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样的认知让几人倒吸一口气,脑里的血都要倒流了。
景樊转头看向他们,宛若杀神。
敖然木木的盯着眼前的一切,他哪怕心里已有预感,但这样直观的秒杀场面依旧让他惊得目瞪口呆,直到一股寒风吹过来,吹得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那边景樊听到他咳嗽立马转过头来,橙黄的灯笼晕染下,敖然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即便裹着他宽大的披风,嘴唇也微微颤着,瑟瑟发抖。
景樊顿时瞳孔骤缩,脸上也多了几分少有焦急。
那边汤文宁看他分神,与汤健阳对视一眼,三人便直直冲了过来,眼见对方逼近景樊,这人还看着自己,敖然顿时急道,“小,咳,心!”
如此千钧一发之际,景樊却慢悠悠的转了头,眼里的狠劲让人心颤。
汤文宁几人却顾不上,他们的狠意也不比景樊少,双方顿时大爆发,景樊一改刚才戏耍他们的心态,短剑在他手中闪出一道道光影,周身的白雾也缠绕在剑身上,疯狂变换着形态,敖然眼睛都一眨不眨了,却依旧看不清景樊的身影,只能听到汤家三人一道道惨叫声,血花四溅,这几人身上已被割破无数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景樊并没有过多的使用内力,反而专注于景家剑法,穿梭于三人之间,招招狠厉,剑剑致命。
百十来招下,汤文宁边彻底跪倒在地上了,他脸上溅了很多血,没有血的地方不知是因鲜红的血的衬托,竟显得比敖然还苍白几分,他的脚下更是洇出一滩血,双目无神,整个人跪在那儿动也不动。
汤健阳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站也站不稳。
他们那双眼里除了畏惧,已经有了明显的退意,然而景樊已经不打算给他们逃脱的机会了,脚尖一点,对面二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眼前便只剩下一道白光了,喉咙的痛慢半拍似的传过来,再痛便感受不到了,二人瞪着眼,就这么倒在血里。
在二人倒地之前,景樊便已收了剑,朝敖然走去,他看也不看身后的人,极有信心这一剑二人必死无疑。
敖然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人,高大,俊美,让人移不开眼。
第二百一十九章
走近了,见敖然还木愣愣的看着自己,景樊也不等他回神,一把将人抱起,依旧是公主抱,轻松的像是怀里抱了一团棉花似的。
要不是敖然对自己体重心理有点数,怕是真以为自己就是团棉花呢。
也不知道是被抱习惯了,还是怎的,靠在景樊怀里,竟有几分安心和舒适,风还在吹,虽然已经小了许多,但依旧伴着些寒意,这样严实又宽大的怀抱,温暖炙热。
周围万籁俱寂,二人路过汤家几人的尸体旁,入目皆是一副惨象,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想吐。
敖然突然抬头,问道,“肖家守在暗处那些人被你解决了?”
景樊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只回了句,“是。”
也是,不然动静这么大,怎么没有一个人出来,不过,“肖家其他人呢?你姑姑他们呢?”
景樊把他往上掂了掂,淡淡地回道,“不知道,可能躲在哪里吧?我只杀了挡我的,没管别处。”
来时肖杨平给他们直接安排了内院,离他所在的主屋也不远,景文星应该也住这附近,估计听到动静就跑了。
二人一路走到肖家山庄门口,也再未遇到一个人,如此倒也顺利得很。出了山庄,敖然便看到门外居然还停着一辆马车,车旁竟然站着一个精瘦的男子,长相平凡,穿着普通,这人似乎一直盯着庄内,一见他们出来,便急急走了上来,虽然看到了景樊怀里的敖然,却也不打量,低着头,弓着腰,对景樊道,“主子,您出来了?”
景樊淡淡的“嗯”了声。
那人才微微抬了头,伸出手来,神态恭敬之至极,“主子,我来吧。”
那架势,显然是要接过敖然。
敖然倒是先惊了,景樊抱他,他能接受,但要是别人只要一想就觉得浑身难受,起鸡皮疙瘩,哪怕是颜枫歌都觉得别扭,更何况还是个陌生男子。
然而不等他拒绝,倒是景樊先冷冷瞥了这人一下,目光里的寒意吓得那人忙俯身跪下来,景樊看也不看他,抱着敖然往马车上走去,直到将敖然放到马车里,才转头盯着还跪在那的人,冷着声道,“别碰他。”
那人顿时趴得更低后,颤颤巍巍的应是,景樊语气这才回温了些,“走吧。”
那人一边急忙站起来,一边点头。
敖然没听到二人在外面说什么,心中虽好奇,但也没好意思探头去看,靠坐在车内,细细打量了一番,这马车从车外看着很是朴素,车内却相当精致——挂着漂亮的灯笼,亮堂堂的,还铺了厚实的皮毛毯子,柔软舒适,小桌上放了暖炉和诱人的点心,比当时肖杨平给汤家那几人准备的还奢华。
敖然不由暗叹,景樊这小子带着景家一众老弱病残逃亡,还能有时间备这些奢侈至极的东西?
这边思索中,那边马车帘子就被掀开了,本来宽敞的车内,在景樊进来后竟然显得有几分逼仄了。
敖然静静地看着他坐到对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景樊也沉默着。
二人颇有几分相顾无言。
车身已动,轮子压过道路,传来咕咕噜噜的声音,不知是不是有软毛垫子,虽然颠簸,但比肖家那辆马车舒服多了。
景樊微微前倾,手朝敖然伸了过去,惊的敖然瑟缩了一下,景樊手一顿,但还是执着的伸了过去,解开裹在敖然身上的披风,拽起他的手——手上的布带被肖杨平慌乱中打了好几个死结,牢牢实实的缠在手上,若是一点一点的解开必然的费点功夫,但景樊指尖微动,那布带便碎成了渣,敖然抬手揉了揉腕子,还挺疼,勒的太紧了。
两人这般无言,其实略微有些尴尬,敖然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再加上他现在头昏脑涨,又累又困,身上到处都疼得厉害,哪怕马车再舒服,他也觉得坐不住了,总想换个姿势,可又没力气动。
只得小幅度的动动肩,蹭蹭背,亦或是抬抬腿。
见他坐立难安,景樊沉默的将马车里的小桌子立起来靠在一边,桌上的东西放在一侧。
敖然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腾出一大片位置后,景樊便一把将拽进他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紧紧搂着,把人圈在胸前。
敖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呼一声,随即忙挣扎,这样的姿势让他实在尴尬,景樊却搂的死死的,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头,沉声道,“乖乖坐着!”
语气有些狠,不容反驳。
敖然正欲生气,对方却又放缓了语气,“这样舒服些,睡会吧,很快就到,到了叫你。”
他手托着敖然的后背,轻轻抚着。
微微的痒意让敖然心有些慌,觉得气氛有些怪,可他更多的便是舒服,人肉垫子就是比马车好多了,哪怕铺了再多皮毛毯子也无用。
他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意识也不再受他控制。
朦朦胧胧里,他还记得问一句,“我们,去哪里?”
隐隐约约间,只听景樊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敖然心道,说了和没说一样。
随即便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章
迷迷瞪瞪间,敖然被惊醒,一睁眼,景樊正抱着他要下马车,好像睡了还挺久,这会儿意识也清醒了许多,抬头问道,“到了呀?什么时辰了?”
景樊稳稳得抱着他,一脚落了地,道,“到了,卯时了。”
敖然“哦”了声,抬头望向前方,眼前是个古朴的宅子,门前无甚装饰,亦无牌匾,看着低调至极。
驾马车的男子先上前一步敲了几下门,很快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开门者亦是个平平无奇的男子,恭敬的朝景樊行了个礼,不待他说话,景樊倒是先道,“让人去备药浴。”
那人忙低头应道,丝毫不敢耽搁,匆匆离去,驾车的男子也禀报了声去喂马便低头离去。
入了院子,才发现内里乾坤,朴素无华的外壳下,院内却富贵华丽,只看前厅的格局,便知这宅子怕是不小,敖然四处打量着,不由暗自感叹,竟不比景家山庄差。
景樊脚下速度不减,很快便到了主屋,屋内宽敞明亮,温暖奢华,将敖然放在床上,让他靠坐着,才拽着他的手替他把脉,脉象紊乱,内伤严重,景樊不由眉头紧皱,比他想得严重多了,敖然能坚持到现在当真是靠着非人的毅力了。
见对方眉头越皱越紧,敖然心一慌,这好不容易被就出来,不会就这么又挂了吧?莫不是汤家打的那几下太重了,但他自己当时也诊过,那会儿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把的,心中万分惆怅,不由迟疑着开口道,“那个,我还有救吗?”
景樊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语气凶狠,“闭嘴!”
敖然:……
能救还是不能救您倒是给个准话呀?
正要吐槽,门外传来敲门声。
“说!”景樊似乎火气正大着,对着门外厉声道。
可怜门口那人吓得声都颤了,怯怯道,“主子,药浴备好了。”
景樊这才舒展了眉头,语气也平缓了许多,“知道了,下去吧。”
说罢,又吩咐道,“备些吃食,流食最好。”
那人忙忙应下,听着脚步声渐远,敖然才道,“你现在怎的越来越凶了?”
景樊看也不看他,一把又将人抱起来,惊得敖然忙道,“你别抱我了,我自己走就行了,现在好多了,能走了。”
可惜对方压根不理他。
景樊并未出屋子,而是从右侧过去,那里竟还有个门,开了门,里面便是一个大大的水池子,砌这光滑平整的大理石,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进来只片刻,便蒸的人脸色红润了。
景樊将他放在水池旁边的椅子上,直接上手先替他解了披风,敖然忙拽着他的手,“我来吧,你也去歇会儿吧,泡个药浴我自己来就行。”
景樊反抓住他的手,目光直直盯了着他,二人离得有些近,但蒸腾的水汽弥漫在眼前,这么近的距离都让人一时看不清他的神色,似乎——深邃而又危险。
敖然一时间有些愣怔,景樊却已经抓着他的手替他解了披风,没了披风遮挡,他现下这模样让人看得一清二楚,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肖杨平撕得破烂不堪,大片大片的皮肤露在外面,白皙的,青紫的,暴露的彻底。
敖然脸上的愣怔顿时变成了尴尬,在肖家山庄是因为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这些,但现在仅有两个人,周围也再无干扰,满身狼狈和当时被男人压在shenxia的场景顿时浮现在脑海里,清晰可见,尤其差点被男人侵犯这样的事让他怎么想怎么觉得羞耻,而现在被对方这样盯着,他更不由颤颤巍巍地向后缩了缩。
景樊一手牢牢抓住他的手不让他退缩,一手伸到他腰间,替他解了腰带。
敖然惊慌后退,却被椅子后背当着,不由急道,“别别别,我来,我来就行,你放开我。”
景樊又瞥了他一眼,“坐着别动。”
语气不重,却让人有种不容置疑的错觉。
这般强势,让敖然也有些气,“我说了我自己来就行,我还没废呢,脱个衣服还能做到。”
可他说话的功夫,身上本就破损的长衫已被对方一把扯得四分五裂,在身上挂都挂不住了,凄凄惨惨落了地。
整个上半身裸露在外面,才看出敖然真的伤得不轻,胸口一个深色的掌印,洇得周围已经青了一片,腰间和腹部更是青一片,紫一片,很多不知是下手太狠还是怎的,已经渗出了血,结成痂,景樊看得眼眸颤了颤,指尖更是微微颤抖着,缓缓覆在那青紫的皮肤上,他已经无暇顾及这样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只知道这样轻轻的触碰,已让敖然倒吸了一口气,压抑着的,可因着离得太近,听的一清二楚。
这一路坐马车而来,虽然是被自己搂在怀里,但也有不少不可避免的接触,每一次触碰他应该都疼极了,可却从始至终未表现出一丝一毫,面色平静,语气淡然。
敖然也非不知好歹,景樊眸子紧紧盯着他身上的伤,手都在微微颤抖,他也明白对方在担心,终是放缓了语气,温和道,“好了,也没多痛,就是当时疼了点儿,现在都好多了,这点痛可比每次心口痛轻多了,那我都能受得了,这点伤压根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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