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根据之前探子提供的资料,陈本华此人也不是个蠢的,明白狡兔三窟的理儿,所有的粮草物料皆分了两处管理,且一东一西,相距甚远,现在也不知从景家抢来的放在哪?或者是分开放了?
五个人分了工,原先敖然建议他和自己师兄一道,他二人人剑法相近,彼此更熟悉,也能配合的更好,景梓和景襄则跟着景樊,也好照应。
不过敖然刚一提出来就被景樊驳回了,理由是,“跟着我会有依赖性,难有突破,这次不单是抢回东西,也是让你们历练一番,不然我也不会只带你们几个。”
理由充分。
对比两个当事人深表赞同,恨不得发誓一定好好历练。
颜枫歌自打在景家山庄待了这么一段时间后,无论是对他的实力还是能力,都可谓百分百信赖,也不担心自己师弟的安危,沉默着接受了对方的建议。
至于另外一个当事人,意见被忽视就算了,还毫无发言权的就被决定了同行人,对此颇有几分愤恨的瞪了景樊几眼。
对方表示视而不见。
几人翻过栏杆,便分道扬镳了,躲着巡守的人,一路可谓畅通无阻。
放松之余,敖然动动肩膀,小声吐槽道,“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一看,延着你那一圈牙印,我半个肩膀都青了。”
景樊伸出手腕给他看了看,夜色下,刚劲有力的腕子上,深深的几个牙印,也泛着一片青。
敖然噎了噎。
“我绝对没有你咬的狠,”说着,还扯了扯领子,“不信你看,我比你严重多了,而且还是你先咬我的,我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反击了。”
景樊语气淡淡:“你要追根溯源吗?”
敖然:“也不是追根溯源,是要告诉你,你这咬人的毛病要改。”
书里也没写你喜欢咬人呀,太不主角了。
景樊沉默。
敖然嘴不停:“我还好,忍一忍就过去了,也不嘲笑你,要是别人,堂堂景家少主,未来的家主竟然咬人,多搞笑。”
“再说,比如你和那个汤德洛打着打着你突然咬他一口,这画面,想想就不太美观,影响你的气场。”
景樊被他念叨的满脑子都是画面,一阵恶寒,咬牙切齿:“闭、嘴!”
他现在只想将汤德洛撕碎了。
见对方脑门上青筋都起来了,敖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臭小子,不治了你咬人的毛病,我就不信敖!
“你很得意?”幽幽的声在耳边响起。
敖然的笑顿时僵在嘴边。
“放、心、吧,只、咬、你!”一字一句。
敖然不由颤了颤,恨恨道,“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干架?”
“谁?!”巡逻的人听着动静凶恶的吼道,纷杂的脚步匆匆往这边赶来。
敖然忙噤了声,大气不敢出,拽着毫不紧张景樊一个翻身,躲在帐篷顶上。
第一次干这种事,敖然还真有些慌忙。
【作者有话说】:第一百四十八章我误操作多发了两遍,申请了删除,但我这里似乎还显示存在,有多点的小朋友可以留言,我评论里送阅读币(这个评论它只能送一次,还有限,大家可以多发两条,有其他好方法也可以告诉我,原谅我这个智障。)
第一百五十章
一队巡逻之人在帐篷四周转了转,什么也没发现,一人道,“哪有人呀?我都没听到声,你产生错觉了吧?”
其余几人也点头应和,骂骂咧咧的走了。
景樊不耐烦的趴在帐篷顶,“躲什么躲?”
敖然:“不躲就要被发现了呀?”
景樊:“我们是来抢,不是来偷。”
敖然眨着眼,“有区别吗?”
景樊:“明抢,暗偷,我们是前者。”
敖然:……
敖然:“好歹把东西找到了再抢呀!白天规划的时候怎么规划的?你怎么说变就变!”
景樊:……
制定计划的时候他几乎没插言,全是三个小的在商量,又是偷袭,又是放迷烟,五花八门,光是备选方案就列了好几条,可谓细致缜密,对此他和颜枫歌默不出声,随他们折腾。
无论规划出什么计划,他们都会和陈家的人打起来,压根没必要偷偷摸摸。
毕竟这次货物不少,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的带走。
见着敖然一双眼在黑夜里亮晶晶的,一副警惕的模样,景樊也不想再说什么了,随他吧。
陈家粮草囤放的地方果然如探子给到的信息一致,把守的人也很多,敖然和景樊绕后,手起刀落瞬间就敲晕了七八个人。
可惜前者是将人敲晕了,后者则是瞬间取了对方的命,悄无声息,毫无痕迹。
将人拖到一个未点灯的帐篷里,敖然二人顺着刚刚打开突破口入了内部,几个大大的帐篷周围点着灯火,敖然两人钻进其中一个,里面还守了四个人,不待他们惊呼出声,敖然就飞速过去先一掌敲晕了一个,景樊却是原地不动,随手戳破一旁的麻袋,捻出几粒米,那米便悬浮在他纤长的手指间。
指尖流转,一个用力,那些米粒如脱了弦的箭直直射入余下三人的眉间,敖然手下这一人,人还未倒,另外三人却瞪着眼张着嘴齐齐向后倒去。
顾不得细看,敖然忙轻手轻脚放倒他手里的那个人,匆匆跑过去,张着手臂接下这三人,让他们落地也落的静默无声。
刚想瞪一眼景樊太懒,只添乱,一低头,却发现手里那人眉间一个米粒大的洞洞,正汩汩冒着血,那些血已经流在他手上,沾染了他一手,敖然固然处事不惊一时间也有点儿接收不能,慌里慌张的将手上的血迹擦掉,匆忙跑到景樊跟前,结结巴巴道:
“你,你杀了他们?”
景樊看了看他的手,拽起他的手腕,掏了块雪白的方巾,一点一点细致的替他擦掉手上的血,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是。”
敖然的注意力还在那三人身上,完全没顾得上景樊的动作,“可,可是……”
可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这次来他也应该想到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这几个人还没给我们带来麻烦,是不是可以先留一条命?等到他们要伤我们了再杀?
敖然甩甩头,太可笑了,这样心慈手软的像个圣父让人只会觉得他是个白痴,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有一些能不死人就不死人的幼稚想法。
不过最终,那句“可是”之后,他终归没说什么,他可以这么要求自己,但他的原则不能放在景樊身上,没有那个权力,也没有资格。
景樊见他沉默,一脸纠结,也不理会,替他擦完手,就将帕子收回了怀里。
这间帐篷里都是陈家自己的,全是一些米粒。
两人又换了别的帐篷,依旧守了四个人,结果依然是一晕三死。
换了两个帐篷都没有发现景家的货物,两人又去了下一间,里面竟空空荡荡无一人守着,景樊在一只脚踏进门里的时候就眯了眯眼,勾着唇冷笑了一声,敖然眼睛扫过四周,“这间居然无人守着?”
景樊笑着,“进去看看。”
不疑有他,敖然深入两步,拍了拍距手边最近的麻布袋子,软绵绵的,破了个口,里面装的竟都是些干草,“这间估计只放了干草,所以没人看守。”
景樊跟他后面,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敖然,“走吧,这间也没有。”
景樊踢了踢脚边的麻袋,随意道,“不再看看?”
敖然疑道,“还有什么好看的吗?”
景樊勾了勾唇,脚没动,声倒是提了一些,“那就走吧。”
敖然忙要伸手捂他的嘴,“哥呀,咱小点声儿!”
结果他手还没碰到景樊脸上,脚下的地面似乎颤抖了两下,敖然有些愕然,景樊却上前一步。
隔着一层蒙面布的下巴和嘴直接触碰到他还伸着的手上,已然能感受到,是温热的。
敖然顾不上这些,惊愕道,“地刚刚……”动了!
话未说完,整个地面直接抖动起来,偌大的一个帐篷从四面八方被掀起来,密密麻麻交叉的绳网直接将两人包裹在里面,景樊一抬手,整个帐篷撕了个粉碎,麻布袋子还不及帐篷结实,被撕得七零八落,里面的干草混着白雪纷纷扬扬洒了漫天。
倒是那绳网毫发无损,反而迅速收缩在一起,虽有一些干草撑着,但敖然和景樊还是被紧紧压着,贴在一起。
——掉进陷阱了。
看来这陈本华真不是个傻的,目前看来比他哥哥强一些。
敖然挣了挣,绳网很紧,也很结实,比起电视上那种麻绳结成的网,这个更光滑,材质看不出来但密度很大,每根有成人手指粗。
以敖然目前的实力,挣不开,不知景樊刚刚那一手用了几成力,若是没保留多少,那他两可能真的悬了,坐等颜枫歌来救援,但那三人,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敖然抬头刚准备看向景樊,却被对方一把掐住后脖颈,头顶上的声音低沉,“别乱动。”
被掐的动不了,敖然不由回想到景樊刚才反常的行为,气愤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景樊掐着他的脖颈没有回应,敖然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气道:“你发现了不知道躲吗?结果入了坑吧?这绳子很结实,完全挣不开。”
不待景樊说话,一阵得意地大笑在寂静夜色中破开。
“想不到吧,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早等着你们入瓮呢!”
声先至,人也紧随其后,陈本华内里一身金棕色长袍,外面是个快要拖地的黑色披风,雪白的毛领子在烛火下反着光。
衬着那张笑得张扬得意的脸更嚣张。
“你们就来了两个人吗?”陈本华也不等着他二人回复,扭头问身后的人,“东边那有动静吗?”
他身后呼呼啦啦跟着十来个人,靠后的一人忙上前,“二公子,有几个巡逻的死了,不过目前人还没抓到。”
陈本华皱皱眉,“让陈庆带人盯着,一个都不要放过,我不信他们还能躲到哪去!”
那人忙应是。
陈本华回头看到敖然还在挣扎,不由嗤笑了一声,“二位就别费劲儿了,这网可是我陈家特有的材质制作而成的,不知道网了多少高手了,能逃出去的至今还为零呢。”
敖然也懒得动了,扭头看着陈本华不说话。
陈本华上前几步,命人将网收紧,这张网其实相当巨大——毕竟能覆盖在整个帐篷底下,不过网顶套着一个扳指大小的铁环,随即往下收缩,敖然只觉头顶像是麻袋扎紧了口一样,整个网压包裹在自己和景樊身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二人被吊在半空中,陈本华笑着,眸光泛冷,“不知二位是景家哪两位公子?不过入夜半会儿,就杀了我陈家数十人,悄无声息,身手着实不凡呀!”
敖然想辩一句,没杀,只是敲晕了,但一想景樊那一手,终是闭了嘴。
人家说的也没错。
“怎么?敢做都不敢认吗?景家看来也不过如此嘛。”陈本华冷笑一声。
这话就不对了。
敖然辩道,“认啊,怎么不认了?不过——”
话音一顿,敖然突然一笑,眉眼弯弯:“我可不是景家的。”
这可不是说谎。
陈本华浅薄的嘴角半勾不勾地冷笑道,“不是景家?深更半夜,我不信除了景家还有谁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来偷东西!”
……
这话说的可真是无耻呀,敖然不由觉得可笑,“陈公子,你对自己的地盘是不是有什么错误认知?”
陈本华“哦”了一声,意味深长,慢条斯理,“我怎么反倒觉得认知错误的是你呢?”
敖然眉头顿时皱了皱,此人颇是臭不要脸,如此,陈家家风可见一斑。
“陈公子当真是不客气,在别人的地界不知道安分做人,还如此堂而皇之的鸠占鹊巢,也挺厚颜无耻的。”
陈本华对敖然的讽刺毫不在意,反而道,“天真!景家这么多年不出世,怎么还真是应了这‘井底之蛙’四字,你们觉得这块地儿你们还守得住吗?”他说着又上前一步,脸上尽是一副眼前二人是傻子的表情,“别做梦了!今日我敢明目张胆劫你们的货,明日我就敢屠你满门!相信我,要不了几日,不仅你们景家,这半个东部都是我陈家的!”
野心昭昭,毫无迂回!
陈家这狗牙亮得彻底。
“陈本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别没脑子的给人家做了刀,回头人家还卸磨杀驴,得不偿失。”敖然语气倒有几分真诚,陈本华看他们是傻子,他们看陈本华又何尝不是,陈家这两兄弟,没一个有脑子的。
可惜对于敖然如此直白的提醒,陈本华只当耳旁风,他现在完全沉浸于景家即将收归自己囊中的喜悦,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反嗤笑一声,“我倒真是好奇你是景家哪位了?这张嘴还真是能说的很。”
敖然被网勒的有些难受,动了动,蹭的景樊眉头又皱了皱,他却不自知,“我一般就爱说些实话,真话,就是不知道你能听多少?”
陈本华那双不大的眼睛沉了沉,还真有几分气势,“垂死挣扎罢了,这些真话还是留着死后说给给你景家的列祖列宗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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