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错,闷油瓶在大多数的时候,都像一个隐形人,即便在我和胖子看来,他有很多让人一眼难忘的地方,但对于没有与他相处过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闷油瓶除了长得不错,估计很难再留下其它印象。
我取了根烟,挫败的准备离开这个小卖部,然而就在这时,那个看报纸的老板突然抬起头,道:“你说的那个人,我或许见过。”
我刚好抽了第一口烟,这突如其来的话,差点被让我呛死,咳了好几声才勉强压下去,道:“你见过?”
这么说……闷油瓶离开雪山了?
老板是个大肚子,他示意我们可以进入小卖部坐一下,我带着热哈曼进去,老板回忆道:“大概是两年前12月份左右,年前,人比较少。确实有一个年轻人从雪山里走出来,他可真够狼狈的,只穿了一件衣服,我在雪山下工作了十多年,从来没见过有人一件衣服从雪山里出来的。”
想了想,老板又道:“他生了重病,似乎在发烧,到了我的店里后,我便请他进来喝杯热水,他用两百元在我这里买了一些吃的,由于他下山比较晚,没有车,所以又加了三百元,在我这里过夜。”
闷油瓶在这里过夜?
我心情顿时激动起来,只有一个念头:人没死就好。
他下山的狼狈,我是可以预见的。
老板所说的时间,是十二月,也就是说,与热哈曼所说的时间,时间差在半个月左右,闷油瓶进入雪山后,在里面足足呆了半个月才下山。
下山的时候没有装备,甚至连衣服也只剩下一件。
我忍不住猜测,他在里面遇见什么?只剩一件衣服……难不成被传说中雪山里的野人给强奸了?当然,这只是我一时恶劣的念头,紧接着,我便示意老板继续说下去。
老板又道:“第二天,我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他烧得很厉害,而且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没有来客车,他如果想离开的话,只能靠脚走到格尔木,至少得走四个小时,而且他在生病,所以我劝他再休息一天,只收了他一百元。”
“他跟你的描述很像,两根手指比较长,不过有一点不像,他长相并不好看,虽然比较瘦,但是个头比你还要高一些。”
老板的描述让我有些愕然。
我想,或许是消瘦让人看起来比较高,事实上,闷油瓶的个头跟我差不多,我时常怀疑,或许我比他要高一厘米。
最后我道:“您能画一下他的样子吗?”
老板笑道:“我技术可不好。”我说没关系,有总比没有好。
老板拿了纸笔画,但画出来的结果……让人实在不敢恭维,那简直就是一个小学生的简笔画,完全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我死心了,又问了一翻,老板说,年轻人的病第二天就不治而愈,身体底子非常好,接着便搭车走了。我觉得,闷油瓶进入雪山证明某些东西,那么至少会带上一些相关的痕迹。
于是我又问:“他身上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老板摇头,我道:“你在好好想想,这对我很重要。”我塞过去两张钞票。
老板看了一眼,立刻做出冥思苦想的表情,片刻后,他道:“有吧,我不知道算不上特别的东西,那是一个银片片,我有看到他拿出来把玩,大概这么长,这么宽,上面还有字。”
根据老板的比划,我推测出,那是一块刻字的银箔,长约十公分左右,宽度应该也差不多,我问:“上面写了什么字,你有看过吗?”
“不、不。”老板道:“这是个人的**物品,我没有去看,不过那个银片不像是我们这边的,像是藏区的,我年轻时去过西藏,只有那里的人,才能将银片片打的那么薄,而且字体还可以凸起来。”
西藏的东西?
我细细琢磨,闷油瓶既然会去把玩那块东西,显然那个东西很重要,但问题是,这个东西难道是他进入雪山以后得到的?
雪山后面,难道有什么藏族的遗迹?
大肚子老板的话,让我想到了热哈曼说过的一个传说,曾经有一批人,曾经迁居到了雪山深处,或许……那个遗迹,就是那批人创造出来的。
闷油瓶要找的,是那批已经被判死刑的人吗?
我想了半天,没有结果,但总算有一点可以证明,闷油瓶活着走出雪山了。
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他活着出了雪山,却并没有像当初承诺的那样,在两年后来跟我和胖子汇合,这小子……他的信誉度,已经被我和胖子贬为零了。
现在只能证明闷油瓶在两年前走出了雪山,但在这两年之前,他又经历了什么,或许……只有这雪原深处,才会有答案。
我起身告辞,又照顾了一下老板的生意,给每人买上一包烟,一行人这才向雪山进发。
从山脚往上望,只能看到白皑皑的一片,一叶障目,山的那边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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