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敖然擦擦眼睛,这王怀磊是来找他的,居然还找到了景樊的房间,这可就尴尬了,转头望望景樊,景樊点了个头,顺便拖着景襄和景梓去了屏风后面。
敖然清咳一声,问道:“谁?”
王怀磊:“敖公子,是我,王怀磊,今日见过的。”
敖然哦了一声:“王公子呀,快进来。”
那王怀磊推门而入,身后的黑衣护卫竟没跟着,见敖然坐在床上,问道:“敖公子是要休息了吗?真是多有打扰。”
敖然摇摇头:“才刚刚躺下而已。”
王怀磊笑得一脸和善:“那就好,还真是怕叨扰了,咦?敖公子,你眼睛怎么了?”
敖然:“没事,进沙子了,一直这样。”
王怀磊一副关心着急的模样:“这可要赶紧找大夫呀,有问过景樊表弟吗?”
敖然点头:“问过了,他说休息休息就好。”
王怀磊连连点头:“那便好,也亏得你认识景家,一个个都医术高明的很。”
敖然懒得和他在这东拉西扯:“王公子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不知是有何事?”
王怀磊笑得跟暖阳似的:“也是问了店里的小二,才知你住这间。”
敖然点头:“……”小二估计没告诉你景樊也住这间吧。
王怀磊接着说:“今日多有冒昧,提了敖公子伤心之事,这半晚上的实在辗转反侧心中难安,便想着来找敖公子道个歉,还望敖公子见谅。”
敖然摇摇头:“无事,王公子莫要介怀。”
王怀磊顿时眉飞色舞:“还是敖公子大度。”
说着直接坐在敖然床边,从怀中掏出一块美玉,晶莹的翠绿,通透至极,单只看着就叫人移不开眼,玉上雕了栩栩如生的龙纹,生灵活现的很。
王怀磊递给敖然:“敖公子,这是我家今年出的成色最好的玉,价值连城,我父亲特地找了最顶级的雕刻大师,费了一番大心思,才刻了这幅与玉相辅相和的龙纹图,今日对敖公子多有冒犯,这玉还请敖公子收下,就当作是我今日无理的赔罪。”
敖然心道,这人是打算走怀柔政策,贿赂拉拢自己?
心中所想千万,敖然只表现一副双眼冒光的模样,眼睛似是都舍不得离开那玉,手上一直推脱不停:“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实在不敢收。”
王怀磊见他眼珠子都快掉在玉上了,心中鄙夷,嘴上却道:“敖公子千万不要客气,只是一番小小的心意,你若是不收,我可就难过了。”
敖然一番推辞,最终“勉为其难”地收下了,拿在手中之后,还反复把玩。
屏风后的景襄见敖然那副演得收不住的模样,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倒是景梓,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王怀磊笑眯眯地道:“若是敖公子喜欢,这小玩意儿我王家还有许多,你可以随意挑。”
敖然乐得嘴都裂道耳朵后面了,引得整个人咳嗽不已,罢了又赶紧收敛:“这咳咳……这怎么能行。”
王怀磊一脸不认同:“敖公子跟我客气了不是?今日我想交了敖公子这个好友,才来寻你,赠你心意,你若是跟我推三阻四,那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不认可我。”
敖然连连摆手,“我……咳咳,我并不是不拿你当朋友,我们……咳咳……萍水相逢,你这般照顾我,我已经是……咳……感激不尽,实在不可咳咳……太过得寸进尺。”
王怀磊关心地拍拍敖然的被,担忧道:“敖公子生病了吗?怎么咳成这样,我那景樊表弟没给你开药吗?”
敖然便咳便摇头:“没……咳没事。”
王怀磊情真意切道:“敖公子有事便来询我,我王怀磊今日交了你这个朋友,自然不会怠慢你,不光是我,我身后的王家也会是你的后盾。”
敖然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王怀磊,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也是一番情真意切。
王怀磊被这眼神看得心虚不已,干咳两声,尬笑了一下,强撑住场面。
敖然感动完,又道:“王公子怎么对我这般好?”
王怀磊咳了两声:“这……这一路来,听了不少敖家的事,敖公子年幼,竟遭遇这些,怀磊听了也心痛不已,又想初见时还揭了你的伤心事,实在过意不去,便想多多补偿于你,你莫要怪我。”
敖然摇头,似是伤神:“怎么会,这份恩情,敖然感激都来不及呢。”
王怀磊收买了人心,见敖然几乎将他当知心密友,心中乐开了花:“打扰了你这么久,天色已晚,你又生着病,早些休息吧,我明日再来找你,我们好好谈谈心,你应该还未去过西部吧,我到时给你讲讲。”
敖然忙点头,又是期待,又是不舍,这般模样,惹得王怀磊内心乐个不停。
第七十章
王怀磊一走,敖然就收了那副傻不愣登的模样,景樊几人亦从屏风后面出来了。
景襄一脸坏笑:“你这骗人骗得倒是有模有样的很呀。”
敖然笑着回道:“过奖过奖。”
景襄深思道:“这王家不会与汤家也沆瀣一气了吧。”
敖然点头:“王家估计也得了些风声,这串通一气估计也是早晚的事。”
原著中,王家现任家主,即王怀磊的父亲王川,是个心思深沉,狠辣多谋的人,王川父亲死得早,故他十七岁就继承了王家,成了王家有史以来最年幼的家主。
王家是个大家族,人口众多,旁系无数,觊觎家主之位的人更是数不胜数,王川不过是个稚嫩少年,于王家众人来说,他完全当不起王家大任。
在王家其余人眼中,王川就是那亮着脖颈任人宰割的兔子,而他们就是吃肉喝血虎狼,灭掉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王川面对一帮随时吃他肉喝他血,竟完全不畏惧,不畏惧倒也罢,他居然还不落下风,硬是带着父亲死前留给他的一帮人,凭着自己的智谋和狠劲与他那帮叔伯斗得风生水起。
在王川二十六岁那年,他干掉了他的大伯,也是他最后一位很有分量的敌人,自此以后便稳稳当当的坐上了王家家主的位置,虽不满他的人仍有不少,但敢和他正面刚的没几个了。
王川稳坐家主之位后,便迎娶了景樊的姑姑景文月,有了和景家的联姻,王川这家主之位坐的便坐得更稳了。
说这么多,实则是这王川也是个重要人物,从他的经历中便可知他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的野心也很大,不说完全统治整个西部,就说成为世间唯一的王者,让整片大陆对他俯首称臣他也不是没想过,这目标与汤家也算的是异曲同工了。
野心勃勃的王川,自然也有实际行动,这大陆上的各家族,但凡有点名气的,都被他安插了眼线,汤家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汤家向来龟缩着做人,悄摸着干坏事,保密措施也是相当不错,而且王川也没将他当回事儿,派去的探子也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此次敖家被灭一事,按理说都不会传到王川的耳朵里,但不巧的是此事被那探子听到了,那探子在汤家多年,多多少少也察觉出一些汤家的怪异之处。
故而,这探子便向王川汇报了敖家被灭之事,并说敖家被灭是汤家要在他们身上寻找一稀世珍宝,得者可得天下,可傲视群雄,但具体是什么那权不高位不重的探子也不知道了。
王川是个现实主义者,自认为想要得到什么只能靠自己去争,去抢,去谋划,这个虚幻的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物件是没什么用的,所以对于这个消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吩咐那探子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再汇报给他就是了。
后续,探子又探到敖家唯一的幸存者躲到了景家,王川想着无论消息真假,但这送上门的肉还是值得去探一探,正好也可让王怀磊出去历练一番,去景家探个虚实,顺便也能加强一下与景家的联系。
初时,王怀磊一听要去景家,实在拒绝的很,他在这西部称王称霸,天下的美酒美人,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肆意潇洒的很,这突然让他跑到那犄角旮瘩的景家,路途遥远,实在不愿意奔波。
王川只得又交代他说,不单单是去景家,还要去打探一个人,查一个得者可得天下的物件。
不同于靠自己血拼打天下的王川,王怀磊这种自幼生长子在温室的人自然对这种能够不劳而获的就能拥有天下的神物很感兴趣,王川说完他便答应了。
原著中,景樊和王怀磊的相遇是因为尹兮濛,王怀磊是个见到美人就走不动路的色痞子,那尹兮濛长得比他以往见过的美人都要美,王怀磊怎么会放过,他向来自大惯了,仗着家世和一身功夫为所欲为,毫不收敛,面对如此美人,他也是按照以往的作风直接上去抢,奈何他正好碰到了景樊,上演了一场狗血的英雄救美,而王怀磊和景樊也算是结了梁子,后面扯了一堆坑景樊的破事。
今日相遇,剧情虽有偏差,两人没打的脸红脖子粗,但也有要干下去的冲动,以敖然对后续故事的了解,他完全是可以阻止的,但说实在的,对于王怀磊这种人,敖然认为还是打一顿比较痛快,梁子总归要结,还不如随心所欲了。
很多事情,你有心阻止往往阻止不了,但你随他发展,它偏偏又不发生了,现在这王怀磊,一口一个表弟表哥的,一副认亲戚的模样。
景襄叹气:“王怀磊总归是是文月姑姑的孩子,应该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还有姑父,每年都送礼物过来,和姑姑也过得幸福的很,总会向着姑姑的。”
敖然:“……”嫁了人的姑姑,还常年不见面,只会向着她的儿子和丈夫。
两人正聊着,一旁的景梓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几位聊的很开心呀!”
敖然生生被这磨牙声刺激得一个激灵,转头就见景梓一脸怒气,凶神恶煞,那黑黝黝的眼珠子都快要冒火了。
景襄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景梓偏头看着她,牙齿咯咯作响:“你说呢?你们聊的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敖然:“……”得,生气了,这想解释还没来得及解释呢,就被王怀磊给打断了。
景襄尬笑两声,“这些事你问敖然去吧,我也不知道,太晚了,我要去睡了,祝你们好梦。”
说完人就遁了。
敖然一脸无奈的承受着景梓的杀气。
正欲解释,景樊却先说了:“今日休息吧,明日和你说,不是特意要瞒你。”
对于榜样,景梓还是相当尊重的,狠狠瞪了一眼敖然,又朝景樊道了句晚安就走了。
敖然气结,忍不住吐槽:“这小子太不讲道理了,以前他见着我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还想我和他共享机密大事,可能吗?我能上赶着吗?没躲他躲得远远的就很不错了。”
景樊也不理会他的吐槽,正好掌柜的熬了药,敖然默默的喝了药,效果很好,咳的难受的嗓子和肺瞬间有了缓解,整个人都轻松许多,不过眼睛还没控制住,又流了一把眼泪,敖然随手擦了擦。
夜里,敖然又被发痒的嗓子折腾醒,估摸着是药效散了,又怕吵了景樊,硬是忍着没敢咳嗽,后来实在忍不住,便想着再去喝一碗药。
敖然轻手轻脚的从景樊脚边跨过,心里又默默吐槽这人长得实在高大,堪堪还没到二十岁就长这么高,不知道以后还长不长了,悄摸着下了床,敖然提着鞋和衣服就出去了,门也是轻轻的一点一点打开的,敖然不由得感慨做贼的应该也挺辛苦的。
一离开这层楼,敖然就猛咳起来,完全收不住,嗓子都咳疼了,连着肺也是一抽一抽的,连着咳了几分钟才缓过劲,一抹脸,又是满脸的泪。
这会儿深更半夜,店里的小二都休息了,安静极了,敖然趴在楼梯上,唯有一楼还有依稀的灯火和一些轻微的声音。
敖然边咳边朝一楼走去,才发现一楼居然还有人在吃饭,就单单一人,背对着敖然,只看到他一身黑色布衣,椅子边上挂着黑色披风,整个人坐的挺直如松,桌上点了几样菜,就着米饭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夹着吃,敖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准备朝着柜台前的小二走去,那小二手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
敖然都不忍心吵醒他,想了想,敖然还是去了店门口,这几日都是晴天,外面的灯火依旧辉煌,却也挡不住天上璀璨的星光,这里毕竟是书中描绘出来的,没有现实社会的污浊,只余明朗的夜空,每一颗星星都明亮闪烁的。
敖然坐了许久,嗓子一断一断地咳,倒也还可以忍受,望着这异世界的月亮,敖然还真有些惆怅,从前只把“千里共婵娟”当诗句,现在才发现那是沉重的思绪,敖然揉揉眼睛。
“你在想什么?”
“家。”
敖然循声抬头,景樊就站在他身侧:“你怎么也出来了。”
“一翻身,见你不在。”
敖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吧,回去了,夜深露重,坐的久了,我衣服上都有水珠了。”
景樊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擦了擦肩上的水珠,道:“先去厨房盛碗药吧。”
敖然点点头,又问道:“这会儿还有药吗?”
景樊点头,“掌柜的应该会一直煲着。”
敖然的药直接在五楼熬着,这里每层都有个小厨房,敖然跟着景樊去了厨房,滤了碗药汤,果然还是热乎乎的,喝了药果然舒服多了。
回房间的时候,敖然叹道:“刚在楼下还见着一吃饭的人,一身黑,吃得慢条斯理,就像那种行走江湖的绝世高手。”
景樊道:“说不定只是个平凡的路人,休息吧。”
敖然点头,又道了声谢。
【作者有话说】:把王怀磊改成比景樊大了,不然年龄上有bug。
第七十一章
半夜一折腾,敖然和景樊都起晚了,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进窗户里,洒了满屋子的阳光,明亮的很。
这种复古的生活远不同于现代,清晨的耳边不是车水马龙的吵闹声,而是清脆悦耳的鸟啼,偶尔伴着婉转悠长的吆喝声,这种声音非但不觉得扰人,反而有一种让人想听着这些似远似近的声音,就这么一直躺着,躺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这让昨晚还多愁善感了一会儿的敖然深深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活在当下,坦然面对,既来之,则安之,若总是回忆过去,那活着也就没有意思了。
就这么半清醒半迷糊的躺了许久,敖然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就像是睡了千万年,把所有的困顿和劳累都睡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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