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成用螺丝刀挑着已经变成了灰色的土豆,拿到眼前看着,只见上面沾满了黏兮兮的脏东西,还散发出了一股刺鼻臭味儿……
两个人对视一下,他们有了一个相同的判断,那东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竟然是人的大便!
马有成把螺丝刀挑着的土豆扔到了一旁,紧捂着鼻子,蹿到了外屋。
王香草一直守在王大庆老婆身边,强忍着熏天的臭气,问躺在地上女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东西在里面?咋……咋就那么臭呢?”
女人咬咬嘴唇,说好像是是屎。
王香草问:“你说是人的?”
女人说是。
王香草问:“咋会弄进去那个呢?”
女人又哭诉道:“那个没良心的,肠子都坏透了,他去厕所里挖了一勺子,给……给灌了进去,还用……用土豆给塞了,然后……然后……”
马有成返回了门口,大声问道:“然后又咋了?王大庆又对你做啥了?”
女人吃力地坐起来,不等开口说啥,忍不住哇哇呕吐起来。
王香草轻轻拍着女人的脊背,边拍边安慰。
马有成挪动了一下脚步,选一个最佳角度,上上下下打量着女人。
“咋吐得这么凶?你是不是觉着哪儿不舒服?”王香草问。
王大庆老婆又吐过几口后,才摇摇头,喘着粗气说:“没……没事,是……是王大庆那个狗娘养的,他……他……”
马有成弯下腰,目光仍粘在女人身上,问:“王大庆他对你咋着了?”
女人拼命摇着头,说:“那个狗东西,他……他往我嘴里面撒……撒……”
“撒尿了?”
“嗯。”
女人再次嚎哭起来。
马有成吸了吸鼻息,果然闻到了一股很冲的臊气,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一口,骂道:“这个狗杂种,真特马的狗恶毒的,亏他想得出!”
嘴里恶狠狠骂着,心里却在幸灾乐祸:你这个不要脸的娘们儿,也是活该,就该好好治治你!
心里叽咕着,马有成捂着鼻子去了外屋。
王香草见女人不再呕吐,就说:“赶紧起来穿上衣服吧,里里外外洗一洗,瞧瞧你吧,浑身上下没个干净地方了。”
女人点点头,满脸悲戚。
王香草绕到了女人身后,双臂环抱了她的腰身,吃力往上拽着。
马有成问:“你觉得咋样?没事吧?”
女人摇摇头,说没事。
马有成说:“瞧瞧你们闹的这一出吧,简直太过分了,这哪儿还有个夫妻模样啊?万一出了人命咋办?”
女人痛心疾首地骂了起来:“王大庆那个驴x的,早就没了那个情分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越是这样越不能死,好好活着,把他制服了才叫本事!”马有成打气鼓励道。
女人说:“我咋能制服得了他呀?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好好的一个人,手头有了几个钱,就不拿我当人了。”
抹一把眼泪,接着哭诉道,“我忍了很多年了,实在不想忍下去了,死了算了,呜呜呜……”
马有成说:“不行,要死也不能这时候死,等我找到那个狗杂碎,为你报仇雪恨再死也不迟,你说好不好?”
女人含泪望着马有成,说:“也是……也是,我今天不能死,死了就对不住你们了,村长……村长,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马有成说:“你放心,我饶不了他!”
说完,他对着王香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赶紧离开。
接着问女人,“你这会儿觉得咋样了?”
“没事……没事的,就是心里有些难受。”
马有成盯着她稍显臃肿的身子,问她能走动不。
女人试探着走了几步,虽然脚步轻乏,却还算稳妥。
马有成点了点头,说:“看来没事,没伤到内脏,你自己洗一下吧,我们在这儿也不方便,好不好?”
女人摆了摆手,蔫蔫地说:“你们走吧,回去吧。”
“等洗干净了,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好好过日子。”
女人叹息一声,说:“这日子还咋过呀?顶梁柱倒了,没法过了。”
马有成接着问:“你知道王大庆去哪儿了吗?”
女人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去哪儿从来都不告诉我。”
“这个狗杂碎,简直无法无天!”马有成骂着,转身出了屋。
王香草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跟在马有成后面去了村委会。
一进屋,不等坐定,马有成便回过身,直勾勾盯着王香草,问王香草:“你说王大庆干嘛要那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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