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姑娘何出此言?”纪流青已经跟不上棠谙的思维节奏。
棠谙:“因为雇主都死了啊。”
纪流青被怼得一噎,他觉得自己给棠谙递话茬的样子,是那么天真,又是那么愚蠢。
“月君啊。”
棠谙学着叶蝉衣的语气。
钟月君还以为是叶蝉衣在叫自己,扭头看去,却发现是棠谙。
“呵,也是你能叫的?”她没好气道。
钟月君似乎很看不起棠谙,准确地说,她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
棠谙的反应却在钟月君意料之外。
棠谙笑得很慈祥,像一个包容小辈的长辈那样。
“你......要干什么?”钟月君觉得怪瘆人。
棠谙:“你和你奶奶,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钟月君面上出现霎那的空白。
棠谙伸出手,把钟月君往自己身前勾。也不知怎的,钟月君竟任她动作。
棠谙轻声问:“令祖母在家中,可是行二?”
钟月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见钟月君这般反应,棠谙便知道自己猜对了。“钟”与“仲”发音相似,而仲便是家中排行第二,“二姐姐”......
“我还知道,令祖母从前姓周,被迫嫁给一莽夫......”
“你闭嘴!”钟月君急忙制止她。
但想了想,又改口道:“我是说,先停一停。”
“哦?”
棠谙有些看不习惯钟月君这乖乖女的模样。
钟月君四下张望一番,压低声音在棠谙耳边道:“这些事情,只有钟家嫡系才知道,你又是从哪里得知?”
棠谙冷哼一声,反倒摆足了姿态。
“我与二小姐谈天论地、互为知己的时候,恐怕你母亲都还没出生。”
“你......”钟月君睁圆了眼,上下打量棠谙。她表现得有些迟疑,“你保养得倒挺不错......”
周想芝把钟月君拉到一旁,轻声说:“她怕是在诳你。”
“废话!我能不知道吗?”钟月君瞪着她,“我只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钟月君把裴千烛叫到旁边站着,气势汹汹地质问棠谙:
“我可不信有人能活这么久。说!这些事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若再敢有一句谎言,你搭档这双手臂可就保不住了。”
她指挥裴千烛拔剑,横于自己手臂之上。
棠谙只瞥了裴千烛一眼,漫不经心道:“他如今是个没有脑子的,纵是害他断臂,也怪不到我头上。”
“你!”钟月君没想到,竟然有人比她更狠心。
“你觉得我狠心?”棠谙一眼看穿钟月君的心思。她冷笑道:“我可不及令祖母万分之一,她当年可是屠尽......”
棠谙的话没说完,是因为钟月君扑上来,捂住了她的嘴。
“我信了,求您别说了......”钟月君恨不得给棠谙跪下。
再让她说下去,这桩陈年往事,恐怕又要被那群无聊的古板修士挖出来,口诛笔伐。那样,她便成钟家的罪人了。
钟月君忽然目光一凝,“你还没说,是从哪里知道的。”她开始考虑杀人灭口的可能性。
棠谙悠哉道:“令祖母亲口告诉我的啊。”
钟月君:“莫非,你真是个老怪物?”
“嘘——这是一个秘密。”棠谙眯起眼笑了笑。
“哎?纪大哥去哪了?”钟月君这才发现周围,好像只剩她与棠谙、周想芝三人。
远处被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周想芝:“你终于发现了啊......”
“有几名修士要比赛脱衣裳,拦都拦不住。纪大哥早带人去维持秩序了。”
“糟糕!”钟月君突然想起些什么,她埋怨周想芝:“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周想芝很无辜,她望着钟月君跑远的背影,“只是你没听见。”
棠谙:“她干的?”
不消多说,周想芝就知道棠谙在问什么,她默默点头。
“你怎么不跟着去?”棠谙问。她还想趁没人时,拿出秋水治脚伤。
恐怕时家人都想不到,棠谙把他们宝贵的圣水薅了个遍。
“我扶你过去。”周想芝伸出手,还是那张面瘫脸。
棠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把手搭上去......
“嘶——”
棠谙触电般地将手收回。“周姑娘,你很冷吗?”她觉得方才碰到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冰块。
周想芝满脸疑惑:“我不冷啊。”
棠谙再搭上去,这回又是正常体温,仿佛她方才出现了幻觉。
棠谙将这段插曲抛到到脑后,她们行至人群附近,能够清楚听见有人在起哄:“脱!脱!脱!”
棠谙探头进去,发现这哪是在哄闹呀,这简直是把纪流青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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