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九因为租地赔钱，一整年都不顺心，便要把杀好的年猪拿到镇上去卖掉。乔老婆子好说歹说，他这才顾及面子，怕周围邻居笑话，于是决定让乔老婆子把那猪肉全都做成腊肉。

至于不能做腊肉的部分就切成薄片放进大瓷缸里，撒上厚厚的一层大粒盐，全都腌好。

虎子娘气不过，便说这猪肉做成腊肉，往后不还是要吃掉？

不曾想，乔老酒大发雷霆。按照他的道理，全家人吃一口猪，一个正月就吃光了，做成腊肉，全家人可以吃一年甚至是两年。

至于过年杀的两只鸡，乔老九更是有他的算计。大年三十的晚上，乔老九让乔老太太只炒了一盘红烧鸡肉。

其余三个菜全都是素菜，单这一盘红烧鸡肉，还兑了一半的土豆。

剩下的鸡肉，他便让老婆子全都拿去仓房冻了起来。说是以后来人去客慢慢吃。

如此一来，他们

家这个年过的可谓是清汤寡水，顿顿喝甜粥已经不错了。

虎子娘气不过，大年初二就在饭桌上和乔老九吵了起来。

“爹，你这哪里是过年，你这分明是喂兔子呢！”

“咋的？嫌素？这都不错了，要不是我精打细算过日子，咱们家能攒下这么多家底儿？这些年你们全家开销的银子，虎子念书的学堂费用，还不都是我乔老九出的，我告诉你，这日子能过，你们就在这将就过，不能过。就按大楠说的……分家。”

“行了行了，老头子你可消消气吧！这钱庄啊，早晚都是要来收房子的，这是板子钉钉子的事儿，还能差了！你也别和儿子这么大的火气，大楠，还不劝劝你爸？这大正月的，秋儿和她女婿还要串个门，上个坟，你说说，咋能让外甥女婿笑话？”

乔老九一听，这才一摔袖子！

“都给我气糊涂了！对，今儿秋儿和她

女婿要来，你们也都拾到拾到，给我精精神神的！想当初，老十过继给我姨娘，却成了我们老乔家最好命的一个，现在居然住在了燕郊，我虽没去过那地方，可听说比文安县大了足足十倍。好地方啊，老十也是好命！”

乔老九顺着自己没剩下几根的羊**子一番感慨。

话音一落，乔老太太便笑道：“他那叫好命？老早就得了肺痨，死后也没个儿子，就秋儿一个丫头片子，断了后喽！老十哪能和你比，你瞅瞅，你和儿子闺女大孙子，满满登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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