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澄拿过来一看,瞬间惊叫出声。
“程谈青!”
“你竟然有程谈青的画展门票!”
她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睫毛又卷又翘,此时飞快地扑闪着。
高铮被星澄小孩子得糖的模样给逗笑了。
“这么高兴啊,上次聊天你说喜欢程谈青,正好程谈青来北京开画展,别人送了我两张门票。等到月末一起去看吧。”
程谈青是国内鼎鼎有名的画家,现在常年旅居国外,除了在上海和巴黎有两家固定的展馆外,已经很少开展览了。
这次展览是庆祝程谈青出道三十周年,饱受圈内人的关注。
对外的门票少得可怜,星澄上个星期守在电脑前抢票,刚到时间,星澄的鼠标还没有点,抢票的模块已经变成了灰色。
之后市场上甚至连程谈青画展的高价门票都没有流出。
可能是黄牛都没有抢过程谈青的忠粉吧!
本来星澄还想要不要找找哥哥张希伦,后来一想又算了,不太想麻烦张希伦。星澄只托熹雅帮自己打听。
没想到,今天,就有人亲手把程谈青特展的门票给奉上!
温星澄已经激动得无法言语。
“我双倍价转给你钱吧。太谢谢了!”
“得了,这本来也不是我花钱买的,怎么能要你的钱,我的朋友们要不是和我一样,要不就是天天钻实验室,给他们也是白糟蹋了艺术。正好你去看看。”
高铮又补充:“如果你想谢我的话,你就好好做那个宣传海报。”
宣传海报换一张程谈青三十周年特展的门票,这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吧。
“一定的,一定的。”
星澄忽然想起小区的那个活动,推荐给高铮也参加。
高铮一笑,取暖费什么的他不在乎,不过,“行啊,咱俩都抽一抽,反正到时候可以邀请邻居,我就邀请你,这样还增加中奖率。”
“好啊,那到时候我要是中了,也邀请你!这可是能免一个冬天的取暖费呢!”
高铮看了看窗外黑下去的天:“那行,明天早上告诉你中了没中,我先回家了。”
高铮走后,星澄整个人都陷入了兴奋中,她给熹雅开视频,让熹雅不用帮忙找了。
“送你了?程谈青这场展览走得是高端路线,我真的是问了还几个圈内的人,都没有,有的谁愿意出呀。那你这个邻居真厉害!”
“是啊,他让我给他们医院画宣传海报,我都怀疑是不是为了让我心安理得地接受这张门票,你这样一说,我感觉真的占了好大的便宜。”
“没事,反正是他乐意。谁让我们星美人倾国倾城呢。”
熹雅开始开玩笑,两人在电话里笑闹。
“咦,阮琪儿最近是跟你在一起嘛,我感觉她好几天没音信了。”
电话另一边传来笑声:“别提了,阮琪儿最近和我们公司信来的一个毕业生闹情绪,天天两人跟演动画片似的。”
熹雅笑着给温星澄讲两个人的事情。温星澄隔着电话听筒,都可以感受到阮琪儿欺负人家小孩子的模样。
阮琪儿一直喜欢逗小一点的男生玩,星澄一直知道这件事,不过阮琪儿的历任男朋友,都要比她大,她坚持自己绝对不谈姐弟恋!
温星澄都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要求。
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星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的中奖信息。
可能是并不经常参与此类事情,难得有一次机会,竟然会分外在意,像是要检测一下自己的运气似的。
果不其然,并没有。
好吧。
恰好高铮发来了微信,是一个中奖的截屏照片!
这!么!厉!害!
高铮今天休息,睡眼惺忪,看着温星澄发来的惊讶表情包,忍不住勾起唇角。
-帮你一起报了。你的取暖费和物业费有着落了。
温星澄又发过一个大恩不言谢的表情包。
晚上,景苑户主群里公布了获奖名单,以及相应的秋日露营参与人员。
傅凛和乔燃今天去壁球馆打球。
乔燃看着傅凛一言不发,打了一轮又一轮的模样,实在受不了。
在傅凛还要接着打,并且要和他比赛的时候,乔燃赶紧把他拖下了场。
“你说,你今天怎么了?”
傅凛没有理乔燃,打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下,矿泉水顺着喉结流下。
他的脑海中,一直想着昨晚小区户主群里公布的名单,温星澄作为一个陌生男人的邀请对象。
这么随便吗?
邻居关系这么好吗
傅凛在心中暗骂。
“傅总。”忽然一长串的人走近。
一个啤酒肚、头顶毛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一脸热情地招呼着:“哎呀,傅总,真是太巧了,我这天天想见你,没想到出来打个球就碰到您了,您说这是不是缘分。还有乔总,你们都在打球呢。”
乔燃每次听到别人叫自己“乔总”,就不得劲儿。
“周董。”傅凛简单打过招呼。
他有些不快,这家壁球馆一直是他私下解压的地方,他不喜欢遇到工作上的人,尤其是眼前几个,明显是专程等在这的。
周鸣生和傅凛聊天,又来给介绍自己的儿子。
周礼躲在最后,一直没有他插话的时候,现在终于能出来说句话了。
“爸,我和傅总认识,我们前几天还一起玩过吗。”
周鸣生一听,更开心了。他提前派人打听了好久,才打听清楚傅凛的爱好。据说傅凛周五的下午喜欢来这家壁球馆打球。
周鸣生准备在这等人。
他们公司手下一个在熹城的项目,需要傅氏的帮助,可是傅氏的态度一直很模糊,并不给准信,把周鸣生等得焦急。现在傅大少人在北京,最是方便不过了。
周鸣生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个项目拿下。
他对周礼使了使眼色,周礼:“傅总,您喜欢打壁球,不瞒您说,冉欣的壁球打得特别厉害,要不…让她跟您打打试试?”
傅凛眼底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
跟在周礼身后的张冉欣,抬起头来,她今天穿了一身清爽的运动装,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此时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傅凛。
作者有话要说:=v=
张冉欣只是一个炮灰,大家不用担心~
今天这章是一个过渡章,接下来有甜甜的对手戏呦~
第11章第十一颗星
景苑的小区登山露营活动,在下周日举办。这周日,大家先碰面,安排一下分工和注意事项。
活动的组织人员建了一个群,把大家拉了进来,并约定好这周日在小区的会议室里分工。
高铮临时遇到加班,回来得有些晚,星澄和高铮到的时候,恰好踩点,人已经来全了。
星澄急匆匆找到空位坐下,刚坐下,便发觉不对劲,扭头一看,身边的人,不正是大少爷傅凛嘛。
傅凛装作没看见她的模样,专心地听着组织人员John讲话。
星澄收回视线,说实话,傅凛这种日理万机的人,竟然有时间来参加这种活动,实在是不可思议。大少爷不会也像他一样想着节省一个季度的物业费吧。
一分钱也是钱,一毛钱也是钱。
想起那天晚上傅凛说的这句话,星澄觉得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他这个运气,还真不错呀。
John首先让各位成员进行了自我介绍,在场的都是一些年轻人,年轻的男女,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更何况还有类似温星澄、傅凛、高铮,这些容貌出众的成员,从刚一落座,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不论男女,大家都对这场活动充满了期待。
算上组织人员,一共十六个人,星澄和高铮这一组被分配提前购买食物。两人商量着都需要买什么。
傅凛坐在座位上,眉头紧锁,旁边两个人的笑声、聊天声,从一开始就没停止过。
两个人商量着去哪里采买,买什么合适,既不会超过John给定的预算,又是大家喜欢的。
两个人交谈融洽。
傅凛听着这声音,觉得更刺耳了。
其实他根本没参加什么抽奖报名活动,只是随手翻到户主群,看到中奖名单里有温星澄和她的邻居高铮,鬼使神差托齐特助,找到了小区的工作人员,把自己安排了进来。
究竟是为了什么,傅凛也不知道。
“傅凛,你有什么意见吗?”
旁边忽然有人轻拍了他一下,傅凛看向自己小组的成员,笑了笑:“你们定,我随意。”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星澄异常忙碌,她把上次去科创园的调研写了下来。
她个人对他们看到的第一家“AI与历史融合”这一项目,很感兴趣。
徐教授看完她的调研后,没说什么,这份报告和这个想法很好,但是目前见不到盈利的前景。
徐教授:“傅氏要投资科创园的项目。”
星澄想了想:“那他会和我们学院合作吗?”
“傅氏其实没必要去和我们学院合作,我们学院会提供更专业的数据分析,但他们傅氏肯定不缺这样的人才。”
徐教授喝了一口茶:“当然,王院长是他的老师,如果看在老师的面子上,团队多几个人也不是什么问题,但那可能就只有王院长手下的学生了,他是不会把名额让到我这的。不过,如果我们可以给傅氏提供新的思路,而不是单纯数据方面的,也是有机会的。”
星澄琢磨着徐教授的话,该如何给傅氏提供新的思路。
国内的高校大多都是重科研,而轻教学。而研究方面,尤其是像星澄她们这样的学科,如果能够和业内有影响力的企业合作,那么这项研究会很有价值。
显然,徐教授很想争取到这次合作。
刚刚下过一场雨,第二天便是约定去爬山的周日了,天空澄澈如洗,蓝得有些深沉。
十六个人在小区门口集合,John雇了一辆中巴,车内开着动感的音乐,一群人欢欢笑笑着,汽车向京郊的妙兰山驶去。
星澄和高铮坐在一起,两人找了一个电影一起看。
是国内上个月刚上映的一个影片,讲述的是都市里饮食男女的故事,评价比较两极分化。
傅凛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紧闭双眼。
周末开往京郊和来京的人都很多,到了妙兰山的时候,一个半小时的电影,恰好刚刚演完。
结尾的时候,星澄忍不住哭了。
眼泪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掉,她又觉得有些丢人,克制住不出声。
高铮早就察觉到了,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递给星澄纸巾。
其实他大概就是两极分化里不喜欢这部影片的人吧,看完之后,不是没有感触,只是无法理解男主人公的做法,在前期两人如胶似漆了很多年的时候,男主根本没有要娶女主的想法。
结尾女主和别人在一起,也是自然而然的。
星澄下车之后,一直闷闷的。
她看电影和书,其实很怕有关“错过”的故事。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努努力就可以克服的困难,而错过了。
秋日的妙兰山颜色艳丽极了。层林尽染,枫叶如火,黄叶、绿叶,各种颜色,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美得动人心魄。
傅凛下车看到星澄凝望着山峦,她的眼睛有些红,嵌在吹弹可破的皮肤上,额前的碎发随意垂在两侧,鼻翼纤巧,精致如玉。
比山间的美景更美上几分。
一个姑娘刚一下车,就开心地对着满目美景大声呼喊“啊”。
星澄不由自主地被感染,笑了起来。
繁忙的都市生活,每个人不论贫穷还是富有,肩上都有一份责任,每天奔波在路上,很少有这样能够让人放松心神、返璞归真的时候。
而每个人,尤其是中国人,其实心中都有一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梦。
“开始吧!姑娘小伙子们!”John大手一挥,在车前喊道。
妙兰山在京郊的山群中不算矮,山中有一座寺庙坛恩寺,历史悠久,闻名远近,每到初一和十五,不仅是北京城的人,还有山西河北,以及更远处的人,前来烧香拜佛。
星澄曾经去过坛恩寺,当时姑姑突发急病,长时间昏迷不醒,从熹城转到北京来诊治。
星澄那时候整日混混沌沌,心被姑姑的病牵着。有一天听北京本地人说,坛恩寺只要施主虔诚,最是灵验。
向来不信这些的温星澄,破天荒地清早赶来坛恩寺,为姑姑祈福。
可能是姑姑感受到了温星澄的诚意,几天之后,姑姑便清醒了,之后的康复异常顺利。
因为这件事,温星澄一直对坛恩寺和妙兰山怀着敬意。
爬山的乐趣,在一级级而上,当你俯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么高的地方了,或许就能体味“一览众山小”的乐趣了。
然而,实际情况是——
“John,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John,咱们慢点吧!”
“啊!我一年的健身房是白去的嘛!”
爬到半山腰,一群人大呼小叫着。
“看见没,再往上走点,那有一个凉亭,到了凉亭大家再休息会,行不?”
John是登山俱乐部的成员,妙兰山对他来说,实在是小意思,脸不红气不喘。
一群平时缺乏锻炼的人啊,John在心里感慨着。
星澄气喘吁吁,刚开始她还能和高铮两个人边聊着天,边往上爬,现在却大汗淋漓。
星澄本科时是C大登山社的成员,但可能是当年年轻,现在几年不登山,体力早不行了。
台阶一级一级往上蔓延,星澄忽然不留神,摔倒在地,正巧碰在一块石头上。
尖锐的石子隔着运动服的轻薄的布料压在腿上,疼痛感迅速袭来。
队友们闻声转头看星澄,John也来到星澄身边,蹲下来。
“能站起来吗?”
高铮和另一个小姑娘扶起星澄,火辣辣的痛感让星澄忍不住小声叫出来。
掀开裤脚,腿上和膝盖上已经渗出血迹,高铮俯身捏了捏星澄的脚踝,说:“应该是崴脚了。”
星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想当年,她认识高铮,也是因为爬山崴脚了。
那个小姑娘找来医药箱,高铮为星澄清理,并包扎了一下。
“你今天先不能走路,否则脚会肿的。”
John满脸愁容,成员中途出事,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现在怎么办?”John问道。
傅凛在星澄身侧,看她轻轻蹙起眉头,本来便白的脸颊现在因为爬山而染上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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