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孩子本性都是不坏的”这种说法，在见过这么多犯罪嫌疑人之后，楚清歌持保留态度。

“对了，”纪海说了这么多，才好像想到自己今天前来的目的，“你们说，检察院到现在都还没有把监控发过来，是不是说明，他们确实有猫腻？我们家孩子是不是真的被刑讯逼供了？还能翻案不？”

纪海急急地连问了几个问题。

裴景安一直没有怎么说话，此时在终于开口，“依照孙舟的说法，就算这次的事件不是他做的，之前他多次伙同他人，以追索债务的名义将受害人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采用多种方式强拿硬要，也属于黑恶势力……”

“哪有这么严重，”纪海根本听不得裴景安用“黑恶势力”这四个字形容自己的侄子，“不就是几个小孩不学无术，不知道用法律手段要回自己的钱，用了点私下自己的手段吗？怎么就是黑恶势力了？！”

“……”裴景安微微一笑，“究竟是不是，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法律上明明白白写着，经常性纠集、成员相对固定、以暴力威胁等手段多次实施违法犯罪活动。你可以去问问孙舟，这前面的几条，他符不符合。”

“……”

纪海一时没有答话。

裴景安也不需要他的答话，他只是平静地靠在座椅椅背上，连眉宇都是舒展的。

楚清歌在旁边翻动纸张的声音，在一室死寂中就格外明显。

最后还是纪海先败下阵来，“那……那要是依着您的意思……要是真被认定为‘黑恶势力’，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裴景安皮笑肉不笑，“从重处罚。”

“……”纪海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那您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等。”

“等？！”纪海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却不敢冲着裴景安发火，只能对楚清歌求助，“楚律师，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方法，这这这……光是等像话吗？万一等下去，人家就是不给我们监控，我们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楚清歌从材料堆里抬起头，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裴景安，又看了一眼急的上火的纪海。

目光探测器似得，将纪海从上到下扫射了一遍。

“这人挺奇怪的，”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楚清歌的筷子头戳着盘子里沾了番茄酱的意大利面，“你说他不关心孙舟吧，明明只是舅舅，但却把孙舟接到自己家里照顾，明明孙舟都已经成年了，按说义务都已经尽到了，还是继续把孙舟留在家里，就连孙舟这么对待自己的老婆都能让老婆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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