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船行了两日到了云岭府城,船上下去了一批人,宋景文也顺带在府城下了一批货。
再行两日就要进入海域了,河流归于海洋,枯燥而又咸湿的海上旅程步入轨道。
入海的第四日,船行的速度却慢了下来,老经验的船员接连倒了好几个,李晓东急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元隆历十七年7.5日
他们排话剧也就算了,我看着也挺乐呵。但是为什么要把我媳妇包装成了名人呢,后面跟着一堆小粉丝,我都快长在柠檬树上了。
淦!所以媳妇的每场演出我都要做最大的金|主,砸钱!怎么高兴怎么砸!
注:弓臂可折叠的有清弓、印度钢弓,弩臂可拆卸。
第63章我真不是想卖菜的!
船上多少有些人心惶惶的,甲板上打牌的人数明显下降了。大家可都听说了,船上好几个伙计倒下了,病症还都一样,这不是传染病是什么?
李晓东后仰在大椅上,少见地板着脸,说话带刺,上船之前怎么没有查出来他们身上有病?船行到海里了,突然给我出这么个幺蛾子,你这个管事是做什么吃的!
病人上了船代表什么,如果挺不过去就只有死在船上这一条路。
李晓东又急又气,一掌拍在桌案上,把刘管事吓得够呛,他哆哆嗦嗦地推出船上的随行大夫,钟大夫肯定有办法,这种病应当不会传染,您看我不还好好的嘛。
钟明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得不像个大夫,他对这种病一点儿都不着急,悠悠然地开口道,这种病在海上很常见,要不了命的,您甭担心。返程之后,这些船员上岸就能养回来了。
他觉得少东家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但凡长期出海的人也不会惊慌成这个样子,钟明心里多少有些看不上这位小少爷。
李晓东不知道钟明的那点小心思,不顺气地横了他一眼,嗤笑道,那照你的意思是,留着他们自生自灭?让船上的人继续惊慌,然后下了船败坏咱们李家船行的声誉?
平平淡淡的语气里反而透出了一股危险的味道,钟明悄悄抬了抬眼睛,梗着脖子道,您把这事压下来不就行了,别让那几个得病的和其他人接触,自然而然地大家就会忘了这事。那几人不过就是划船的,随随便便都能找到人替上去。
划船的船夫就不是人?
李晓东哼了一声没有发作,暂时忍了下来。
船上带的自家大夫只有这一个,真有点什么毛病了还得指着他,不过回去就得禀了父亲辞退此人,心术不正者得之祸哉!
刘管事瞧着李晓东的面色不大好,恭敬地提醒道,船上还有个叶大夫,宋老板同行的那位,据说师承御医,那医术自然好上一些,不如试上一试?
对对对,将叶言司请过来。李晓东恍然,赞同地点了点头,一想到那群船员身上的瘀斑和血疱就犯恶心。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李家的员工,被他知晓了身上的病症就绝没有让他们硬抗过去的道理。
李晓东像是在存心气钟明似的叫住了刘管事,抚了抚身上的褶皱,我亲自去请,生病了就得治,我们李家不缺这点银子。
李晓东敲门而入的时候,叶言司正在看他的医书,练习提插、捣刺、捣颤的针灸手法,见着是他还挺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手中的银针晃了晃纤细的腰身,泛着银光,李晓东后退一步,小心地握上了叶言司的手,可怜兮兮地,叶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我有几个船员等着你去救呢,走一趟吧,给你开诊金。
叶言司对一般的病没什么兴趣,尽管曾经是牌友,但是他依旧很有原则,挣开李晓东的手,客气地笑了笑,先说是什么病,伤寒之类的就别找我了,找你的随行大夫去。
李晓东爬杆爬得贼溜,一点不见外地跟他分享船上的怪病,面色苍白,精神不济,四肢无力,皮肤上遍布瘀斑,都烂了。
李晓东一眼就看出来叶言司对这个感兴趣,赶紧将人拽出来,吩咐刘管事提上了他的药箱。
得了这病的一共有六人,病情有轻有重。叶言司询问了一番,发现这几个人有一个共性,就是这趟出海之前他们刚在海上漂了三个多月,回家才待了五日就又赶上了这趟。
李进的状况最糟糕,牙龈出血,鼻眼也会不时地流血,呕吐腹泻不止,整个人如同蜕了层皮,哭丧着脸,我没想到会病得这么严重,竟然连船都摇不动了,我有罪啊。
李进从床上滚下来给李晓东磕头,四肢打着颤,声音里带了哭腔,卑微地垂着头颅,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少爷,我不想死在船上啊。我给您磕头了,给您当牛做马!
李晓东叹息一声,刘管事立刻会意将人扶了起来,不自在地捏着李进的粗布衣裳,丁点没碰到他溃烂的皮肤,少爷带了大夫,专门给你们看病来了,别担心,咱们少爷心善。
李进恍恍惚惚地躺了回去,紧张地注视着年轻小大夫的动作。
叶言司又问了几句话,看了看他身上的淤斑,在逼仄的小舱房内查探了一番其他病情较轻的船员,不太乐观地问道,你们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或者有没有一起接触过同一件东西?
李进等人愣了一下,迟钝地摇头,我们吃的都是船上的饭,大家吃的都一样,也没出去瞎逛,更别提接触什么东西了。
这是海神的惩罚,这是龙王发怒了!刺耳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响了起来,马高亮发狂地叫了起来,神神叨叨地披着被褥叫嚷,逃不掉了,他要来收我们的命了!
李晓东诧异地看向角落,李进慌里慌张地制止马高亮的胡言乱语,闭嘴!少爷已经给我们找大夫了,你别胡咧咧吓唬人。
叶言司慢条斯理地合起药箱,无语地弹了个响指,你解决吧,我去研究一下这种病,开点药。
李晓东到底是狠不下心来,心疼这群出门在外还染病的船员,朝刘管事挥了挥手,让厨房给他们弄点好的,你们暂时休息几天。
李进感激涕零地跪在地上,额头碰上地板,哐哐直响,抬起头试脑门红了一片,少爷会有福报的,您是好人哪。
余下的船员经此一遭皆是对李晓东死心塌地。
叶言司每日闷在房内,李晓东打麻将也提不起兴趣,这是他第一次跟船,他可不想闹出什么人命。
冷风袭来,李晓东在甲板上打了个颤,耳边突兀地传来一声哀嚎。
船舱里的人探着脑袋从里面走了出来,就见着浑身血疱,皮肤浮肿的中年男人趴跪在甲板上祈祷,神仙息怒啊,放过我们吧
宋景文抱着双臂踱到了李晓东的身侧,戏谑地挑眉道,你这船上新出的乐子?
倒也不是说宋景文对这种鬼神之事持否定的态度,而是他秉承着自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李晓东白了他一眼,冷着脸审视着刘管事,哂笑道,你就是这么看人的?赶紧把人给我带回去,病好之前哪都不准去!
刘管事擦了把汗,上前结束了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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