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迦:他会不好意思?
贺毓:是吧柳词?老申小时候就这样,唉能追到金迦真的太争气了。
金迦笑了笑,她长得漂亮.。不是校花级别的也是系花级别的,一众帅哥里看中了戴眼镜的白胖子,还是个结巴,当年着实让人惊讶。
我还不知道是你在出谋划策啊,贺军师?
贺毓跟柳词解释,老申大二的时候就鬼鬼祟祟,被我发现,原来他暗恋金迦,我让他去追追看,还被老申凶。
柳词往锅里下了老油条,老申还凶你?
申友乾哎了一声,你别夸张啊。
贺毓嘿了一声,你又不结巴了啊?
一阵笑声。
柳词缺席了太多年,很多事情都是这种场合一点点地补回来的。
贺毓帮申友乾追女朋友,金迦提起来的口气也很感慨,大学的时光,柳词没什么可回忆的。
贺毓大部分也是,只有这段精彩纷呈,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好朋友的红线,她是月老。
我后来才知道有些话是贺毓说他打的,还纳闷在短信里特能说的怎么一见面就结巴了。
金迦笑着说,贺毓可真行,还买通了我室友,使劲夸小申是老实可爱。
可不么,我们老申,那么好。贺毓在夸自己朋友上不遗余力,可以想象当年小饭馆里她第一次跟金迦见面的场景。
就大学城外的小饭馆,竹帘隔出来的包厢,每个小空间都座无虚席,学生的吵闹声。
申友乾本地上的大学,贺毓从邻市赶来,大冬天穿着一件很长的黑色羽绒服,红棕色的灯芯绒裤裤脚宽大,被她扎进了马丁靴里。帽子摘下,那时候贺毓的头发是藏青色的,灯下比较明显,不过不长。来迟了急忙道歉,跟金迦握手,说你好,我是申友乾的朋友贺毓。
那天是金迦跟申友乾在一起的第一个星期。
他俩认识久了,哪怕知道申友乾有个军师但女孩也能明白申友乾的个性。
这个人就是不善说话,心思很细,细心的男孩不是没有,周到的很少见。
痛你所痛,感你所感,就很难得了。
系花在别人眼里被插进牛粪,贺毓的到来卷起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金迦第一次看到贺毓,就觉得这个人很特别,是一个很圆滑得不让人讨厌的人。
不过她跟贺毓见面的次数不多,这个人很有分寸,跟人的交往都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申友乾谈了恋爱她功成身退。金迦没有过多去了解,但也知道贺毓跟申友乾经常去看一个女孩。
得知柳词也是他们的朋友是她结婚那天。
申友乾喝得醉醺醺,他有点遗憾,说老婆啊,我其实在女孩堆里长大的。
可惜没让你见着她们仨,贺毓这货忙成狗,柳词柳词啊是大作家了,晓礼啊唉晓礼
不了了之。
这个时候金迦想起,自然也知道今天做东的人十月份要结婚。
申友乾的遗憾让她记忆犹新,于是问了句:你们的婚礼,邀请了巷子里的一起长大的朋友了吗?
柳词的筷子顿在半空,贺毓捞起油条,放进柳词的碗里。
很自然地回:邀请啊,必须的老申,刘远生,柳好柳圆,邵倩啊都得来。
金迦咦了一声,那那个晓礼呢?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小申说她身体不好。
贺毓看了申友乾一眼,眯了眯眼,老申没和你说过啊?金迦我跟你说这你得好好批评她,对老婆有隐瞒是不对的。
申友乾唉了一声,看了自己老婆一眼,金迦有些茫然。
这、这个
贺毓:我来说吧。
晓礼在疗养院,状态不太好,我结婚啊,还是不请她过来了。
这些年廉晓礼那边的事一半是贺毓张罗的,廉晓礼的父亲不太管,逢年过节也很少去探望。
也不怪贺毓放不下,抛开那些爱恨,朋友一场,怎么能撒下手。
申友乾结婚有家庭,贺毓也说了不用他管,偶尔一起去看看就好。
她说得很自然,娓娓道来的,柳词又听了一遍,听得心里发涩。
金迦啊了一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贺毓摆手,哪能啊,是我瞒着,不好意思。
她喝了口饮料,火锅的热气还在冒着,我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们几个都特想去滑雪。
申友乾记起来了,那时候不是瞎说的吗,哪有地方滑啊,不过现在倒是有了。
也得冬天了。
贺毓说。
那冬天去呗,我也好久没去了。
金迦说。
柳词,不准不去。
贺毓转头。
柳词点头,你去我肯定去啊。
申友乾一家走后,贺毓洗碗,柳词扫地,电视还开着。
柳词把桌子收拾干净,路过贺毓身边的时候问:请柬,要给晓礼一份吗?
贺毓把碗摆好,我亲自去吧,也很久没看她了。
柳词:我也一起去。
贺毓:好。
第83章
第二天是周日,贺毓开车带着柳词去疗养院。
一路上听着歌,从前贺毓的歌单里都是她自己爱听的歌,现在慢慢地跟柳词喜欢的港台歌曲混杂在一起,开车的时候也摇头晃脑。
贺毓小时候的就问柳词,你怎么这么爱听情歌啊。
她就不一样,喜欢听五月天,听那些很蹦蹦跳跳的歌,却还嫌申友乾听的歌很吵。
那时候她俩坐在贺毓家的桌前,柳词刚从盛夏的酷热里越窗而来。夏天的水壶里装着菊花枸杞茶,洪兰纹上班前泡的,贺毓往里加了好多冰糖,凉了之后放进冰箱,等柳词过来一起喝。
她俩一人一只耳机,坐在一起写作业,贺毓屁股扭来扭去活像有多动症,柳词把差点被扯下去的耳机塞进耳朵里,说因为好听啊。
那时候周杰伦的歌就已经红遍大江南北,小孩们以他为流行,林俊杰的歌也塞满mp3,贺毓都会唱,柳词爱听粤语,她也学得很有感觉。
唉可是听得我好想睡觉喔。
贺毓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她的长发在脑后低低扎了一个马尾,碎发落在脸颊。夏天的风很热,电电风扇呼呼垂着,水蓝色的窗帘被吹起,扬在窗外。
楼上的老头还在拉二胡,的确是让人犯困的氛围。
柳词的暑假作业已经写完一本了,贺毓才刚刚开始。
你还不写吗,你妈不是说回来要检查?
柳词托了托眼镜,一脸凝重地盯着贺毓还空白的作业本,被贺毓伸手摘掉了眼镜,对方懒洋洋地说:随便写写呗,反正老师跟我妈一样不会认真检查的。
她戴着柳词那副细框椭圆的眼镜,嘴巴和鼻子中间夹着一支圆珠笔。
柳词眨了眨眼,她近视不算很高,但摘了眼镜也很朦胧,离得这样近,贺毓依旧很远。
但贺毓戴眼镜比她好看。
她从小都觉得贺毓长得好看,比女孩硬朗一些的轮廓像是她的性格,最后杂糅出一股一般女孩没有的英气,无论哪个角度,都特别。
大概是柳词都没什么反应,贺毓觉得无聊了,把眼镜又给柳词戴上,还顺便她对方的头发别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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