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樊:“这些药草一般都是一些很难治疗的病症才会用到,普通的小病我们都会选择比较温和的药材。”
敖然:“嗯。”
景樊:“这些你暂且还用不到,只要好好记下就行。”
敖然点了点头,他现在是没有任何基础,完全是从零开始,死记硬背记些草药只要努力就好,但真正能做到对药材运用自如还是要靠天赋和更多的实践,而且配药是为了治病,但知道治什么病也是必不可少要掌握的本事,所以他现在主要学习的应该是诊病把脉,望闻问切,然后再做到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似乎是看到敖然的思索,景樊说道:“药方这些已经有景家无数先辈做了存留和改进大多病症都会有药方,配药你暂且不用担心,当然,初学时是不会直接给你提供药方的,尤其是很多比较常见病症都要自己想办法,毕竟药方是死的,很多时候要灵活应用,这些就要看你努力的程度及天赋了。”
……
两人走到现在走得已经比较久了,前面的药草还能算得上密密麻麻,但到了这里已经非常稀少,每种药草都只种植着寥寥几株,虽说只有几株,但它们的待遇明显要好,每株药草都单独种植,每一株周围台子都是晶莹剔透的玉石,想来它们是相当珍贵的。
除此之外,敖然感觉到他们越是往里气温越低,重点是他们似乎一直在走下坡路。
敖然不禁问出心中的疑惑:“我们是越来越往下了吗?”
景樊:“嗯,有些药材比较特别,它不仅不需要阳光也不需要温暖,越是寒冷反而越适合它们生存,不过这些草药很难培植,每年能活那么几株就非常不错了。”
两人又向里走了一柱香的功夫,这段路程里出现的药材都只种植了一株。
到了这里两人已走到了路的尽头,前面都是石壁,完全无路可走了。
敖然:“走完了吗?”
景樊未答话,只是走到走后一株草药跟前,蹲了下来,敖然不由得好奇地跟了上去,却见那玉石台子光滑细腻至极,并无任何蹊跷。
刚疑惑着,却见景樊伸手,在那石玉比较靠下的地方一按,立马有一块正正方方的玉石凹陷下去。
景樊按下去的瞬间,两人身后的石壁就“哐——哐——”的移开了。
敖然内心不禁啧啧称奇,当真是巧夺天工,无论是这玉石上的机关,还是这路尽头的石壁,都没有一丝痕迹,肉眼所见的都是极其自然的无缝衔接,根本看不出这里暗藏玄机。
景樊看着一脸震惊的敖然道了句,走吧。
敖然感慨,今日听得最多的怕就是这两字了,不过这景家真的是超乎他的想象,这样一个强大的家族却被焚成灰烬,可惜可叹,敖然不禁想剁了作者那双手。
第三十七章
然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别有洞天。
这石壁之后与石壁之外简直是天差地别,石壁之外虽有烛光,但到底昏暗,而且很明显有人工开发的痕迹,但石壁里面的世界可谓是毫无人工雕琢的痕迹,明明是在地下却明亮至极,敖然仔细看了很久,才发现光源来自于那些鬼斧神工的石山。
景樊肯定了敖然的想法:“这里虽在地下,但那些山上有可以发光的粉末,所以总是亮如白昼。”
原著中的学堂和药房,包括这地下通道都是有提及的,这些东西都是景家千百年来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被毁灭时景家众人都心疼不已,普通药材都被践踏毁坏,珍贵更是被掠夺了的一点不剩。
但让敖然惊讶的是这个如梦幻一般存在的地方,竟然不曾有任何表露,这一路走来,敖然的惊讶多多少少有些演绎的成分在里面,但当他看到这里时,他是真的惊讶了。
景樊:“这里最神奇的不是你眼前的石山,而是这些水,这地下不断有水冒出来,而且水质极好,景家平日的用水,以及那些名贵草药都是用这里的水。”
敖然前行几步,走到水边,清澈至极,水波荡漾,一眼望去竟也是宽广之际,只远远望见水中央是大型木制的似乎一直在活动的机器。
敖然很是好奇。
“敖然,过来。”
循声望去,才发现景樊竟不知何时走到了石山跟前,旁边还有一叶小舟。
敖然急忙跑了过去。
景樊一脚将小舟踢进水里,跳了上去,整个人轻如羽毛,落在小舟上,却不见小舟有任何波动,敖然内心为他点了个大大的赞。
敖然的轻功也不错,轻轻跳了上去,小舟轻轻的晃了晃。
景樊撑了枝竹篙,轻轻拨动,小舟缓缓向水中央游去。
距离那木制机器越来越近的时候,敖然发现水底不断有水汩汩上涌。
景樊背对着敖然:“这里的水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当年景家创建之时,先祖就是发现了这里,这片水滋润的地方植物都生长的极好,非常适合药材种植,而且,据家中长辈传言,景家先祖的容貌一般,但在这片水的养育之下,景家人的长相越来越好,身体也强壮许多,尤其是经脉也比常人宽阔。”
敖然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世间还有这样的水源,这么重要的东西万峰怎么不写?
景樊:“还有这转水轮,连接着外面山下的水车,众人皆以为景家用的是山下的河水,实则不是,那些水完全不够景家这千年来的发展,更不足以支撑景家的壮大。”
敖然看不到景樊的表情,只觉他说得随意,不悲不喜,似乎不带任何情绪,敖然却听得心惊。
正琢磨着却见景樊突然转身,手中随意握着竹篙,任那小舟在水上飘荡,而他整个人却凑近敖然,温热的呼吸打在敖然脸上,笑得灿烂至极。
“敖然,这山洞,还有这水,是我景家的龙脉,亦是景家生存的根本,这是一个秘密,即使是襄襄都不知道哦,只有景家的家主才能知道。”
敖然只觉有股凉意窜上心头:“为什么告诉我?”
这么重要东西,告诉一个初识不久的陌生人,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景樊仍然笑着:“你在害怕吗?为什么?”
敖然:“……”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景樊皱眉叹道:“哎,只是想带你看看,我信你。”
那带着委屈的表情,敖然看得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景樊看着敖然喉结颤动,笑了笑y道:“走了,回去了,对于这里一定要保密。”
直到两人出去,敖然都未回过神来,他总觉得这样的景樊似乎带着点儿恶劣。
两人到景樊的小院之后,景樊道:“转悠了一天了,你先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们正式开始,我去书房一趟。”
昨日就有人将敖然的东西搬到了景樊的院子,敖然现在住的房间距离景樊卧室很近。
敖然应道:“好,你也早点休息。”
景樊:“嗯。”说罢,便转身离去。
……
书房。
跪在下首的男子:“主子,汤家现在集结了四十三个小家族,十五个中等家族,三个大家族了。”
景樊:“嗯。”
男子迟疑道:“不加以制止吗?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
景樊靠在木椅上,仰着头,面无表情:“随他们,不用管。”
男子怔了一下后迅速回神道:“族中所有外出长老的位置都已确定,现在派人手施加保护吗?”
景樊:“不用。”
这次男子彻底愣住了:“属下觉得那敖家公子说的话还是可信的,虽说小小汤家不足为惧,但他们现在人多势众。”
半晌不曾动过的景樊突然起身,低头看着地下的男子,眼神幽深如墨:“你觉得他可信?”
男子不由打了个寒颤,努力镇静道:“他说的有些话是可信的,属下认为可以先防患于未然。”
景樊冷笑:“嗤,防患于未然?呵!滚下去!”
那男子只觉整个房间温度都在急剧下降,维持着最后的理智道了句属下告退便急匆匆的出去,直到出了这院子,才冷静下来,背上的冷汗将衣服都打湿了,劫后余生。
第三十八章
敖然回房间琢磨了很久,一个书中都不曾写过的地方,就连景襄都不知道,如此秘密景樊为什么要告诉他?是真的信任他吗?再怎么信任也不至于这样随随便便就把秘密说给他吧?
景樊到底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一夜都未睡得踏实,敖然醒来时脑袋都一涨一涨的疼。
外面天刚亮,敖然去院子的井里打了一盆水,洗脸刷牙,这个世界里有一种树,它的枝桠长了线一般粗细的无数小枝,便被人们用来刷牙。
敖然想来独立自主惯了,初来时,景襄还找了两个小丫头伺候他洗漱穿衣,但他实在觉得别扭,就给退回去了,什么事都自己做,景家山庄水源丰富,每个院子都有一口井,敖然昨日住进景樊的院子时便看到景樊院子的井离他住的地方还挺近。
井水很凉,敖然一个大男人也不嫌弃,洗漱之后,脑袋也清醒很多,拿了毛巾正擦脸就听到景樊叫他,一转头就看见景樊微笑着站在他身后。
敖然怔了怔,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景樊看他愣在那儿,便笑着向他走进一步,道:“起这么早啊,怎么你自己打水洗漱呢?襄襄应该派了丫头给你呀?”
敖然摇了摇头:“不习惯。”
景樊仍笑着,却半眯了眼:“你一个敖家少主,怎么不喜人人贴身照顾。”
敖然也回了微笑:“因为我比较怜香惜玉,所以不想给那些可爱的小丫头添麻烦。”
景樊沉声:“是吗?你还这般多情?”
敖然摇头颇有几分不要脸:“不是多情,是君子风度。”
景樊笑出了声:“倒是有理,光顾着说话了,你脸上还有水没擦干净。”
说着便伸手抹掉了敖然脸上的水珠。
敖然看着一脸笑意的景樊,不由得握住那只在自己脸上轻抚的手,一脸严肃地道:“我们聊聊吧。”
景樊半晌不动,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收敛,那双漂亮如星的眼睛盯着敖然,半晌应道:“好。”
敖然松开景樊的手,“去哪?”
景樊:“我房间吧。”
敖然点了点头道:“可以。”
敖然跟着景樊,两人一路沉默。
……
景樊坐在榻上,颇有几分悠闲倒了杯茶,递给敖然:“你想聊什么?”
敖然也不啰嗦,看门见山:“为什么带我去神水洞?”神水洞就是昨日那神秘山洞,名字刻在入口的石碑上。
景樊握着手中的茶杯,轻轻把玩,那只手白皙如玉一般,手指笔直修长,那精致剔透的莹白茶杯也被这只手衬托的黯然失色。
听完敖然的问题,景樊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盯着敖然,不疾不徐地道:“因为我不信你。”
敖然不由得气笑:“你不信我,你还将你景家的命脉捧到我眼前。”
景樊:“所以,你要怎么做呢?”
敖然:“呵,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是吗?”
第三十九章
景樊摇摇头:“那倒也没有,毕竟我景家更喜欢救人。”
敖然自嘲道:“你们景家是救人,那你呢?你现在并不想给我活路,不是吗?”
景樊如墨般的双眼盯着敖然道:“敖然,你之前说过的汤家也好,《极道》也罢都还是空话,无法落实。”
敖然顿了顿,也冷静了,道:“《极道》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找不到它,至于汤家,想必你也调查了,他们拉拢其他家族这件事我并没有说谎吧。”
景樊:“可那又如何呢,他们汤家不过是拉拢几个家族罢了,于我景家并无威胁。”
敖然:“既然你觉得我说的话不可信为何在换景家一些管事的时候那么干脆。”
景樊:“即使没有你,有些人我还是会换的,毕竟我掌管景家已经很久了,那些人是什么样我很清楚。”
敖然只觉景樊的性格与书中的实在是出入很大,原著中的景樊很善良很温和,已经到了圣父的级别,初时看时,敖然还吐槽此人婆婆妈妈,以至于后期的变化还让敖然有些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圣父转变成一个杀人魔头,虽说万峰书写了一段很长的性格转变过程,但多少让人觉得勉强。
可现在,他发现这个景樊并不是毫无分辨的善待每一个人,相对的他有时候也是有心机和计谋的。
敖然嘲笑道:“人人都说景家少主有如天上仙,心纯如清莲,对世间人都以礼相待,报以最大的善意,哪怕是世间最恶的人。”
景樊勾唇:“然后呢?”
敖然:“你并不是这样,你一直以来对我所表现出来的善意也并不全是真的。”
景樊笑道:“世人说的只是他们看到的一小部分,我管理景家多年,我若总是盲目的对任何人都抱着善意,那便是是非不明,黑白不分,这偌大的景家也会毁在我手里。”
敖然有些沉默,景樊也许善良,但也并不是书里所写全然不分的善良,如一开始他所发现的那样,他的性格里也带着一些黑暗的元素,甚至超出他的想象的是,这人有一部分是伪装的,将自己的暗黑隐藏在温润的外表之下,他所表现出来的温如暖阳的笑容多是具有欺骗性质的。
敖然望着景樊:“所以你到底何意呢。”
景樊笑了笑,道:“还是要看你怎么做,这秘密就放在你这儿了,不光是神水洞,还有我景家药方,草药种植,内功心法,我以后会统统都告诉你,你还敢学吗?”
敖然乐道:“你这还真是陷我于绝境,无路可退。”
景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敖然,以后无论我景家有任何秘密泄露我都认为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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