没发现吗?”宥语气柔柔地解释起来,“这四个半庄下来,他好像没有给我们放一次铳。”
此话一出,南梦柯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那四个半庄,南梦彦一次铳都没放?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呢?”没等南梦柯反应过来,松实玄几乎是脱口而出。
没有点一个炮,还是四个半庄!这怎么可能!
众人努力在脑海当中回想着之前的牌局,寻找着南彦是否有放铳的画面,但回忆里基本都是她们自己相互放铳,而南彦完全像是置身事外一般,彻底消失在画面当中。
松实宥也没有打扰她们,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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