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其魂奴,都已是易主。”
“如此看来,这韩易主修魂术,应当是夺魂了。”
“可惜了,夏泉这么多年的努力,终究是成全了他人。”
“不过,这韩易,并未落魂印于魂殿内,算不得魂种,如能斩杀之,这丧魂钟,自然便是我的了。”
“这可是地煞殿殿主的灵宝,虽已是用不上,才给了他看重的夏泉,但如我从韩易手中夺来,自然便是我的了。”
想到这里,饶是以他的心境,都忍不住一丝热切和激动。
恰此时。
站于青迟殿上空的韩易,朝着阎湛的这个方位,投来一道视线,视线一扫而过,旋即收回。
但时刻注意着韩易的阎湛,已是清楚对方发现了自己。
“就算发现了我,又能如何,这么多人,还能让你走了不成。”
“其他人我不管,我只想收回魂殿灵宝,就算是大秦三殿九府,都无话可说。”
站立青迟殿上空的韩易,并不知道,已有一位元婴大修士,惦记上自己还没捂热的丧魂钟。
就算是惦记,又能如何,无怪乎再做过一场罢了。
刚才在渡过天劫,元婴历劫为真的那一刹那,他的感应,无限拔高,瞬间对周围百里之外,隐隐朝着青迟宗赶来的修士,有所明悟。
在那一刹那,韩易瞬间知晓,自己的行踪,是如何泄露的。
不。
说泄露并不恰当,只能说被追踪到。
在鲍哲圣的魂影记忆中,大秦有灵宝鉴仙镜,当初在大豫仙城中,被鲍哲圣的灰袍死士追杀,便是因为鲍哲圣以至尊阁内鉴仙镜,捕获韩易气息,制作追踪法盘,才能准确追到韩易。
对鉴仙镜,韩易自然知道,不过他之前以为在秦都,天子脚下,启动鉴仙镜,绝不容易。
这期间,便有一段时间差。
而自己,需要的便是这时间差,在元婴修士追杀下,韩易是绝不可能以金丹之躯,从秦州,跨越扬州,冀州,豫州,回归大乾仙国。
于是,结婴,便是唯一的选择。
好在结果,如自己所愿。
至于结婴后,再遇上其他元婴,那就不是他的危机,而是其他人的危机的。
此刻,渡过天魔劫后,元婴终成,韩易深吸一口气,周围数里之地,灵气翻滚,涌动,朝自己汇聚而来,如巨鲸吞海般,将所有灵气,都吞噬入身。
这等威势,已是让杜昆都骇然,身形再退出去数里之地。
不过站于青迟殿上空的韩易,却眉头一皱:“不够。”
他轻轻弹落一指,青迟殿内,原本的聚灵阵散开,其中囤积的近百万上品灵石,骤然炸开,灵气翻滚,甚至已成灵雾。
灵雾化龙,被牵引着,盘旋而起,直通韩易身躯。
从远处看,便看到一道如龙卷风般的白色雾气,下抵青迟殿,上通站于半空的韩易,扭动盘旋。
而韩易如同无底洞般,将这条灵气漩涡,持续不停的吞噬。
三息之后。
韩易挥手,断掉灵气漩涡,接着,惊啸一声,脸色喜色难禁。
下方,青迟殿内,聚灵阵中,原本近百万的上品灵石,消耗的并不多,只约莫用了十万作用。
而七百多枚极品灵石,更是静静放置着,并未曾消耗。
这些灵石,缩短了韩易稳固元婴修为的时间,如是正常修行,缓慢吞吐灵气,元婴修士,至少需数年,才能稳固修为。
而韩易不同,他将金丹之路,走到了极致,又兼之肉身强大,完全不惧怕灵气冲刷经脉,海量的灵气,满足了肉身的需求,最后汇聚于体内世界,被盘坐于体内世界的元婴吸收,让元婴迅速饱满充盈起来。
剩下的部分,则是化为结晶体法力颗粒,如砂砾般,铺满体内世界。
其他修士需数年走完的路,韩易,在数息时间,便已是跨越,因为在此之前,他已是将这条路,走到了极致,拥有无比厚实的基础。
接着。
韩易站了起来,轻轻一招手,之前跌落殿坑的青萍剑,便已是摇摇飞起,落入手中。
而青萍剑,并不如韩易所料,并未在天劫之中,蜕变为灵宝雏形,依旧是半步灵宝,和之前,并无不同。
这应当是这一次突破元婴时,韩易唯一的遗憾了。
不过,韩易心头一动,这柄剑器特殊,也许并非天劫缘故,而是这柄剑器本身,无法在天劫中,以天劫之力,让其朝灵宝蜕变。
如此,便也罢了。
手持青萍剑,腰系丧魂钟,韩易扫了一遍周围虚空,最后将视线,落在朝自己缓步走来的一位白须老者。
说起来。
从雷海化劫,压落炸裂,将韩易轰入山中,再到韩易再起,渡天魔劫,引灵气漩涡入体,气息攀升稳定。
这其中的时间,才不过数息。
这数息,对元婴真君来说,数十里范围,已不难跨越,不过,第二位抵达的霍费承,因为靳望的抵达,停顿了片刻,反应过来,韩易已是渡过天魔劫,席卷灵能狂潮,稳固修为。
但他并不急。
就算是有海量的灵气,又能如何,甚至,就算是稳固了修为,一位刚突破的元婴修士,他随手可斩。
当韩易朝他看来时,霍费承冷笑一声。
“无耻小儿,窃少主仙缘,该斩。”
“记住了,斩你者,延尉府,霍费承。”
声音刚落,霍费承已是距离韩易,只有一里之地,而对真君来说,一里之地,已是恍如当面。
在这一瞬,霍费承出手了。
他往前方虚空一抹,一柄战旗,便出现于身前,这战旗,并不巨大,只和人齐高,战旗通体金色,散发出一股煌煌如烈日般的炽热气息。
战旗一出,青迟宗范围,就连温度,都陡然攀升了十来度,仿佛置身于西北极热边陲。
“烈火旗,霍老鬼一上来就祭灵宝,看来杀心甚坚。”
十里之外,鲍翰池目光一凝,收起看热闹的心思,这等威势,已是绝对的真君战场,而且,是属于元婴中期期,最高层次的那一种,已不仅仅是看热闹能形容。
“且看这韩易,如何应对。”
鲍翰池将目光,转向青迟殿上空的韩易,眼睛半眯。
而距离鲍翰池不远处的靳望,并未看向霍费承,而是盯着韩易,双眸一亮,继续记载。
“是日,玄丹宗韩易,于天劫之后,渡天魔劫,以丧魂钟震碎降临之天魔主,惊退其他天魔,天魔劫瞬消。”
“而后,其引灵气,化漩涡,入肉身,肉身之强,金丹者未曾见过,甚至堪比元婴中期修士。”
“天劫之后,不到五息,其境界已是稳固下来。”
写到这里,靳望又觉得不妥,将‘已是稳固下来’划掉,改成‘从气息判断,已是基本稳固下来’。
接着,便自顾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谨慎,感到满意。
笔尖一顿,他重新抬头,看向距离韩易只有一公里之遥的霍费承,脸色恢复寻常,继续落笔。
“恰此时,延尉府副府主,霍费承赶至,与玄丹宗韩易,相距一里之遥,其语气蕴含杀气,自报名号后,率先发动攻击。”
“一出手,便祭出其成名许久的灵宝,烈火旗。”
“烈火旗,迎风而涨,将青迟宗地界,化为烈火之狱。”
写到这里,靳望猛地抬起头来,只见青迟山上,一抹剑光,斩破灵宝威势,直逼霍费承。
这一瞬,靳望眼神再亮,笔尖抵在册子上,一时忘了疾书。
“好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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