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俞然在一旁满意地点点头。
“不止如此,”张钧陶插言道,“张洪厂、张占阳和窦峰的房子已被拆过一回了,这次再拆了,他们会不会拿刀冲上门来拼命?”
“所以,这事儿一定不能干!”张俞然道,“这事儿要是干了,有百害而无一利……且不说拆了哥哥的新房子脸上难看,也不说张洪厂会扬刀来拼命,就说这事儿一旦做了,一切就败了,龙头一旦被摁在泥里,还能扎煞起来么?以后就干脆别再提什么分权夺权的大事儿了。”
“是不能,一定不能!”张钧明忧虑地望着父亲道,“那具体该怎么应对?”
张俞然望望张钧明,没有说话。大家陷入沉思之中。
三天后,新的领导班子确定完毕,张竞华组织召开了第一次两委会议,在会上,张竞华果然沿用上届说服张金韦的方式,半是命令半是怂恿新上台的村长张钧明,要将村子里新修复的房子再度拆掉,并且他在会上沉痛地强调:关于“拆房还利于民”行动,尤其做为村子领导或领导的亲属,有此类的乱搭乱建或违章建筑更必须要首先、及时地拆除,以儆效尤,做好村民的榜样。
听完张竞华的慷慨陈词,张钧明在心底冷笑了数声:“这招儿果然来了!”他面色未变,似在低头沉思,会场陷入尴尬而紧张的沉默中。
张竞华挑衅性地盯着他。
“对于村民的乱搭乱建和违章建筑问题,”半晌后张钧明开口道,大家期待而认真地倾听着他,“一定要严肃处理!否则让乱搭矩建之风会屡禁不止,广大村民的利益被少数人占有,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公平的,必须要制止,而且要坚决拆除……”
听到他的发言,在座的张钧朋一阵紧张,内心暗想着“完了”,自己亲哥刚刚盖起的新房要被强制拆除了。他做兄弟的既紧张又害怕,不禁埋怨起张钧明的草率和张竞华的残忍来。另外在座的人并不为心动,因为事不关己,乐于看戏。张竞华听着张钧明的言辞后,严肃的脸上绽出微微的得意,仿佛成竹在胸。
“不过,”张钧明话锋一转道,“在此之前,我们首先要确定一下,这十分重要,关乎着村子的决策,那就是:到底什么是乱搭乱建?张洪厂、张占阳和窦峰的房屋到底算不算乱搭乱建?村民张钧友的新房子算不算违章建筑?”
这话音甫一落地,张钧朋的唇角绽出轻松之色,心中暗暗惊佩张钧明的应变。在座的其他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有人几乎鼓起掌来,互相望望,以无比认同的神色。而张竞华脸上的得意之色僵住了,仿佛一阵寒风凛冽,凝成了冰雕雪塑。
好半天,张竞华才从冰雕雪塑里挣脱出来,抖落一脸的冰屑,正正身望向张钧明道:“那依你说,这些房子都不算乱搭乱建和违章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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