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船刚经过一场洗劫,这一趟死伤了不少人。
谢风说完话就带着方南玉为首的几人跳上了小船,咬牙切齿地从黑船背后攀了上去。
谢风一眼就看到了被团团围住的宋景文,浑身浴血的宋景文点燃了他的眼球。谢风牙呲欲裂地连发几箭破开了一个入口,两帮人杀作一团。
宋景文搭在谢风的肩上,还有功夫抬手捏他的耳垂,你的左后方位置,擒贼擒王,把他们的谋士抓了再说。
宋景文之前就察觉了,所谓的二当家像个傀儡,就算他死了也还有谋士韩成夏排兵布阵,才使得一众海盗逃脱了成为散沙一盘的下场。
谢风怨怼地咬了口宋景文的虎口,沾了一嘴的铁锈味。他手抖了一下又很快稳住,老鹰似的盯住了韩成夏,疾如风,奔着谋士狂奔而去。
韩成夏当机立断跳进了水里,潜入背光处的水中,看准机会划着船跑了。
群龙无首的海盗们面面相觑,有人打算以命换命,被一脚踹上膝窝,还有几个跳海跑了,剩下的人同一时间被方南玉等人围了起来。
宋景文面色煞白,疼痛从呼吸渗透进去,他语气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把这些歹徒全都绑起来,给官府送个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元隆历十七年4.15日
男人听个小曲儿怎么了!看着王满被他媳妇扯着耳朵拎回去的时候,我不禁咋舌,可真是妻管严。
似乎有些不对劲,新上台的这位听着声儿怎么那么像我媳妇?可不,掀开珠帘,这他妈不就是我媳妇吗!不得了了,我赶紧把这个宝贝儿扛起来带回来家。结果一度传言我强强民男,我委屈极了
第65章没有冬季
船行了三日,除恶扬善的平平无奇老百姓宋景文做好事不留名,路过沿海的官府时,直接趁夜连人带船扣在了码头上,上书大平湾海盗在此!
当然,除了船这种本身具有标志性特征以外的东西全都被宋景文搬空了,他洋洋得意地抱着捆成粽子的手臂冲谢风抬下巴,成王败寇,这船东西就该是咱的。这群海盗还挺会享受,船上竟然带着琴。一群糙老爷们能会弹这个?指不定又是从哪打劫来的。
商船上的货物在打斗中损失了一小批,宋景文索性低价抛出去了,卖给了船上为数不多的客人了。
谢风一言不发地摸着蘑菇的根茎,像是没听到一般。宋景文忐忑地瞥着谢风的神情,自那日回来后谢风就不理他了,他摸着脑袋想尽办法去逗小祖宗开口。
宋志和腆着脸来蹭饭,不停地给林安夹豆芽,自己倒是没吃多少,真是不好意思,安儿也被那群海盗伤着了,我又不会做饭,只能来你这儿给他补一补了。
谢风只是在和宋景文冷战,却还是会和别人笑着打招呼,没事,做一个人的饭也是做,不多你们俩个。再说了,你还是宋景文的叔叔呢,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林安全靠蛮力与海盗斗了一番,身上难免地被划了几道口子,宋志和心疼得紧,怜惜地撩开了林安额前的碎发,笑道,这小傻子也不知道躲起来,非要挡在我前面,我何其有幸啊。
谢风笑着应和了几句,如果忽略某个人幽怨的小眼神的话,这一顿饭还算是和谐。
宋景文气得牙痒痒,嫉妒地盯着宋志和,酸溜溜道,我直接把谢风藏起来了,我也很宝贝他!
宋志和剔干净鱼刺,塞进了林安的嘴里,敷衍地点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你不仅把人藏起来了,还把人家绑起来了。
谢风被绑在床上的事搞得人尽皆知,宋景文敲了下碗,咬牙切齿地骂,李晓东那个嘴碎的,嘴上的把门是被狗吃了吗?
谢风嘴角抽了一下,默不吭声地翻了个白眼。
饭后,谢风照例给宋景文换药,也不吱声,拍了拍宋景文的背,对方就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谢风小心地揭开已经结了薄层痂的伤口,与此同时宋景文的手不安分地摸进了谢风的袖口,一扭一歪地扎进了他的腹部,耍赖道,你算算你自己已经四天没理我了,我要死啦,我快被闷死了,你都不爱我了。
谢风用药粉在伤口使劲一按,眼眶通红地瞪他,几度没忍住想开口。看到宋景文期待的眼神,又把嘴闭上了。
该!气死你个王八蛋,说好的秋后算账,这才几天?
宋景文疼得弓起了背,咬着谢风的衣袖扯,小祖宗唉,这是人肉,不是猪肉,你轻点儿啊。虽然吧,你男人我不怕疼,但是心会疼啊。一想到我家小祖宗不跟我讲话,我简直食不下咽,寝难安啊。
谢风一把捂住了宋景文喋喋不休的嘴,谁想宋景文蔫坏地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手心,简直是流氓行径。
不管经历多少次,谢风还是反射性地收回手,转而又羞又恼地盯着宋景文看。
宋景文无辜地冲他眨眼睛,在谢风的手背上啄了一口,声如蚊呐,我错了。
宋景文这人轻易不肯认错,骨子里很是倔强,有着那么点男人的傲气,愣是不肯低头。
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一句我错了。
谢风愣了愣,像是没有听清一般迷茫地看着宋景文的发顶,你?
第一句话说出来了,后面的也就顺畅了。宋景文得寸进尺地赖在谢风的身上,一回生二回熟地认错,重复道,我错了,我不该把你绑起来。
认错态度十分诚恳,谢风在宋景文没注意到的视角里勾了勾嘴角,心里高兴得不行,这场冷战终究是他赢了。
谢风故意板着脸推开宋景文,还有呢?
宋景文不情不愿地啊了一声,不该把你锁起来?那不是外面危险吗,你不想让我去,我也不想让你去,这不是挺正常的行为嘛。
你在为自己开脱,谢风掐了下掌心,认真道,那如果当时出去的是我,被绑起来的是你,你乐意?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死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得多内疚。回去了我怎么面对你爷爷奶奶,我
谢风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堆,宋景文一把捞过谢风,轻柔地擦干净他脸上的泪水,小祖宗唉,别哭了。
我没哭!谢风没意识到自己哭了,依赖性地朝宋景文怀里滚了滚。堵在胸口多日的郁气排了出去,他温驯地窝在宋景文的胸口,鼻尖是淡淡的草药味混杂着宋景文身上的木质香。
宋景文难耐地用两瓣唇磨了磨谢风的耳垂,雨过天晴,总算是把谢风哄好了。但是他口不对心,心想着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他还会这么干,门该换锁了!
谢风凶狠地说着软绵绵的情话,手里还攥着宋景文的衣襟,我要和你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一味地躲在你的背后。我以前就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娇弱的哥儿,能遇上你我大概是上辈子用命换来的。所以,我不能忍受看着你在我面前受伤,就算是死,也得我排在你前面,我去给你探路。
别瞎说,咱们好日子还没过够,谈什么死啊活的,呸呸呸。宋景文听得心疼,一个劲儿地认错,之前怄的那口气全都随风消散了。
两人又变成了黏黏糊糊的样子,看得李晓东直咋舌,还是谢风这种哥儿好,能文能武,还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宋景文嘚瑟地抖着腿,把谢风的两只手塞进自己怀里捂着,炫耀道,那是,我家小祖宗长得好看,还特带劲儿,跟你这种没相好的汉子聊不着。
宋景文的胸口贴了一张暖宝宝,专门给谢风捂手用的。
谢风弹出右手的食指戳了下宋景文的心口,指腹连带着耳朵尖滚烫起来,嗔道,也不害臊。
李晓东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难受,快被闪瞎了。好在高水村快到了,他这种单身人士只能往叶言司的舱房里跑。
单身汉扎堆,觉得自己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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