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可是语重心长啊!四个师弟死了,师父心如刀扎,拿我们哥俩当做了眼珠。这档子事交给了咱们弟兄,咱们一定要把它办好,对得起师父。”
当下,二人收拾停当,随着追魂佛派来的两个领路人,往淮安县五龙背去了。
五龙背是个大集镇,二人来到这地方,一提古家二老下至八岁小孩,上至七十岁老叟,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古家住在南村口,坐北朝南的正房,四合套的房间,青砖垒到顶,五龙背的房子就数他家阔了。
高罗汉和矬金刚把带路人打发回去,道路已经探好了,他们找了个店住下。
太阳快下山了,哥俩有些不放心,一旦古家有消息儿埋伏机关活,那就遭了!
于是,趁着天还没黑,他俩人从店房走出来,往古家探路去了。
话说俩和尚飞身形来到古家大门口,猛抬头一看,只见门前站着一个年轻人,中等个,头上带着洁白的儒帽,顶梁高压慈姑叶,左鬓角带着一颗守正戒y花,身穿天蓝色的大领英雄氅,粉缎中衣,脚登薄底软牛皮快靴,肋下佩带一把宝剑。
此人瓜籽脸,上宽下窄,五官端正,两道剑眉,一双阔目,高鼻梁,菱角口,看年纪约在十六七岁左右,英姿勃勃,正站在门前东张西望。
俩和尚一看这儿有人了,他俩转身形,顺胡同就走了,这个年轻人看见来了俩和尚,不知要干什么,心中有些奇怪,便赶紧进得门去,把大门关上了。
不一会儿,俩和尚又绕回来了,围着古家的宅子转了圈,用手按按墙头,看没有人,飞身跳进院子里。他俩回手敲敲院里的墙皮,也没发现什么意外,又跳出院子,回店房去了。
路上,矬金刚问:“师哥,你是不是有点儿害怕呀?”
“师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师父不是告诉了吗?小心点儿,仔细点儿不出毛病,你怎么能说师哥我害怕了呢?”
矬金刚又说:“师哥,我看你这神态,没等动手呢,可能就惧老古家三分吧?你别听追魂佛吓唬人那么说,我看他们没什么了不得的,你把金蟾蜍交给我吧!”
“干吗交给你呀?师哥我的身手,难道不比你强吗?有我怎么能用你伸手呢?你挺矬的个儿,在旁边呆着就行了,”高罗汉板着脸说。
于是这两个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顶撞着,险些闹个半红脸。
回到店房,矬金刚有点儿窝火,心中不悦,心小,谁还抢你的功劳怎的?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二更天,两个人又从店房悄悄起身走到老古家。
矬金刚就不再主动往前去了,他心想,既然你怕我抢你的功,好吧,那就你到哪儿,我到哪儿,你叫我干吗,我就干吗,省得你回去在师父面前乱说一通。
他默默尾随在后,高罗汉来到古宅前面,见周围没人,往后一拧腰,脚尖一点地,纵身形跳上墙去,一手按着墙头,朝里望,一手由打墙头上抠下一块砖来。
他贴着墙根把这块砖扔到院里,啪哒一声。
这是这以砖问路,一则看看院里有没有狗;二则探探院子里是否有翻板陷井。
高罗汉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便一挺身,蹿上房,又从房上轻轻落到院内,然后他高抬腿,轻落足,走过小花园,穿过月亮门,来到了后院。
只见这里有三间房,东里间点着灯,西里间窗户漆黑,他便来到东里间的廊檐下,用小拇指蘸唾沫把窗棂纸洇湿了,然后小心地捅开个月牙小眼。
高罗汉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往里头瞧,看到屋里有三个人,地上站着的就是白天看见的那个年轻后生,依然是那身打扮;床上坐着的是一个中年少妇和一个二十余岁的姑娘。
姑娘低着头,手里绣着花,少妇双眉紧皱,正看着屋地中央的那年轻人,屋里此刻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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