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劭烐肯定末洺还藏在这公寓的某个房间或角落。
卫生间?储藏室还是阳台那片窗帘后?
小东西这种时候跟他玩捉迷藏,等送走了老爷子他一定给他一个教训。
大概真是被他宠坏了,这家伙越来越不把他话放眼里了,现在不治以后还了得?
韩劭烐锐利的目光在所有末洺可能藏匿的地方来回,被韩长宗一拐杖戳在小腿上,疼的立马回了神。
“你在听我说话吗?”韩长宗愠怒道,“还找猫呢?”
韩劭烐揉了揉腿,收回视线:“听着呢爷爷,你说你说。”
“我说文辞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离婚了,人家现在恢复单身了。”
韩长宗看着韩劭烐,脸色复杂。
韩劭烐这些年的成长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很是欣慰,唯有在韩劭烐漂泊不定的感情上还有些许担心,看过他在感情上义无反顾和颓靡沮丧的样子,他也一直心疼着。
韩长宗自认对自己这个孙子有所亏欠,他儿子儿媳去世的时候,韩劭烐只才是刚懂事的年纪,他当时精力被迫重新回到生意上,对于韩劭烐的童年成长他甚少参与,韩劭烐后来一身叛逆的混劲儿,他只觉得是自己的错,后来他把文辞当做救星,打从心底觉得能扭转改变一个脾性已定型的成年人,唯有其所爱之人的牵引,所以当年韩劭烐疯狂追求文辞时,他也才会默许韩劭烐那种恨不得掏空家底的追求方式。
说起来也是自私,他韩长宗并非真如何看好文辞,只单是为韩劭烐的个人幸福着想,他韩家不需要靠商业联姻维持地位,并且他简单了解过文辞,这孩子也还不错,所以在感情上他一向纵着韩劭烐自己的心意,他希望韩劭烐能寻得真爱,以弥补童年缺失的那部分温暖。
“嗯,知道。”韩劭烐看了眼阳台方向,那窗帘底摆轻轻荡了两下,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有人藏在后面。
“真是没想到啊。”老爷子轻轻沉了口气,发自内心的感慨,“你我日思夜想的事,居然成真了。”
“”
韩劭烐嘴角抽动:“别扯我,我没那种想法。”
老爷子也没生气:“当年带你去散心,你在那佛缘山山头许愿树上,挂的许愿囊里写的是什么?”
韩劭烐眉心紧拧:“你怎么还偷看?”
“我怕你那会儿想不开,留的是遗书,结果你写的什么东西?”这倒是实话,当年在文辞结婚后,韩劭烐那一蹶不振的样子的确吓到了他,其次是想了解韩劭烐的心理变化,尽早将人疏导过来。
结果韩劭烐在那许愿囊里写的就是希望文辞早日离婚回到他身边,并且言辞坚定的表示会一直等下去。
不过这个许愿囊被韩长宗后来让阿德摘下扔掉了,当时他也觉得这挺缺德的。
“爷爷你不要老拿三年前说事,谁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韩劭烐有意道,“你还跟我说过,你当年追奶奶时差点被我太姥爷打断腿,我爸追我妈几乎就要给人做上门女婿,那会儿你跟我感慨韩家尽出痴情种,现在又来取笑我。”
韩长宗被气笑了:“你还好意思拿你跟我和你爸相提并论,我跟你爸当年再怎么闹笑话,起码把人追到手了,你呢,追不到也就罢了,差点就要撒泼打滚跟人闹了,要在旧社会,我看你都要上门抢亲了。”
韩劭烐站起身:“我去看看阿德菜做怎么样了。”
“你给我坐下!”
韩长宗一声怒斥,韩劭烐脸上沉闷闷的,但人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来主要是想问问你”韩长宗换了平和的语气,认真问道,“文辞现在恢复单身了,你心里是怎么个打算,有计划吗?还是准备跟以前一样?”
他不希望韩劭烐再像过去那样义无反顾的,仿佛不给自己留有丝毫余地的去追求文辞,人一生能经得起几回那样的痛苦颠簸。
这次再出手,也必定要提前做好愿景落空的准备。
韩劭烐刚准备开口,目光下意识的往阳台方向看了一眼。
人到底是不是躲在那?
要是真在那窗帘后,岂不是这会儿他跟老爷子的对话他都能听着。
韩劭烐微眯起双眼
“爷爷你意思我懂。”韩劭烐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闹了几年笑话了,还能没一点长进?”
见韩劭烐脸色沉静,韩长宗内心欣慰许多:“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说实话,我来之前还琢磨,这文辞离过婚,你对他会不会不如以前那样执着了。”
“我没那么庸俗。”韩劭烐眼角余光瞥向阳台方向,淡淡道,“我追人只看喜欢不喜欢,离婚还是丧偶的我都无所谓。”
韩长宗失笑:“你小子,还骄傲上了。”
那片窗帘又不安分的飘荡了几下。
韩劭烐收回视线:“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文辞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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