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再继续追问下去,汪大渊却有些难堪了,他现在可以肯定皇帝不会把郭阳的火气洒到自己身上来,可自己要不要把事情继续说下去?
说吧,怕引得皇帝震怒。可要是不说,自己在吴州搞出的小动作让皇帝发现,那可就不是皇帝大发雷霆的事情。手机端m.biqusan.com/
虽说只是四十五顷田的事情,可仔细算下来,也是四千五百亩地,足可以安置数十户人。虽说就此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偏偏逢在广推均田的当下。
皇帝眼里不揉沙子,要是出了这档子事,还牵连到两个三品官员,自己不就成了典型案例、反面教材了吗?
一时彷徨无措的汪大渊索性继续当缩头乌龟,去听听皇帝与郭阳聊得什么,可这一听不要紧,却让汪大渊吓得后背湿透。
“其实今日训斥,也无非是在群臣面前,做个姿态。朝上衮衮诸公虽然可靠,近来却有些怠惰,忘了敌我之分,近来竟然还有几个御史上书,要为天正元年的那几个世家翻案。”
“翻案?反了他了!土地问题一天不解决,大宋便没有一日安宁!朕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谁敢买卖土地,压在农民头上不劳而获,便是朕的敌人!朕百万大军,可不怕他几百家丁!”
一旁汪大渊冷汗直流,虽说这话是对郭阳说得,可汪大渊心里有鬼,感觉句句都说得是自己。尤其是最后一句,自己家里可没有几百家丁,也就十三个。
皇帝在京都附近,兵马足有二十万,灭掉自己还不是跟玩一样。
“陛下……臣……臣要举报!”
“哦?”江河看着汪大渊气色不佳,也不管他刚才说了什么:“焕章最近的气色可不大好,得补一补气血,气虚就容易出汗,出汗就容易着相。在京为官,拿出去就是大宋脸面,这样可不行!”
“臣……臣……”汪大渊哆哆嗦嗦,甚至脚下一个不稳,险些跪在地上。
他现在都能看到,官兵把他家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样子。
“焕章虽然不是言官,可我大宋人人皆有检举之权,焕章是看哪位官员品行不佳或者触犯律法了?”
“是刘振!”
“你胡说什么!”郭阳闻言,转身斥责道:“刘振是户部的顶梁柱,为官清廉,屡有政声。这户部尚书他来做都是完全够资格的!焕章可别胡乱污毁他人清白!”
“不是污毁清白!”汪大渊不理一旁郭阳,上前两步,站在桌案之前:“陛下,刘振一家本居淮右,去岁两淮大疫,他家南避入吴,卖却族中田产,却打算在吴地购地。”
“哦?有这事?”江河眉头一皱,又问向郭阳:“这个刘振,我只记得名望不错,家里如何?”
“陛下!刘振刘奋章世居庐江,祖上还能追溯到陈文帝时的车骑将军刘都,素来都是淮右士林冠冕。入我朝以来,刘氏一族也唯有刘振一人在朝为官,可不像别族,朋党相联,以权谋私!”
郭阳又继续为刘振辩解道:“那刘振家中,家学殷实。本就不是什么土地横连阡陌的土豪劣绅,族中家产也曾与我提及,似乎只有十几顷田,一点淮右生意、营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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