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因为用替身的事把张导给惹恼了,张导一怒之下说他要是用替身,后边的镜头干脆也都全让替身上算了。
韩凯攥了攥拳,像是彻底被白叙激怒了,自己上就自己上,滚开,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白叙诧异地挑了下眉,转身回自己休息室了。
晓宁正抱着午饭眼巴巴盯着手机,一见白叙回来,立马把餐具给他整齐摆好。
叙哥快吃饭!呜呜呜唐总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他好吓人,您快吃,我还要拍照留证。
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白叙拍戏的时候,手机要么关机,要么扔在休息室抽屉里,现在都一点了,估计唐遂是找不到人,才给晓宁打电话的。
白叙被她逗笑了:什么留证,搞得我好像个犯人。
晓宁手机又响了一下,吓得她双手捧着宛若在阅读圣旨。
唐遂?
是,唐总问您回没回来,他说您再不回来就让我去叫您。
白叙空出左手摊开在晓宁面前,示意她将手机给自己。
打开摄像头随手拍了张自己在吃饭的照片给唐遂,白叙回复:是我,已经在吃饭了。
紧接着,另一边梳妆台的抽屉里,白叙手机铃声就响了。
喂?
唐遂的声音听起来很差,现在是一点三十四分。
白叙自知理亏,哦,吊威亚耽误了一会儿。还有韩凯,要不是他,自己绝对能赶在一点二十吃饭!
听到他的声音,唐遂语气松了些,贴着手机低吟:下不为例,快吃饭吧,吊威亚要小心点。
唐遂知道不少演员都有一身病,甚至好多吊威亚出事故的。
嗯。
把电话还给晓宁,白叙赶紧将午餐吃了个干净,包括他不太喜欢的豆芽一起。
刚给唐遂发了照片过去,陈伊静跟另一名女演员就来了。
哇,叙哥这午饭够香的啊,快让我闻闻。
在张导的要求下,陈伊静正在拼命减肥,影片到了后半段,阿瞳得知自己恨了多年的父亲和家族其实一直在保护自己,甚至最后也因为自己的任性妄为而导致宗门覆灭,她需要瘦出形销骨立的感觉。
每天对着叙哥订来的午饭,你知道那对我的吸引力有多大吗?作为一个吃货,陈伊静欲哭无泪。
女二是个中年老戏骨,她捂着嘴笑道:我就不了,我得增肥,多亏了白老师的午餐才让我不那么痛苦。
白叙拿出剧本跟她们在沙发坐下,傍晚大概能拍到三人的那场戏,他们提前约了一起对一下。
对了,我哪儿有几瓶药,回头让你助理来拿一下,你今天吊了一上午,身上肯定都青了,今天还感受不到,等明天,你再继续吊,有你疼的。
张导推门进来,听见后半句,问:什么疼?白叙这里每天都有鲜切水果,张导经常吃饱了来蹭两口。
陈伊静顺口回答:叙哥累得腰疼啊。
闻言,自觉走向水果盒子的张导顿了一下,脸色一阵欲言又止,啊,那个小叙,年轻人也要注意节制。
噗哈哈哈。陈伊静和女二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叙当场从脖子红到耳根。
不明就里的陈伊静笑着解释,越添越乱:哈哈哈导演,叙哥是腰疼,不是肾疼哈哈哈。
张导以一个你不懂的眼神看了眼陈伊静,扭头去吃水果了。
白叙已经恨不得找个旮旯钻进去了。
张导吃饱喝足,躺在摇椅上没走,等会我先让专业替身先代你上一遍,你跟我在镜头里看他是怎么控制的,你那样自己一个人闷头练是不行的。
白叙立马放下剧本,恭敬地听张导教诲。
陈伊静与女二对视一眼,极其赶眼力见地把自己变成透明人。导演要给白叙开小灶也不意外,《心魔》从开拍到现在,他的努力和进步大家都看在眼里。
下午,白叙跟导演坐在摄像机前,专业替身换上吊威亚,替他来走这场戏。
白叙之前看过自己上去拍出来的样子,此时再看专业替身游刃有余的灵活度,顿时倍感压力。
因为只是走一遍镜头,替身演员并没有换衣服,常服状态下,身上的每一处动作都被镜头无限放大。
你看他的腰,这个下俯的动作。张导指着镜头里的位置,给白叙比划。
突然,镜头中前一秒还在张导指下的人一个失衡,身体骤然下坠,轻飘飘的人体撞上竖在一侧的道具石柱,哐当一下巨响,紧接着,那身体又被机械扯着,如同一块破布娃娃一样冲向地面。
巨变只在一瞬间。
耳边刺起尖叫与大喊,鼓膜撞击神经末梢,白叙从后背泛起一阵恶寒。
替身演员在离地面不到一米的地方被仅剩的一根线堪堪拽住,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将他救下来,张导一刻都没耽搁,迅速冲到前面。
白叙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看向空荡荡的摄像机,此时,镜头里一团糟,只有高大的道具石柱还稳稳立在那里。
如果没有张导临时叫替身,那这场便应该是自己。
唐遂接到晓宁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白叙正靠在病房墙边发呆,见他进来,望向唐遂的眸子带着一丝迷惘,清泠泠的双眼如同蒙了一层晨雾。
替身演员摔断了腿,腰柱也受到了重创,幸好最后被拽住,没有生命危险。他女朋友正伏在病床前小声哭泣,病房安静而沉重。
晓宁将从陈伊静那里拿来的药交给唐遂,小声叫白叙走。
回家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到家下车的时候,唐遂身上积攒的愠意已经明显到白叙想忽视都不行了。
唐遂径直上前开门,都没等他。
白叙跟上,反手合上门,看唐遂在换鞋,站在门口没挪脚,我没事。
隔了有那么两秒,唐遂才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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