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被惊吓得浑身一颤,嘴唇不住地颤抖,想要说出刘文彦他们的名字,却还是没胆开口。
突然,程昭从人群后面挤了进来,做了个隐蔽的手势,指向自己的身后。
张松一看,站在程昭身后的,竟然是仵作秦明。
秦明满脸的伤感绝望,看着张松目光里充满愤恨。
张松顿时明白,程昭这是想要用秦明来顶罪了。
于是连忙道:“是仵作秦明,是他怂恿我杀人放火的,他也经常去赌钱,跟刀三熟悉。”
“而且,就是他在王柱的尸体上动了手脚,目的就是想陷害江小川,我只是从犯。”
张松跪在地上,指着秦明声嘶力竭的说道。
程昭顺势一推,秦明就跪到了堂,痛哭流涕地承认了下来。
张鹤龄顿时一喜,有了秦明顶罪,张松应该就不一定会死了。
而刘文彦、唐靖还有誉王则是齐齐松了一口,感激地看向程昭。
幸亏他出现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江小川不由眉头一皱,竟然推出秦明来顶罪,看来,今天要一举扳倒刘文彦、唐靖还有程昭是不可能了。
吕昌有点措手不及,完全没想到张松供出来的会是一个仵作。
按照推测,至少应该会是刘文彦和唐靖,怎么也轮不到秦明。
啪!
吕昌重重地把惊堂木拍下,冷声威胁道:“秦明,你可知道,这可是死罪,你确定你就是张松的同伙吗?究竟是不是怂恿张松的?”
秦明顿时浑身一颤,额头冷汗宛如雨下。
他很想说自己是被要挟来顶罪的,但看到程昭威胁的眼神,他终究没敢开口。
毕竟家人还在程昭手里,于是颤抖着道:“是,全部都是我做的,我愿意画押认罪。”
吕昌顿时就没辙了,张松和秦明都已经招供,他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刘文彦和唐靖也参与其中。
总不能继续用刑吧?于是求助地看向了江小川,他想看看江小川还有没有什么化腐朽为神奇的办法。
江小川见状,不由的捏紧拳头有些不甘:“县令大人,既然他们已经认罪,就按律论处吧。”
虽然这一次他的主要目标就是张松,但没有把前他人一起拿捏也有些失望。
不过要想凭这点就把刘文彦这群人一网打尽完全不现实,所以江小川也只能接受。
吕昌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关键是还有誉王在这里虎视眈眈,继
续纠缠下去,怕是会适得其反,见好就收方为上策。
于是拍响惊堂木,正声道:“按照大梁律,张松、秦明合谋杀人放火,罪大恶极,本应判处极刑,但念在张家积极赔偿,两人认罪态度尚好,本县特地从轻发落。”
“判处北境充军。”
前线充军就是去当炮灰,几乎没有能活下的,跟死刑也没多少区别。
因此江小川对这个判决还算满意。
誉王和刘文彦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如此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江季云却是很遗憾,他最希望的还是能搞死刘文彦,但想想也觉得不现实,便也接受了下来。
围观的百姓们则是沸腾了,还以为江小川告不倒张松,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特别是那些被大火波及的,此刻更是觉得无比解气,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江少爷可真有本事,竟然连张松都能扳倒!”
“也得亏县令大人是青天大老爷,不然张家稍微一运作,张松肯定又能逍遥法外。”
“还是得感谢那败家子,要是他撤案的话,还能有县令大人啥事?”
众人议论纷纷地说道。
江小川走出来没几步,就看到刘文彦冷笑着等在那里。
“江小川,你应该很失望吧,他没有把我供出来。”刘文彦得意地说道。
旋即语气转冷,威胁道:“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想着来找我的麻烦,我可不是张松那种蠢货。”
“对了,你不是还放话要打断我的腿吗?很好,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也打算打断你的腿,而且不会让你等太久。”
江小川丝毫没有被他吓到,神色无比淡然。
紧了紧衣服,又看了看天色,淡然一笑道:“这天可是越来越冷了,指不定明天就要下雪了呢,你还是操心下你卖冰的事情吧,我的腿比较硬,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打断的。而你的腿……很快了。”
刘文彦一听,顿时就不屑地笑了。
“呵呵,下雪?你怕是脑子又开始犯病了吧?现在可是夏天,只是天气稍微冷了一点而已,怎么可能下雪?”
“我刚去问过钦天监,他们说经过观测,天气很快就会转暖的,到时候我的冰,依然能够热卖。”
刘文彦自信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希望。
“呵,那你就慢慢等着大卖吧。”江小川说完,懒得继续废话,直接转身就走。
是夜,气温再次下
降,不少人都在半夜被冻醒,随便往窗外一看,然后就震惊了。
地上,竟然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竟然下雪了?这怎么可能呢?”
京城的大街小巷,无数这样的惊呼声响起。
现在可是大夏天,竟然下雪了!
这样的奇事,只是在数百年前出现过。
皇宫,皇帝被宫女太监们的喧闹声惊醒,看着外面徐徐飘飞的雪花,顿时脸色大变。
天降异象,难道是是上天对朕的警示。
想到这里,皇帝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传钦天监监正!”皇帝歇斯底里地大喊。
……
沈家,沈文连外衣都来不及披,直接就跑到了院子里,不敢置信地大喊。
“为什么会下雪?为什么会下雪?”沈文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然后竟然两腿一软,摔倒了下去。
沈淑云也被惊醒,正在错愕之中,突然听到沈文的大喊,连忙跑出去。
“爹,您怎么了?快起来啊,地上有雪,小心着凉。”沈淑云扶起沈文说道。
沈文脸色铁青,还有些为难,纠结了大半天,终于长叹一声道:“下雪了,我的冰卖不出去啊!”
沈淑云顿时就蒙了,一脸惊愕地问道:“卖冰?爹,您啥时候也参与做冰生意了?”
沈文老脸通红,都不敢去看沈淑云的眼睛。
他可是翰林院博士,清流中的清流,从来对行商之事嗤之以鼻。
但眼看着同僚们都赚了大钱,他那个职位又没有多少油水,于是就悄悄借高利贷,凑了一笔钱,暗中入股刘文彦一起卖冰。
没想到,现在竟然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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