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草说:“婶子得的不是虚症,喊医生来有啥用?”
马有成说:“让你喊你就喊,总该把下边那个怪东西取出来吧。我估摸着,就是那个玩意儿堵了心脉,所以人就不清醒了,兴许拔出来就好了。”
王香草这才想起那码子事,弯腰朝下边瞅了瞅,说:“走了这么远的路都没掉出来,说明塞得很结实。”
马有成说:“是啊,所以还是喊医生来处理吧。”
王香草摇摇头,说田有水是个男的,怎么好让他动手,倒不如去去找个接生婆来呢。
“这又不是生孩子,你叫接生婆来干嘛?”
王香草说那还不是一回事嘛,那个东西在里面,看上去个头一点都不比婴儿小。
马有成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是,那就赶紧去喊接生婆吧。
王香草说:“你也别闲着,赶紧去烧一锅热水,等会儿肯定用得着。”
马有成问:“用热水干嘛?”
王香草说:“还不知道是个啥情况呢,万一流血了呢?要是弄脏了呢?总不能用凉水冲洗吧?”
“妈个逼的!还真是跟生孩子似的,难不成这个老女人怀上怪胎了?”马有成嘟嘟囔囔着,抬脚去东屋烧水去了。
水还没烧开,接生婆周老太就跟在王香草身后进了门。
马有成迎出来,对着八十多岁的周老太说:“真是不好意思,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得让你操心费力。”
周老太说:“俺这手艺都放下十几年了,还不知道应不应手呢。”
马有成说:“你尽管折腾去,反正又不是生孩子。”
“到底是个啥呀?被王香草说得怪吓人的,俺可从来都没听说过,真是稀罕物。”周老太叽叽咕咕说着,抬脚迈进了门槛。
进屋之后,她从怀里掏出了小布包,脏得已经分辨不出颜色。
她把布包放到桌上,一层层揭开,亮出了里面的物件。
原来里面包着的是钳子、镊子,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子,最底层有一个小布囊,里面装的是啥就不知道了。
周老太一样样拿起来,先用手擦了擦,再放在嘴下吹了吹,然后说:“多年没用过了,该消消毒的。”
王香草说:“奶奶,你先给婶子看看下边吧,那里面究竟是个啥东西,说不定用不上这些物件呢。”
周老太走到了李秋菊跟前,熟练地操作起来。
王香草站在一边,打眼一看,那个黑乎乎的玩意儿仍挡在那儿,不见丝毫移动。
心里不由得发起毛来,气管里好像塞了一团草,憋闷得很难受。
周老太前后打量,左右细瞅,然后说:“看上去还真像个小孩子,你看看这个小脑袋,圆溜溜的呢。”
王香草问:“奶奶,你的意思是婶子真的要生孩子了?”
周老太摇了摇头,说:“不见得是生孩子,只是觉得像个婴儿的脑袋。”
马有成往前一步,问:“这半天半地的,哪里来的婴儿呀?”
周老太撇一撇干瘪的嘴巴,说:“就算要生了,也不见得是个正经货,俺满打满算干了三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号的。再说了,你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咋还有那个能耐呢?”
马有成说:“是啊……是啊,早就不行了,确实没那个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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