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和别人说,新书的新章节连载就让不少人蜂拥而至,几章就形成了不少人自来水式的安利,哪怕可能是个史前巨坑,完结遥遥无期的那种。
这本书随着柳词上一本作品斩获悬疑小说的金奖后更是爆火,越是这样,柳词的压力就很大。
她是很擅长给自己压力的人,这些年几乎一直处在清醒又绝望的状态,哪怕在别人看来她的生活过得很自如。
这次她愿意回来,也并不全是因为安排在b市的讲座,也不全是因为申友乾的邀请,她没参加对方婚礼的愧疚。
她就是觉得很累,有点想妥协。
也有点像狐死首丘,非得到长大的地方,才能踏实。
小陈给柳词买了晚饭,发现对方又在改稿子,电脑前的纸张涂涂画画全是乱七八糟的痕迹。
下午的讲座开得超出预期,柳词的疲态小陈看在眼里,以为对方回来休息,没想到还在对着电脑。
柳词姐,你要不吃完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去看房子?
柳词在酒店住了一周多,小陈的性质和她以前那个男助理不太一样,更生活一些。
在这方面也很周到。
柳词嗯了一声,她不外出的时候都戴镜框的眼镜,看上去更不近人情。
整个人都瘦出了刀的锋利感。
小陈走了没多久,柳词吃饭的时候柳语电话打过来,例行检查的同时还要跟柳词聊天,聊着聊着提到以前烟行笼巷的冰粉,又提到了卖舞鞋的老奶奶,最后绕到了廉晓礼身上。
柳词听柳语支支吾吾的,问她怎么了。
柳语叹了口气,说:姐你可能不知道,贺毓姐这些年黄了的恋爱都跟晓礼姐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太冷了我扛不住了我要打开小太阳
第37章
柳语和她姐平时也不太聊天。
因为柳词本来就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还好她算是自由职业,也不用定时定点上班什么的,跟人的交流也不用太多,不然绝对会被社会毒打。当然柳语只敢偷偷摸摸想,毕竟这样的职业对柳词来说还算不错,比起学生时代那些乱七八糟的兼职,还冒着被骗的风险之类的,这份职业看上去体面又自由。
不过柳词也忙,她从小到大都看上去很忙,好像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填在里面,整个人跟个木偶一样,只不过是空心的,里面填满了泛黄的碎纸片。
一页页的全是关于她想要忘掉的记忆,因为相伴相随,因为过度美化而夜夜入梦,却和她本人只肯向前看的性格相悖,最后只能被强行撕碎。
柳语偶尔想找点话题跟柳词说话,也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变成吃饭了吗,吃了什么,好的再见之类的。
贺毓的事她前几年也不是没提过,那会她刚跟贺毓加上微信,兴冲冲地跟柳词说
姐你猜我见着谁了?贺毓姐欸,她在这边上
柳词:我这边还有事,下次说。
下次就没有下次了。
后来柳语也没再提,柳词骤然冷下去的语气让她印象深刻,有点像她们刚离开烟行笼巷的那年,杨绰和柳词吵架的那一次。
大概是柳语的语气过于小心翼翼,让柳词有些懊恼自己以前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其实脾气不好,只不过被环境压抑,条件的不允许,一直发酵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好脾气。
甚至连贺毓也这么觉得。
其实脾气最好的反而是贺毓。
她就是一团和好的面,随便你想做包子还是做饺子。
她怎么了?
柳词盖上笔记本,整个人放松地陷在椅子里,转了两圈觉得晕,揉了揉太阳穴。
我不是特别清楚,之前和申哥吃饭,听他说了几句,就是
柳语还在家里,她的小孩现在是最闹的时候,恨不得从这头滚到那头,她把孩子交给孩子她爸,站起来喝了口水,深吸了一口气说
晓礼姐好像喜欢贺毓姐。
其实是确定的事儿,只不过因为柳语接受得很难,所以用上了好像。
这个事儿还是她跟申友乾聊天的时候知道的,申友乾是说漏嘴,他自己跟贺毓跟哥们一样,贺毓这些年的事儿他当然清楚,只不过后来他认识的人跟贺毓没什么重叠的,自然话题也绕不到上面。
但柳语不一样啊,柳词的妹妹,也算是当初大家一起看着长大的,聊起来也轻松。
乡愁这这玩意范围有点广,也不是你从一个地方到一个地方就算乡愁,很可能在同一个地方都能产生这种匪夷所思的情绪。
烟行笼巷就是一种乡愁,那儿出来的小孩都很难忘掉,现在的什么都发展得很快,城市化的地区整体节奏都变快,你很难看到悠闲巴拉在路边闲逛的年轻人,石榴树很难见到几棵,钢筋水泥的森林取代了太多的电线杆弥补的小巷子。
就是一种没了,什么都没了怅惘在聊天的时候被带动,以至于缝好的嘴巴开了,漏出一两句就足够震撼听的人。
柳语还记得自己那天的恍惚。
她对廉晓礼的接触当然没有柳词还有申友乾这种天天一块上课的,印象中的廉晓礼就是一个很爱穿裙子的漂亮姐姐,也很爱笑,气质跟巷子里的小孩就不太一样。
穿校服都能穿出与众不同来。
但使她对廉晓礼的印象深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廉晓礼的外表,而是因为廉晓礼的到来,导致自己姐姐和贺毓疏远了。
她那会初中,跟贺毓她们一帮高中生比起来早放学不少,每天坐窗户前写作业就能瞧见自己姐姐她们晚自习回来。
以前是贺毓和柳词还有申友乾,现在多了一个廉晓礼。
申友乾不经常一块,他偶尔自己一个人先回,要不就晚一点,因为一天到晚和仨女孩一起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后来柳词回来得更完了,柳语看到的都是廉晓礼坐贺毓的自行车回来,贺毓骑车很快,熟悉的姿势,熟悉的自行车,后座坐的反而不是柳词了。
小孩心里觉得不舒服,问柳词也问不出什么,只是以为贺毓跟姐姐吵架了。
虽然平时都念叨着贺毓是姐姐才好,这个时候心又是向着柳词的,觉得是柳词的错。
想着到时候要给姐姐出气。
结果气还没出,她们家就搬了。
我知道。
柳词一点也不意外,这个是她知道十多年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十多年了,她以为自己早该放下了,听到还是有点微动。
不是大悲大痛,就是跟做皮试的那种感觉,一下的刺,就没了。
啊?原来你知道啊,那好说了。
柳语喝了口她老公泡的红枣冰糖水,被齁得说不出话,甜得自己冲进厨房倒了一杯开水。
晓礼姐的脸一直没好,后来也没再上学,好像是有点心理上的问题还是怎么样的,总之很依赖贺毓姐,后来发展到贺毓姐身边有人要接近,她就会发疯。
申友乾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叹气,很多事情通过第三者的转述是很难体会到那种情绪的,谁都是旁观者,当事人到底作何所想,就很难窥探了。
柳词很难想象廉晓礼发疯的样子,不过漂亮的脸毁容实在令人唏嘘,她的堪不破也情有可原。
但是做出的举动实在
她叹了口气,柳词闭了闭眼,她印象中的廉晓礼还是当年的模样。
那场大火之后她并没有见过对方,那段日子回忆起来都是焦头烂额和撕心裂肺,本来那次申友乾请客她要去的,可能会见到廉晓礼,但最后还是走了。
廉晓礼这个人对她来说是一块石头。
可某种意义上,又让她觉得惋惜,甚至是愧疚。
杨绰死后这种情况情绪达到高峰,几乎折磨得她夜不能寐,一天好几杯咖啡,害怕做梦,害怕梦到父亲,害怕梦到思君姐和闻声哥。
gu903();虽然晓礼姐很不顺,可她喜欢贺毓姐,贺毓姐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一直拖着对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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