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转头又不敢转头，想向他求救又没脸求……昨夜的事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眼下这种被前夫纠缠的丢人时刻又遇上。

一时竟觉得有些难过。

她愤怒的再次用力的往回抽自己手。

沈霁寒死死压住，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他感受到比之前都要强烈的抵抗。

呵，她在乎赵玄舟的想法，对他上心了是不是！

赵玄舟很自然的入座。

眸子淡淡的扫过桌上的两只手，慢条斯理在那倒着茶，“沈总这样强迫她有意义吗？”

沈霁寒冷笑：“有没有意思是我的事，赵总又为什么非要来觊觎别人家的老婆。”

温栀妍怒视过去，胸膛微微起伏，“能不能闭嘴。”

“我说他一句你就不高兴了？”

“对，没错，我不高兴，我非常不高兴，你是什么东西，你敢说他，你再说他一句，我让你好看。”

“……温栀妍，你为了讨好他，下贱成什么样了。”

她冷而平静，压在呼吸跟声音，“世界最下贱那个人是你，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他是天上的月，你是地上屎，你也不配说他。告诉你，把我惹毛了，我也什么都干的出来，顾倾棠知道的事我也知道。”

“……”

沈霁寒眸中渐渐泛出阴寒。

温栀妍也阴冷冷的回视。

她本不想说这样，了结跟顾倾棠的仇，他家的破事她不想掺和，也不想给自己没事找麻烦。

可他非要激发她的恶劣因子，让她变的跟他一样不像人。

赵玄舟眉心紧皱。

他把倒出来的茶放在沈霁寒手边，“逼的曾一心对你的女孩恶言相向，是作为男人最大的失败，你给她地狱，她才会渐渐对你面目可憎。如果你心里还是珍惜她的，就不要让她总是站在阴暗里。”

“喝了这杯茶，放过她吧。”

良久，沈霁寒手渐渐卸了力。

他没有喝茶，没有走赵玄舟为他准备台阶。

看着温栀妍因为他放手而马上轻松的模样，心里那种难过那种悲凉淹没了一切，原来每次不甘心的争取，不过是将旧日情分消磨的更加彻底。

他起身走了。

温栀妍长舒了一口气。

她后背全是冷汗，这会觉得凉飕飕的，仿佛刚才真的在阴暗里爬行了一回。

赵玄舟此时也起了身。

温栀妍偷偷看，这是要走吗？

只见他走去远处的一个窗口，站在一会，端回来两碗现煮的小馄饨。

期间他还跟一起等餐的两位大妈聊天，神态礼貌又温和，从大妈亮晶晶的眼神里，大概是……要给他做媒。

他把其中一碗给了她。

温栀妍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汤。

热热的。

一直暖到心头，“谢谢。”

赵玄舟笑：“温秘书，你凶起来的样子挺可爱的。”

温栀妍脸红了一些。

她不自然的动了动，借着低头吃东西，嘴里模糊不清的说，“昨天晚上……对不起，我再也不喝酒了。”

“是啊，酒很贵，你喝不起，喝了还想赖账。”

“咳咳……”

她被汤呛到。

赵玄舟拿了纸巾帮她擦嘴，指腹揉过她的唇，语气低下来，“不过我不赊账，除非你想好了要买，不然别想占我便宜。”

温栀妍十分大胆的追问了一句，“那那那要是占了呢？”

“天涯海角我都会追讨的。”

“……”

还好没喝。

这酒她哪里喝的起，她也不敢喝，也没有资格喝，虽然它美好的像天上的玉液琼浆。

而且越是细品，越能发现那温柔细腻的底色。

温栀妍低头默默吃馄饨。

“怎么一说让你花钱你就当鹌鹑呢？”赵玄舟不死心的追问，“真的不考虑一下？”

“……我没钱！！”她哭丧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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