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津一望向南彦,率先开口了,“按照之前的名单来看,你们清澄的中坚应该是你们社团的部长才是,之前我见过她一面,似乎是个大美人啊。而且从她三年前的初中生全国个人赛的战绩来看,水平并不弱。
所以为什么会让你一个替补参赛,你和这位部长之间,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么?”
听到泽田津一的话,南彦内心没有半点波澜。
这算是麻将士常用的套路了。
开局通过对话去刺激对手,以此观察对方会有什么反应,通过这种反应来判断对手究竟是什么风格的麻雀士。
在黑暗麻将领域,这种做法长盛不衰,尤其考验人的内心。
但通常情况下,白道面对上黑暗麻雀士,都是弱人几分的,不可能完全做到心如止水。
毕竟白道雀士过着相对安逸的职业生涯,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晚节不保,退役后又宣布复出,却打不过新生代小将而丢人现眼。
反观黑暗麻雀士,轻则损失几根胡萝卜,重则性命不保。
所以在心态方面,黑暗雀士往往要比白道雀士强大百倍。
白道打不过黑暗雀士,不是雀力的差距,纯粹是双方之间的心态天差地别,毕竟人家刀尖舔血,而你岁月静好,在这种宛如渊薮般的历练下,每个胡萝卜完整的黑暗雀士,内心都是一等一的强大!
不可能被人简单的几句话影响到。
喜欢搞人心态么?
南彦抬头看了泽田一眼,眼中透出一丝寒芒,这也正和他意。
“好坏啊这个人,居然在揣测学长与部长间有工口的事情。”
“这个城山商业的公子哥也太油腻了。”
“就是,南彦学长千万别被他影响到啊!”
清澄的四小只立刻坐不住了。
恶意揣测挑拨,实在可恶!
竹井久见到四人咬牙切齿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南彦他才不会被这种话给激怒到,他的内心宛如一块坚冰,是不会动摇的。
而事实也和竹井久想的如出一辙,南彦只是抬头看了泽田一眼,没有理会。
见南彦对刚刚的话不为所动,泽田接着道:“第一轮打得顺风顺水,不会真的觉得第二轮还能轻松取胜吧,你们清澄参赛的队员里可是有不少可爱的姑娘,要是整个清澄因为你一个人而输了,她们该哭得多伤心啊。
只因为你一个人,就让清澄无法出线,就连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谁也没想到,这一场开局就火力十足。
不管是台上的解说、场上的工作人员,还有现场的观众都显得十分意外。
一般来说,大多数参赛选手都是客客气气的,不管赢了输了都不会去嘲讽对手。
但是城山商业一上来就对清澄表现出足够的敌意。
很好。
就喜欢这种针锋相对的局面。
闻言,南彦有点无语,清澄现在相对城山商业可是有着四万多分的优势,没想到对方反倒逆风开团,实在有些看不懂。
“城山商业的泽田同学”
南彦悠悠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七擒孟获’的典故?”
孟获那是谁?
泽田津一被南彦问的有点奇怪,他不认识这个叫孟获的人,而且不仅是这个典故,还是南彦的态度,都让他有些把握不准。
正常人不是应该要么被激怒对喷,要么暗暗憋着气打算在比赛里见真章么?
突然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七擒孟获!”
听到南彦说的这个典故,台上的老懂哥铃木渊眼前一亮,“如果了解三国的朋友们,应该对这个典故非常熟悉,蜀国的诸葛丞相为了北伐魏国,打算先安定南蛮,于是料事如神的丞相便用了‘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计谋,每次击败南蛮的孟获都将他放了,让他重整旗鼓再战,于是孟获便连续败给了孔明先生足足七次,最终在第七次被俘后,心悦诚服地降伏于蜀国!”
流传于天朝的三国,在霓虹同样热度非凡。
只不过霓虹跟天朝最喜欢的武将各不相同,霓虹欣赏吕布,是武力超群的王者,而天朝则觉得此人有勇无谋,只是个空有蛮力的匹夫。
但在文臣方面,孔明毫无疑问是两国都最喜欢的谋士。
尤其是像铃木渊这样的世家弟子,对于这类的经典文学基本是必读的。
他立即向观众科普了这个典故。
一旁的井川博之虽然也了解这个故事,但他肯定不敢解释。
没看到那位泽田先生,脸已经全黑了么?
七擒孟获
这个孟获说的不就是他们城山商业?
“没记错的话,下一场就会碰到风越女子高中对吧?”
南彦用一个惬意的姿态,目视着城山商业,“你们城山商业对上她们,究竟有几成的把握?”
此话一出,泽田津一脸色一变。
谁都知道,城山商业最恐惧的对手,便是风越女子高中了。
十年来稳定尽孝,面对风越的胜率,竟然是恐怖的0%!
一场未胜。
甚至有过被风越击飞的耻辱战绩。
不管城山拿到什么成绩,观众总会拿风越来踩城山商业一脚,毕竟这个战绩,我上我也行。
“孟获被人七擒,都知道俯首称臣,因为他知道不管再战多少次,结果都会一样,他永远不可能取胜。”
南彦接着道,“算上去年,城山商业已经连续七年败给了风越女子,输了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选手都更迭了一代,去年依旧是惨败。
就算你们城山商业进入到下一轮又能怎样呢?
打算今年输第八次,明年输第九次,最后来个惨败风越女子的十周年纪念日。
失败是一种毒药,次数多了可是会上瘾的。”
这话带着教条的性质,仿佛是年长许多的大人在教训成绩不好的小孩子一般。
何况南彦说的还轻了。
因为如果按照真实的情况,去年的城山商业就可以操办惨败风越的十周年纪念日,不用等到今天。
再怎么大放厥词的城山商业选手,也很难反驳。
“如果我们城山商业不行,难不成你们清澄有足够的把握?”
泽田津一虽然脸色难看,但不能示敌以弱,将问题抛了回去。
如果拿龙门渕来踩,泽田津一还不会那么难受,毕竟就算是去年的风越也败给了对方,可是用风越来踩头,那么他们城山商业还真没办法去反驳。
哪怕是今年,他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够战胜对方。
“竭尽所能而已。”
南彦笑了笑道:“但不管怎么样,清澄都绝不可能连续七年被同一支队伍七擒。”
此话一出。
不仅是对局室里的泽田津一说不出话来,城山商业所属也全都垂头丧气,连带着台上的泽田正树都气得不轻。
难怪这个清澄这般厌恶,不仅派替补上场藐视对手,还口出狂言!
恶劣!
实在是恶劣!
不拿下这局,恐怕整个城山商业都抬不起头来。
“等你们清澄这一轮被淘汰了,看你还能不能这般自负!”
泽田津一此刻怒气填膺,不复之前的从容。
被风越七擒,是他们城山商业永久的痛,如果今年城山商业最强的阵容都无法战胜风越,往后就更别想了。
这份耻辱,将比钻石都更加恒久远。
所以必须由他来打破。
踏碎清澄,便是他们打破这份耻辱的第一步!
他伸手抓向牌山,仿佛抓到了城山商业仅存的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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