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营的爸爸张宣云又喝醉了,一手提着酒瓶,一手提着半袋花生米在大街上手舞足蹈,边舞边唱。
“
解放区呀么嗬咳
大生产呀么嗬咳
军队和人民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啰啰啰太
齐动员呀么嗬咳
兵工队呀么嗬咳
互助组呀么嗬咳
劳动的歌声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啰啰啰太
”
张宣云穿街过巷,每遇到一个人便缠住不放,似乎好久不见,亲热打着招呼,给人家扯一通谁也听不清的胡话,然后递上酒瓶请人家喝酒,人们只好应付几句匆匆离开,张宣云继续歌唱着向前,走一会儿不忘喝一口酒,撮几粒花生米。后面跟着几个好奇的男孩子。
终于走得累了,张宣云停下脚步,坐在某家屋后的石台上休息,将酒瓶和花生米放在一边,几个男孩子围着他瞧热闹。张宣云抬起头,闪动着迷离的醉眼,向孩子们傻笑着。此刻看来,他举手投足透着傻气,不是个醉汉而是个傻子。
“你们啊,都给我听清了,”张宣云伸出手指点向围住他的几个稚嫩的小脸,以教训的口吻道,“要好好学习,有句老话咋说的,‘三天不学习,不如;三天不用功,不如’啊!”
几个男孩不知所谓的点点头。有男孩趁他在摇头晃脑“教书育人”时抓走了他的花生米,绕回来分给其他的男孩,几个男孩边吃花生米边饶有兴味地望着他,期待他说出更可笑的话来。
看到孩子们开心地大嚼着花生米,空气里泛着炸花生特有的焦香,张宣云摸起酒瓶喝了一口,向身后的花生米摸去,“噫?我的花生米呢?”边问边抬起昏花的醉眼疑惑地望着孩子们。
孩子们哈哈大笑,一哄而散,眨眼间消失不见。张宣云意识到了花生米的去向,不气也不恼,照样提瓶喝酒。
“酒仙喝酒是不需用肴的。”张宣云望着空旷的大街自言自语道。
张祖亭比较讨厌张宣云这种样子,每次远远看到张宣云提着酒瓶唱着歌向他走来时,便自觉让开,宁愿绕路而行也不愿跟他搭话。
“喝酒的人见多了,但像他那样的还真没见过,最不愿意跟这种人废话。你看看他那样!简直就是个朝巴!”张祖亭说。
自此,关于张宣云是个朝巴的绰号广泛流传开来。
起始,为照顾自家的面子,为了家里的俩儿子在找对象方面不受负面影响,张宣云的老婆在他酒醉偷偷出门后,也舍却手里活儿去追去劝,想将在外面丢人现眼的自家老头劝回来。但老头不听,反而跟张守营娘捉躲猫猫,死乞白赖就是不回,因此两口子仿佛在大街上唱双簧,引来众人哈哈哄笑,场面更加不堪。
gu903();张守营娘觉得受到了更甚的污辱,赌气一扭头回到家中。回到家中兀自不甘心,招呼两个儿子张守建和张守营去拉他父亲回家。两个儿子也觉得丢人,在大街上跟父亲张宣云纠缠多时,张宣云干脆躺在地上哭起来,认为儿子不孝,自己受到了污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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