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能解决这个困扰我们这么久的问题?只有神才能创造出如此简单而优雅的东西。”
帕提亚夫人终于开口,话语中半是钦佩,半是讽刺。钦佩之情不言而喻,而那一丝讽刺,实则是感慨自已与这样一位仿佛受上天眷顾的对手为敌,当初挑起战争实在是个“错误”。
“哦……亲爱的,如果我早点劝你,庞蒂……莱德……他们就还活着。我们的国家还在。”
帕提亚夫人的思绪不禁飘回到过去,想起家人和国家因亚历山大的入侵而遭受的惨痛伤亡,她的心中满是悲伤。
她曾经的丈夫珀尔修斯,她的儿子,都在这场战争中离她而去,曾经辉煌的国家也不复存在。
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对着他们的画像默默流泪,内心哀悼着失去的至亲。
但她并不责怪亚历山大造成了这一切。起初,她只把这当作战争无可避免的附带后果,认为这是败者命中注定的结局。
后来,亚历山大展现出的宽容大度,让她和她的家族保留了不少地位和权力,这使她甚至有些庆幸。
毕竟,在历史上,失去皇室身份往往意味着失去一切。
但如今,她开始责怪丈夫珀尔修斯,是他首先挑起了这场争斗。“亚历山大已经愿意谈和了。哦……要是你听了就好了!”
她在心中无数次地呐喊。她觉得,或许是他们违背了上天的恩惠,才导致了如今的失败,亚历山大理应征服他们。
亚历山大对眼前帕提亚夫人内心发生的这一系列微妙而剧烈的变化浑然不知。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硬币设计会引发如此强烈的反应。
在他看来,硬币上的纹路就如同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再正常不过。
事实上,或许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在他的认知里,没有这些“图案”的硬币才是奇怪的。他常常疑惑,为什么直到17世纪,人们才想出这么简单的解决方案。
但他也明白,人类的发明创造往往就是如此,有时对于那些看似简单的事情,人们却要花费漫长的时间才能领悟。
此时,亚历山大更加留意到娜娜津夫人那一声似乎在确认他天国身份的惊呼。他很快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回答道:“呵呵呵,那娜津大人,这些事情就别说了,这世上只有一个神族,而且就住在王都。”
“....”女王对这个含糊其辞的回答冷笑一声。她心里明白,亚历山大的话基本上就是对某种说法的默认,只是没有直白地喊出来而已。
但既然亚历山大自已不愿意明说,这位卷发女子也只好顺从他的选择。一旁的提比亚女王同样如此,只是在内心深处,隐藏着许多复杂的情感。
这时,亚历山大决定把话题引回到硬币上,说道:
“各位女士,我把你们叫来是有原因的。关于这些硬币……你们觉得其他贵族会对这种防篡改方法作何反应?”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我相信我的两位女士都曾经历过货币剪和货币贬值,她们很清楚这些行为背后的原因。所以她们会阻止我使用这个吗?”
“……”帕提娅公主陷入了沉思,她微微皱着眉头,轻声自语道:“嗯……这么说来,阿达尼亚王室会出手了?”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政治家,提比亚女王不能轻易排除这种可能性。
“亚历山大,你想太多了!”然而,这位成熟女士的思绪很快就被喧闹的娜娜津夫人打断了。
娜娜津夫人轻蔑地挥舞着纤细的手臂,然后带着原始的嗜血冷笑,大声说道:“这个计划太有效了。如果有贵族胆敢反对,就把他分尸,因为他与快船队勾结!否则他为什么反对?”
亚历山大敏锐地注意到,当纳纳津夫人做出这一裁决时,她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这让他不禁怀疑,当初她负责托勒密的财务事宜时,是否也曾深受货币剪和贬值问题的困扰。
而另一边,娜娜兹恩夫人虽然还没有结束发言,但经过一番发泄之后,似乎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开始用手指轻轻地滚动着硬币上的脊线,然后转过身,用肯定的语气宣布:
“事实上,每个贵族都可能争先恐后地抢先实施这些措施。否则,他自已的货币会被削去或偷走,但他无法对竞争对手采取同样的措施。即使是王室也会对罗帕尔采取同样的措施。”
听到这个合理的“预言”,亚历山大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还担心普托洛……陛下会因为更换罗帕尔而惹麻烦呢。还好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他反复念叨着,足以见得亚历山大对此事投入了多少心血。
“嗯!他当然不会。你为了得到这些骰子差点失去土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它们肯定值这个价!”
一旁的娜娜津夫人坚持着她的话,同时还不忘对着帕提亚夫人“开一枪”。
毕竟,珀尔修斯曾趁亚历山大不在的时候,差点夺走了赞赞。
提醒提比亚斯女王之前的不和,也许是她对连续两次在与帕提亚夫人的“交锋”中失败的报复方式。
亚历山大选择忽略这个小小的讽刺,在气氛变得尴尬之前,他迅速将注意力转移到下一件事上。
“纳纳津女士,既然我们有了新货币……我还想请您做一件事。”亚历山大微微前倾身体,眼神诚恳。
“我一直想开办一家类似账房的机构。这家机构会向现有和潜在的企业提供小额贷款,帮助它们发展。”
他稍作停顿,观察着娜娜津夫人的反应,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以前管理过陛下的财务。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否有兴趣。”
这突如其来的提议,让娜娜津夫人立刻回过神来。“哦?我不知道你对高利贷感兴趣,亚历山大。你不会是缺钱吧?”
她语气中充满了惊讶,更明显的是鄙视。她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亚历山大,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亚历山大听到这个不雅的标签时,嘴唇明显抽搐了一下。但纳纳津夫人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只是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没有丝毫停顿,还解释了她如此说话的原因。
“这生意完全由神殿和少数权贵贵族掌控。他们掌控着全国所有的贷款,并且严加保护。得罪他们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所以,如果你不缺钱,我建议你还是别涉足这种肮脏的生意了。”她语气坚定而真诚,从心底里为亚历山大着想。
但亚历山大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于是,他忍不住笑了笑,问道:
“哦,看来夫人对他们不太感冒。你在托勒密那里的时候遇到过他们吗?”
“……”娜娜津夫人闻言,先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仿佛藏着一段不愉快的往事。但随后,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邪恶和恶毒,大声喊道:
“你以为我身上那些伤是从哪儿来的?他们这样对我,是因为跛脚根本付不起钱。我每天都想把那些混蛋都烧死在火刑柱上一千遍!”
纳纳津夫人的回答与其说是声明,不如说是愤怒的喊叫。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丰满的胸膛因无法掩饰的委屈而剧烈起伏。
“……”亚历山大一脸愧疚。他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竟然会引发如此戏剧性的事情。
但很快,在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情节后,亚历山大就明白了纳纳津夫人如此反应背后的原因。
托勒密很可能借了很多钱来为他的叛乱争取支持者,而作为交换,这些“捐赠者”可以在晚上享受……
纳纳津夫人或许觉得托勒密无力支付她忍受那些难熬的夜晚和那些“变态”派对的代价,但亚历山大认为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因为在其他几个不同的场合,纳纳津夫人曾告诉亚历山大,在叛乱之前,托托玛丽几乎没有钱,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让账簿看起来收支平衡。这或许就是其中一种“富有创意”的手段。
娜娜津夫人没有直接公开透露这一点,可能是因为她觉得将自已的这段经历说出来太过丢脸。既然这位女士自已都不愿意敞开心扉,亚历山大当然也不忍心去戳她的痛处。
亚历山大反而瞪大了眼睛,哼了一声,“哦,连教会都参与其中?我都不知道!”他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同时也掩饰自已内心对这一黑暗内幕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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