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猫被摔到地上,慌张的喵喵叫。
秦拂忍着痛擦干净手指上的血,她丹田里沸腾的妖力不甘不愿的平息了下来。
这……是什么?
秦拂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奶猫,小心削掉它脑袋上带血的毛发抱起它,另一只手拨开的花丛,在花丛里发现了断断续续的血迹。
秦拂谨慎的避开了它们,一手拿起剑,沿着血迹寻了过去。
血迹蔓延过鸢尾花丛,断断续续的进入了竹林,消失于竹林中。
秦拂握紧了剑,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虽然这是天衍宗,但这血迹如此古怪,难保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就在秦拂心神紧绷的时候,她怀里的小奶猫突然弱弱的叫了一声,可怜兮兮的。
秦拂赶紧摸了它两下哄它,诱哄它:“你乖乖的,我回去偷谷师叔的青尾鱼给你吃!”
“青尾鱼三十年成鱼、三十年产卵,食用可涨三年修为,你喂给它,可真是暴殄天物了。”一个声音从秦拂身后传来,宛如玉石之声。
“谁!”
秦拂豁然转身,剑指向身后。
来者一身玄衣,头发松松挽起,有一大半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随手分开身旁的枝叶从竹林中走出来,动作从容不迫,写意风流。
秦拂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这么普通的动作做的这么好看。
这样的人,想来长相应该也是好看的。
她刚想完,那人抬眼,露出了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孔。
那一刻,秦拂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首她曾在凡间读过的诗。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那时候她不知道这世上能有谁配得上这样的形容,然而这一刻,她恍然见到了诗中的白石郎。
然而俊美如斯的男子,左手衣袖中却断断续续的滴下鲜红的血液,落在深色的土地上。
他来时的路上蜿蜒了一路血液,他却恍若未觉。
秦拂只是看着那落下来的血液,丹田里的妖力就隐隐躁动。
自从那缕妖力被封印之后,秦拂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而且她从未在天衍宗的地界上见过这个人。
秦拂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却并未说话,只稳稳地举着手中的剑。
那人也并不说话,两个人相对沉默无声,如同在对峙一般。
片刻之后,那人看着她怀中的小猫,说:“我道这小家伙去哪儿了,原来是趁着我疗伤跑到了这里。”
秦拂:“阁下是……”
那人突然抬起头,说:“你丹田里有妖气。”
秦拂抿了抿唇:“没错,但并不妨碍我用剑。”
那人笑了笑,说:“你不用紧张,我是谷焓真的客人,受他相邀来药峰养伤,你不信的话可以回去问谷焓真。”
他这么一说秦拂就信了大半,因为他没必要撒这种一问就能拆穿的谎言。
他又说:“而且,我现在不能用灵力,就算我们打起来我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秦拂:?
这人怎么回事儿?不能用灵力这种事情也能随便说?
他看向秦拂手中的小猫,说:“那小猫身上蹭了我的血,你触碰到那血时,丹田应该疼痛难忍吧。”
秦拂迟疑道:“是……”
那人毫不避讳的说:“因为我身染魔气,不能动用灵力,血液里也浸了魔气,那妖力想吞噬我这丝魔气,自然暴躁非常。”他说着,微微退了两步,血液的气息远离,秦拂丹田里的妖力果然渐渐平复。
但这并不能让秦拂放下警惕,莫名其妙的药峰后山出现一个身染魔气的陌生人不说,这人和她说话的态度也让秦拂狐疑,他和秦拂说话的态度不像是对陌生人,可秦拂着实是第一次见他。
于是她想了想,问道:“阁下喜欢和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说这么多话吗?”
那人面不改色的说:“不喜欢啊,和陌生人,我一般都懒得搭理他们。”
秦拂:“那阁下和我说这么多,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那人说:“你不用受宠若惊,因为我对你有所图谋。”
秦拂:“……”
秦拂差点儿动手。
她深吸一口气:“你有话不妨直说。”也不说阁下了。
那人反而笑了出来,说:“天衍宗秦拂,我当然知道你,而且有求于你,正准备过两天让谷焓真帮我引荐一下你,没想到今天倒是提前见到了。”
秦拂:“哦?我能帮你什么?”
那人说:“很简单,我可以帮你剥离那缕妖力,但你需要帮我每三天帮我梳理一次经脉。”
秦拂听的疑窦丛生,谨慎的问:“为什么?”
那人仿佛没看到她的怀疑,漫不经心的说:“我魔气入体,需要一个木灵根的人帮我梳理经脉配合我的治疗祛除魔气,等我恢复了灵力,便可以帮你拔出妖力。哦对了,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那以后我的安危也暂时要劳烦你来保护。”
那人坦坦荡荡的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人保护,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
秦拂还是不信:“你有办法帮我拔出妖力?”
墨华渡劫修为都对那妖力毫无办法,谷师叔更是束手无策,他这个秦拂听都没听过的人说他有办法?
那人不以为意:“我功法特殊,他们没办法,不代表我没办法。”
顿了顿,补充道:“不信你问谷焓真。”
秦拂试探道:“你是医修?”能帮自己清楚魔气,还说能帮她拔出妖力,是个医修不成?
那人“嗯哼”了一声。
秦拂就以为他默认了。
是个医修……还和谷师叔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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