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闷油瓶移开目光,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有,只是点了点头,接下来,阿番达从骆驼的踏包里翻出了一下面饼、肉干还有水,递给了闷油瓶,闷油瓶直接拿到了我和胖子跟前,一行人开始原地坐下补充食物和水源。
我忍不住问道:“小哥,他怎么在这里?他跟你说什么了?”
闷油瓶默默吃着东西,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我了解他的脾气,他不想说的事情,我就是想尽办法,也套不出一个字,但我心里还是很憋屈,阿番达刚才的动作,明显这事儿跟我有关,既然是我的事情,为什么你闷油瓶知道,我却不能知道?
胖子看出我脸色不好,直接往我嘴里塞了块肉干,一边嚼面饼,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行了行了,与其有力气说话,不如快点给胖爷好起来,我再这么背下去,骨头都要断了。”我知道胖子是在劝我钻牛角尖,便也不辜负他一番好意,默默嚼着肉干,脑袋里空空一片。
“他受人所托,来接引你。”
我愣了愣,抬头,发现闷油瓶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情,仿佛刚才那句话是从幽灵嘴里冒出来的一样。我十分钟前问他的事情,居然十分钟后才回答我,难道他刚才卡机了?
受人所托来接应我?
是谁?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小龙女,小龙女跟阿番达相处过一段时间,而且她来历不简单,很可能安全的离开了雅布达,我好歹救过她几次,这女人虽然也骗了我一回,当好歹跟姓张的不一样,还有天真烂漫的一面,大约是良心驱使,所以才联系了阿番达,让他带人来接应我?
我觉得有可能,便将自己的想法跟胖子说了,结果闷油瓶却突然抬起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我,淡淡道:“他说是领队的齐爷吩咐的。”
不仅我,连胖子都目瞪口呆,道:“齐、齐爷?那小子?”说完,一张胖脸看向我,满脸疑狐道:“我说天真同志,你不诚实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和他私交这么好了?”
我张了张嘴,只觉得无从解释,是啊,这姓齐的再搞什么鬼?难道他从那个洞窟里出来了?不行,我得去问问那老头,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不得去管闷油瓶直视我的目光,我撑了撑双臂想起身,结果才晃悠悠的站了半米,就扑通倒在了沙地里,沙子扑腾起来,闷油瓶第一时间闪开,胖子被迷了眼睛,一边流泪一边大骂,说我都软蛋了还不消停。
紧接着,我被胖子拽了起来,把我当机器人一样,摆了个盘腿而坐的姿势,胖胖的脸严肃的对我说:“行了,不用去证明你的清白,虽然你前科累累,但作为这么多年的战友,组织上还是很相信你的。”说完,又给我塞了一块肉干,我顿时就感动了,好兄弟啊。
结果我一块肉干还没吃完,死胖子就嘀咕道:“你该减肥了,剩下的胖爷解决了啊。”剩下的东西,被他一个人扫进了肚子里,我……我又看错你了。
接下来的路程,我骑上了骆驼,由于体力没有恢复,我连骆驼都抓不稳,便和闷油瓶骑一头,胖子单独一头,五条骆驼,六个人刚刚好,由阿番达带队,他经验十分老道,一路上看沙里的草梭梭,看动物的足印,总能辨别出哪里有沙狼,哪里有毒蝎,带着我让绕开走,一路上无惊无险。
我想象中的暴毙并没有到来,除了脱力严重,大脑钝痛以外,并没有其它不对劲,我怀疑是不是自己人品太好,因此药效的副作用减轻了,也不知这样的虚脱要维持多久。
赶路的这两天,胖子时刻都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第一天,他跟我说:“天真,你怎么还没好,养精蓄锐这么久,消失的精气也该养回来了。”
第二天,他说:“你小子故意的吧,你看看,这骆驼都要恨死你了。”牲口也是命,无法长时间负重,因此隔一段时间,众人就要下骆驼步行,唯独我骑的骆驼没歇过,累的直喘气,后来回了些力气能抓驼峰时,闷油瓶便下了骆驼自己走路,看的我又是感动又是尴尬,决心回杭州,一定要天天做健身运动,练出六块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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