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_自带体香的我每天都很苦恼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最新网址:wap.11ei.com

妈妈是因为这双眼睛所以把他关在房间里吗?是因为这双眼睛所以才不管他吗?

贺故渊不记得当时他是什么时候不头疼的,只记得谭曼把他关了很久很久,她没有给他一点吃的,最后他是饿晕过去的。

再醒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刘伯。

他的妈妈在一旁,一眼都没有看他,只是望着刘伯说:你帮我看看,他的眼睛是正常的吗?

不能告诉他爸爸,没关系的,平海他不经常回来,他不会知道的他不会知道的

不再有关心,不再有安慰,也不再有对视。

可能一开始,谭曼想要的就不是他这个孩子,而是一个完美的、能帮她巩固家主夫人地位的儿子。

他以前是,所以谭曼能爱他、呵护他、关怀他。

可他现在不再是了。

但七岁的贺故渊不知道这些。

在偏头痛没有发作的时候,他仰着头,问了谭曼一句话:

妈妈,你讨厌我了吗?

七岁的孩子身高太矮,要和大人对视的话,需要将头仰得极高。

谭曼那天穿了高跟鞋,贺故渊很努力地仰着头,也看不见她的眼睛。

他听到谭曼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怎么会呢?妈妈是爱你的啊。

没有人会比妈妈更爱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一眼?

为什么要去找那么多巫医来放血驱邪,给我喝那么多符纸熬出的污水?

为什么在我偏头痛发作的时候,要把我锁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在外面骂我是个怪物?

我的儿子不应该有这样的眼睛!你不是我的儿子!

当年的贺故渊听了太多妈妈说的话,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在了这双异常的眼睛上。

终于有一天,他拿起了一把小刀,想要刺进自己的眼睛,把它挖出来。

挖出来妈妈就不会讨厌他。

可能很痛,但是妈妈会喜欢他。

最后是刘伯发现不对,及时赶到制止了他。

我和您说过很多次,您不应该这样对待少爷!他还是个七岁的孩子,您怎么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刘伯愤怒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

贺故渊偷偷地开了一点门,想看看妈妈的反应。

男孩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

这不是你该管的,刘管家。谭曼的声音很冷淡,她的表情也很冷漠,仿佛刚刚差点出事的不是她的儿子。

刘伯走掉了。

谭曼站在原地,像在思考什么,她穿着漂亮的白色长裙,好看得如同一朵清丽的白芙蓉。

挖眼睛?对还可以找医生给他换一双眼睛。

·

从七岁开始,贺故渊看过各种各样的医生。

每一个都向谭曼表示他的眼睛机能一切正常,甚至连一点近视都没有,没有任何病变。

但谭曼也一次又一次地向医生表明了不信任,然后又带着他去找下一个医生。

贺故渊逐渐失去了对谭曼的期待,他慢慢地明白,谭曼永远都不会回应他的任何期待。

她说着爱他。

可那只是自私的、功利的,对于一件好用的、但稍微损坏的工具的爱。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贺故渊十五岁那一年。

他的偏头痛开始具备了攻击性,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能力被激发的开端。

当贺故渊第一次砸光了房间的东西,然后直接踹破房间的门,从被谭曼反锁的房间里走出来,与她对视时。

谭曼的害怕上升成了深切的恐惧。

贺故渊不知道谭曼在他的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大概是很可怖的地狱景象,所以能让她怕成那个样子。

他没有对谭曼使用暴力,即便当时他几乎快无法克制心底的暴戾情绪。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拎起了一张椅子,让它四分五裂地摔在了谭曼面前,就那么轻易地吓住了她。

从那之后,谭曼终于开始收敛。

但也只是收敛。

·

就去让医生看看眼睛怎么了!又不会谭曼尖利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贺故渊抬起头,双眼已经一片血红。

周围的空间开始晃动,如同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波动,即将开始崩塌。

不谭曼恐惧地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她又看见了那些在空中漂浮的魔鬼,丑恶的面孔让人战栗,周围是尸体堆成尸山血海,而贺故渊坐在中间,如同来自地狱深渊最邪恶恐怖的鬼魅。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仿佛缺氧一般地抓挠着脖子。

滚出去!贺故渊按捺着快要让血管爆裂的头疼,厉声道。

谭曼踉跄地起身,跌跌撞撞地开门冲出去,鼻涕眼泪糊了一整脸,再没了富家太太的优雅模样。

不要不要不要!

站在门外的前台小姐被吓了一大跳,发现谭曼整个人都神智不清后,连忙联系楼下的安保,让人上来把谭曼带走。

同时担忧地敲门问:贺总您还好吗?贺总?

贺故渊没有回答,这是他偏头痛发作得最厉害的一次,那种疼痛仿佛是电钻在脑中搅动,几乎要让人无法喘息。

胃部也连带着痉挛起来,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衬衫。

如果鱼鱼在身边的话如果他在的话,就不用这么疼了。

贺故渊有点恍惚地想。

但还好鱼鱼不在,要是在的话,估计要被吓到的吧。

·

虞鱼正在美术馆里,仔细地端详着那幅《塔纳托斯》。

黑色与鲜红色的色块混杂在一起,交织出一种不祥的感觉,整幅画都透着不自然的诡异感,又好像覆盖着一种奇怪的波动。

喜欢这幅画?

虞鱼扭头,沈鹤书拿着一瓶水,站在他的身侧。

虞鱼摇摇头:只是觉得名字很特别。

他接过沈鹤书递来的那瓶水,道了声谢。

画展看得还愉快吗?沈鹤书问。

虞鱼正想拧开瓶盖喝水,发现沈鹤书已经提前帮他将瓶盖拧松了。

听到问话,他愣了下:嗯我对绘画不是很了解,看不太懂的。

是吗?沈鹤书不置可否,盯着虞鱼仰头喝水,目光在他因吞咽而微微滑动的小喉结上稍作停顿,会有机会的。

只要身临其境一次,就会理解画的是什么了。

画可不应该被当作死物去理解。

gu903();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