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看着已经走到走廊尽头的阮玉背影,喃喃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胡长生一脸的苦笑,“她刚才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李响安慰的说道:“院长,这些人不是一般人,孩子很可能是他们的仇家劫走的,确实跟您没多大关系,跟我们医院也没多大关系,您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胡长生摇了摇头,“县城小医院本就越来越冷落,出了这种事情,以后还有谁敢放心来这里生孩子”。
胡长生拍了拍李响的肩膀,“出了这种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出来背锅的,我老了,以后静宜县医院就靠你了”。
李响楞了一下,“院长,您可不能灰心啊”。
胡长生苦笑了一下,“别以为这是好事儿,当院长跟当医生不一样,光环的背后是整个医院的责任,你脑袋比我灵光,比我更适合当院长,我啊,是真不想干了”。
阮玉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见曾雅倩曾安详的睡在病床上,她的脸上仍带着幸福笑容。
“小爽,你猜她正在做什么梦”?
一旁的陈爽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回答。
阮玉淡淡道:“还记得第一天上班我跟你说的话吗”?
陈爽点了点头,“记得,每逢大事有静气,在敌人倒下之前,自己绝对不能倒,但是、、我,我现在、、”。
阮玉缓缓的说道:“这不是一件小事,我指的不是小事不仅仅是丢孩子这件事本身,而是这件事所牵扯到的后续影响”。
听了阮玉的话,陈爽散乱的思绪渐渐聚拢起来。“曾总和陆总的关系恐怕再难缓和了”。
阮玉淡淡道:“你想浅了,这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如果山民哥知道这件事,会产生什么后果”。
陈爽瞪大眼睛看着阮玉,“您的意思是还要瞒着陆总”?
阮玉缓缓闭上眼睛,“我也不知道。我了解山民哥的性格,他是一个感性的人,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缺点。我不知道天京那边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拔出影子的计划进行到了哪一步,也不知道山民哥在这局棋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但这件事无疑会影响到这局棋的走向,更影响到山民哥一方的布局”。
陈爽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是阮玉的机要秘书,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所以她知道很多晨龙集团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
“影子这一招好狠”。
“不”!阮玉摇了摇头,“天河医院那条线应该是影子的人,但这边,应该是其他人”。
“还有其他人”?陈爽现在完全从丢失孩子的慌乱中清醒过来,开始思考接下来的问题。
阮玉说道:“这么大一局棋,富可敌国的财富,权势滔天的人脉网,这是多么大的诱惑,下棋的又怎么可能只有明面上的两方”。
陈爽眉头紧皱,“可是,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阮玉摇了摇头,“是瞒不住,但要尽量让山民哥冷静客观的接受,我们要把能想透的地方尽量想透,你再把事情的详细经过仔细推敲,形成一份完善的报告,然后再传给山民哥”。
陈爽点了点头,“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阮玉淡淡道:“不着急,长时间瞒不住,这几天还是没问题,我还有些问题需要确认”。
两人正说着话,一声咳嗽声从楼梯口传来。
道一背着手,踱着步子走了过来。
看着阮玉惨白的脸色,道一叹了口气,“阮妹子,你辛苦了”。
阮玉提着的心缓缓松了口气,“老神仙,您还好吧”?
道一咳嗽了一声,“还好,死不了”。
陈爽向道一点了点头,准备离去。阮玉拉住她的手,说道:“就在这里听着”。
阮玉看着道一,问道:“老神仙,您怎么看”?
道一掀起道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看得出,不是一波人”。
阮玉点了点头,“您觉得会是谁”?
道一长叹一口气:“我刚从小妮子病房出来,她已经醒了。据她所说,半路上遇到了两波人,一波是共荣商会的阚吉林和那个白发老人,另一个阻拦她的人不认识”。
阮玉秀眉微蹙,“两波”?“加上东海那一波,岂不是有三波人”?
道一点了点头,“事情有些复杂啊”。
阮玉眉头皱得更深,“不是一般的复杂”。
道一抬头问道:“你之前联系过叶以琛没有”?
阮玉脸色中冰冷,“联系过,不过看来他并没有出面帮忙,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道一说道:“阮妹子,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件事一出,不出意外,以曾家丫头的脾气,恐怕是要与我们决裂了,现在海东来掌管海家与我们决裂,你要是再与叶家决裂,我们就真成孤家寡人了,陆山民在东海的老底就真的守不住了,晨龙集团恐怕就真会成别人的了”。
阮玉紧咬着嘴唇,“难道还要继续与他合作”。
道一叹了口气,“做人就是这样,不憋屈不成人啊”?
见阮玉不说话,道一再次说道:“说不定偷孩子那人的目的就是想造成这个结局,不能输了一茬再输一茬啊。陆山民把东海交给你,你要是意气用事的话,这东海的基业丢了,陆山民在天京也就成了无根的浮萍,早晚会输个底朝天”。
说完,道一起身拍了拍屁股,“你好好想想接下来这个烂摊子吧,我得去守着小妮子,这丫头一醒来就要嚷着去共荣商会取阚吉林的人头,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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