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宁眉头微皱了一下,看得出他并不是完全肯定。
“刚开始也并不认为你有这个能力,但随着事态的变化,我有种预感你能赢”。
陆山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吴晓宁,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任何计划,在所有人看来他都是输定了局面,他怎么就能产生这样的预感。
“不用感到惊讶,我没你想得那么高深莫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薛家多行不义必自毙。”
“树大招风,看似无法撼动的参天大树,其心已腐,从那场劫杀案开始,薛家就埋下了祸根。风平浪静的江州可以继续枝繁叶茂,暴风骤雨一起就有倾倒的可能,现在不过是缺乏一个契机而已”。
吴晓宁的论述让陆山民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不需要知道细节,不需要参与进来,只是远远的站在高处静静的看着下面的热闹就能了然于心。
“我向您保证,尽最大努力把影响缩到最小”。
吴晓宁欣慰的点了点头,“很好,我就知道你本性是个善良的人。”说着郑重其事的说道:“那我就送你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陆山民几乎是脱口而出。
吴晓宁指了指窗外,“明江对面那一片,是江州未来五年的打造重点”。
陆山民赶紧起身望去,明江北岸有着一大片地,起码有好几十平方公里。他在江州对各方面的消息都特别关注,还有洪成武和冷海他们替他收集信息,但从来没听说过那里要开发打造。这代表着这是市政府才做的决定,或者才开始商讨这件事情。
“薛家现在还不知道”?陆山民坐下问道。
吴晓宁抬手在空中划了划,薛家犯的事儿,“这一层楼的人都心知肚明,虽然不少人不想薛家倒下,但谁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薛家有过密的接触。”
陆山民双眼放光,薛家声望在江州连连下跌,连股价都蒸发了不少,这个时候不管是为了恢复声望给外人秀肌肉,还是为了啃下这块肥肉,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去争夺。正如纳兰家在江州利用棕榈泉这个契机来开战争一样,这也将是一个在江州和薛家一决生死的契机。
陆山民抑制不住兴奋的问道:“这些地什么时候开始打造,以什么样的方式出让”?
“明年五月,以竞拍的方式”。
陆山民感激的看着吴晓宁,“晓宁市长,谢谢您”。
吴晓宁淡淡道:“这个消息很快就会放出去,我只是多给了一两个月准备的时间而已”。
“商场征战分秒必争,一两个月已经是天大的优势了”。
说着感激的看着吴晓宁,“您能冒着风险给我提供信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吴晓宁淡淡道,“薛家杀了十几个人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顿了顿“你不用替我操心,他省里有人,难道我就没有”。
说着又接着说道:“记住,我只是和你随便聊聊天而已,什么都没做”。
走出市政府大楼,寒风一吹,刚才的激动和兴奋顿时散去。东海那边能不能扛过去还不知道,那么大一块地至少也得准备上百亿的资金,短短一两个月时间,他去哪里找这么多钱。
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赶紧又上了辆出租车赶往江州人民大礼堂。
陆山民到的时候晚会还没正式开始,但大礼堂里差不多已经座无虚席。
循着入场券的座位号,陆山民在右侧靠后角落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陆山民坐在最外面一侧,右边是过道,左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五十多岁,白面无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瓜子脸上带着一副玳瑁黑框眼镜。他的西装一看就很昂贵,深灰色的丝质领带,上面别着一枚金质的树形领带夹,树干、枝叶乃至树根,全部雕刻得栩栩如生。
男子笑着和陆山民握了握手,“陆先生好”。
陆山民含笑看着这个儒雅男子,确信从来没见过。“先生贵姓,我们认识吗”?
男子淡淡一笑,笑起来给人一种春风和煦的感觉,陆山民敢肯定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风靡万千少女的大帅哥。
“我叫赢恬,至于为什么认识你,呵呵,陆先生最近可是江州的风云人物,我岂能不知”。
陆山民淡淡的笑了笑,虽然江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并没有全都见过,但至少都从收集的资料上看到过,这人一点没有印象,想来在东海政商两届并不是什么有影响力的人。看他斯文儒雅的样子,应该是高文学创作的。
“赢先生是作家”?
赢恬笑了笑,“我是个画家,不过文学艺术不分家,我偶尔也写点伤春悲秋的无聊文字”。
陆山民哦了一声,在他的印象中画家都是一头长长的的乱发,满脸的胡须,这位画家的形象巅峰了之前对画家的印象。不过想到左丘那样的大才子都可以长得像流浪汉一样,心下也觉得很正常。
一个画家,陆山民没有太放在心上,礼貌性的寒暄几句之后就看向舞台方向。就在他转头的那一刻,余光扫到了赢恬的眼睛,猛然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本能转头再次看向他,发现赢恬依然带着儒雅斯文的微笑,除了眼睛比一般五十多岁的人明亮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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