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_如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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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气氛被扰乱,柳词问:你说贺毓在哪?

她站了起来,神情慌乱,连眼皮都开始跳。这个庄园里有水,一个是小池,就在长桌边上,还有一个人工湖,有些远。

离大厅倒是近,但贺毓去洗手间也不用经过那里。

她往那边望了一眼,太远,一个光点在平静的湖面上,浮动着的。

柳词抬腿就跑,高跟鞋太碍事,她差点摔倒,金迦扶了她一把,她们一起跑,在场的人也跟了过去。

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大,被父母问是怎么回事,夜风里摇曳的那个气球,漂在湖面上,根本不见贺毓的踪影。

柳词喊她:贺毓,贺毓,贺毓!

她怕得要死,浑身都在发抖,湖边的篱笆层次不齐,但也捆着明灭的小灯,看上去很漂亮。

金迦拉住柳词:指不定是搞错了。

柳词甩开她的手,刘声声被刘远生拉着,小男孩脸上全是泪痕,哭着说:小小跟我们玩气球,她的气球掉了,被风、风吹,就飘到了湖里

小孩子对气球喜欢得很,玩偶环节都欢呼雀跃,那个叫小小的女孩是贺毓一个朋友的侄女,这个时候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哭。

一群人围着平静的湖面。

柳词冲进了湖里,金迦没能拉住她,因为她跟了上去,发现这个湖很深,柳词没几步,湖水就没过了她的膝盖。

安保过来,有人跳进水里找人,柳词哭不出来,眼眶涨得发疼,一遍遍地喊着贺毓。

可是没人答应她,风声被这种气氛凝固,风也停了。

贺毓被带上来的时候浑身湿透,眼睛闭着,又是一阵抢救,救护车带着刺耳的声音来,带着贺毓跟柳词还有洪兰纹走。

谁也没想到会这样。

柳词根本就没想过会这样。

当初挑这一天,贺毓是这么说的:十月挺好的,说是金秋,其实还挺热,冬天就太冷了,刚刚好。

而且我们再见面那天,也是十月啊。

她笑得双眼眯起,问柳词:这样不好吗?

柳词压根不在乎哪天,只觉得能在一起就很好了。

贺毓凑了过来,那就这天啰。

柳词嗯了一声。

上午的时候柳词想,这天很好,大雨放晴,天公作美,也表示我和你天作之合。

现在她浑身冰冷,只觉得这天一点也不好,先是暴雨袭城,然后是冷风不歇,再出现的那些人都像是阴魂,只等着吞噬掉贺毓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灵魂。

贺毓的手好冷,冷得柳词脑子一片空白,洪兰纹的哭声不像她平日里的大嗓门,低低呜呜的。

她们是贺毓最亲的人,照理说应该有个幸福的一生,起码在街头被采访你幸福吗的时候回一句还好吧。

怎么连这个机会都没了?

柳词还是拉着贺毓的手不放,仪器被收走,贺毓的头发湿漉漉的,在枕头上蜿蜒出水迹。

急诊很吵,一道门帘搁不住人间的所有悲恸,洪兰纹伏在贺毓的身上,骂着她,边哭边骂,像当年她痛骂贺毓把补课的钱拿去买漫画书一样。

可是没人会嬉皮笑脸地闪开说妈你别生气嘛。

柳词拉着那这只手,冰冷的触感几乎捅穿了她的心。

一种绝望从四肢百骸蔓上来,几乎把她也扯进了湖底,水草缠绕,有人被浮在中间,那团火到底还是来了,迟到多年,以水的形式,把人焚烧。

烧得柳词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

今年冬天特别冷,十年前的雪灾卷土重来,南方头一次有如此来势汹汹的雪,高铁都没办法运行,把回家的人滞留在原地,动弹不得。

疗养院的深冬更是冷清,申友乾开车过来,金迦解副驾驶中的安全带解了很久,申友乾伸手,才松开。

怎么回事。

金迦叹了口气,她下了车,一脚踩在雪上,外面太冷,她拢了拢外套。

头一次来这个地方,山路都是雪,哪怕有人铲雪,也打滑。

申友乾拎着一个蛋糕过来,导医台登记的女孩看到人来急忙把手机锁屏,问了句您来探望家属吗。

申友乾瘦了不少,脸都没那么圆润了,他点点头,我来找廉晓礼,我记得以前她就在加护病房的。

廉廉晓礼?

申友乾看她突然瞪大的眼睛,怎么了?

这个病人,早就出院了。

申友乾啊了一声,又追问了几句才知道廉晓礼被她父亲转院了,他跟金迦又按照转院记录去另一家疗养院。

换了一家市区里的,条件很好,看得出来廉晓礼父亲的条件更好了。

申友乾找到那间病房的时候廉晓礼的父亲也在,男人鬓边已经生了白发,看着有点老,但是穿着跟以前大不相同,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旁边站着的妻子很年轻,珠光宝气的,还牵着一个小男孩。

申友乾喊了声叔叔,对方也很客气,聊了一会。

冬至嘛,我来看、看看晓礼。

你也有心了,都还好吧?你们几个孩子。

对方也记得当年烟行笼巷的几个孩子,对于廉晓礼这个女儿,自然还是关心的,但新的家庭已经组成,旧人逝去,也没什么值得追忆的了。

花点钱就可以买个放心的事情也算轻松,这个世界上还是钱能办事。

还、还好。

申友乾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贺毓她没了。

这五个字说得很流畅,让面前的男人惊了一下,隔了半晌,啊了一声,那孩子怎么会我说我怎么联系不上了。

申友乾苦笑了一下,老天爷心狠,溺水溺的。

谁都没想到会这样,贺毓走得太快,太急,甚至连场合都让人怅然,一场喜事以丧事收场,谁都战战兢兢。

但那也的确是贺毓会做出的事,她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她自己都没想到吧。

葬礼上请来的法师都这么说。

不管真的假的,这么一个从来没千方百计去死的人,反而死得比谁都早。

柳词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昏迷之后浑浑噩噩,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大家都看着她,就怕她想不开也跟着去了。

贺毓从前就、就很挂心晓礼,她不、不在了,看晓礼我也、也要来的。

申友乾叹了口气,晓、晓礼还好吗?

两个男人站在一边说话,金迦跟廉晓礼的后妈说了几句。

女人看上去也没比金迦大几岁,说话很客气。

最近我老公给她找了个两个护工,轮班照顾,也周到。

金迦哦了一声,她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人。

病床上坐着的黑色长发的女人,一边坐着一个短头发的年轻人,在削苹果,廉晓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只是匆匆一眼,金迦却觉得那个短发的年轻人有些眼熟。

有些像。

但是年纪不对,看着才二十多岁,而且再看,完全不是一瞥的那个感觉了。

家长先走了,申友乾敲了敲门,廉晓礼咬着苹果,看着门被打开。

您好。

小年轻笑得灿烂,您是晓礼姐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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