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梅年轻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多,她是长姐,帮着家里拉扯弟弟妹妹长大的,力气大又能干,比很多男人力气都大,加上她无所畏惧的气势,一人一棍愣是将三个人给制服了。
“打死你们打死你们!做什么不好做贼!”一边打一边骂,顺便高声唤着,“快来人啊,大伙儿快出来,我抓着贼了!”
这回街道办高低得给自己评个奖!她已经想好了,拿这个奖给儿子谋个临时工福利,既出了气又解决了儿子的工作问题,可谓是两全其美。
“别别,妈!”罗红梅一闷棍在空中刚要下去,听到一声妈才停了手,虚眯着眼一看,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不是自己儿子还能是谁?
“浩宇,你咋在这儿?”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犯傻了,棍子一扔,用手拍打儿子脑袋,“你做贼?你咋能干这种事儿?”
“抓到贼了?”
“什么情况啊?”
罗红梅刚想把儿子扶起来进屋,就见到大杂院各家各户纷纷开了门,睡眼惺忪的众人披着棉袄打着手电筒的,提着煤油灯的都出来了。
罗红梅手一僵,愣在原地,看着这三个蔫哒哒的贼,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梁宝珍和许盛杰也被吵醒,跟着出去看热闹,出门前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这大半夜的也太闹腾了。
“哈~”梁宝珍打个哈欠,裹上棉袄跟着许盛杰出去,两人站在屋门口看热闹,见是偷大白菜的贼被罗红梅抓到了,虽然这人嘴碎,没想到却是个英勇的。
“罗婶儿一个打三个啊?真厉害。”梁宝珍挤到人群外围一看,虽说没看到三个贼的正脸,可也觉得罗红梅不得了。
半夜是最冷的时候,天寒地冻,寒风一吹,是刺骨的冷,可再冷也挡不住大伙儿看热闹的心,就连许盛伟和许盛雅也起来了,又困又冷也要挤进人群里。
许盛杰人高,正好看到了一个贼的正面,转头朝梁宝珍道,“看到贼是谁了没?”
“谁?”前头人多,梁宝珍看不见正脸,不过许盛杰这么问肯定有问题,难道是自己认识的人?
“姚浩宇。”
“啊?”这个答案真是出乎意料,梁宝珍看看在寒风中像个战神的罗红梅,再看看坐在地上捂着头的姚浩宇,只想感慨一句,“真是大义灭亲啊,没想到罗婶儿这么有觉悟。”
罗红梅自然不是如此有觉悟,她哪里想得到自己儿子是贼,这会儿只想求着魏锦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个劲儿说好话。
梁宝珍瞌睡又来了,加上外头实在是冷,忙催着小伟小雅回屋,要是冻感冒就划不来了。
两个孩子蹦蹦跶跶回屋,梁宝珍走在后头,刚一转身就见到自己屋子旁有两个人影,正猫着呢。
还有贼!
“盛杰。”她动动小拇指悄悄拉了一下许盛杰的手指,吸引男人的注意后低声道,“左边墙那儿还有两个贼。”
许盛杰顺着梁宝珍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前方有两个人蹲着,他视力好,仔细辨认认出了两人。
“是陆哥和程姐。”
“啊?”梁宝珍听了这话才放心走过去,和猫在墙角的陆元程彩丽打个照面。
“嘘。”程彩丽抱着个碗,冲她比划收声,唯恐被旁人发现了。
“彩丽姐,你们大半夜躲这儿干嘛啊?”
“哎呦,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程彩丽和陆元没想到自己从那三个贼出现后就没有机会回家去。现在遇见梁宝珍两口子倒挺好,能帮着打个掩护回去。“你们别嚷嚷啊,我们先回屋,放心,不是干坏事的。”
梁宝珍狐疑看二人一眼,倒不是怀疑就是好奇,还有这碗黑乎乎的水是什么?看起来黑黢黢的。
“我们先回,要是有人问起来,你们就说我们俩是从屋里出来看热闹的啊,谢了。”陆元扶着程彩丽起身,结果蹲久了腿麻,一个没站稳咚一声撞上了梁宝珍和许盛杰卧室的窗户。
陆元熟练地揉了揉脑袋,继续扶着媳妇儿回家去。
梁宝珍听着那一声响,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那晚自己在家时的响声,合着上回就是他们俩?
程彩丽和陆元做贼心虚加快脚步往倒座房,结果刚走到院子中间就被魏锦荣叫住!
“陆元,你们两口子干嘛呢?”
两人呼吸一滞,没敢回话,真被抓住搞封建迷信得被怎么处理啊?完了完了!
“你们手里拿的啥啊?”魏锦荣大步走过来,看着程彩丽手里的瓷碗发问。
“我...”程彩丽面对魏大爷哆哆嗦嗦,举着碗不知道怎么解释。
“小程是不是看我处理抓贼太辛苦了,特地给我送口喝的?”魏锦荣说了半晌话,和罗红梅周旋半天,又严厉批评以姚浩宇为首的偷大白菜犯罪团伙,此刻已经嗓子冒烟。
只见着程彩丽手里端着一碗‘茶水’,看着和平时泡的浓茶差不多模样。
“啊?”程彩丽此刻哪敢否认,自己大半夜端着碗水到处走,着实可疑,这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程彩丽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
魏大爷见程彩丽没有否认,接过她手里的碗,把那碗治疗不孕不育的药咕咕噜噜喝得一干二净。
重新捧回一滴不剩的药水碗,程彩丽和陆元对视一眼,双方眼里都写着一个字,撤!
作者有话说:
鸡飞狗跳的夜晚:
姚浩宇:我受伤了
罗红梅:我心伤了
陆元:我也受伤了
魏大爷:有没有可能我才是最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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