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王掌柜在酒楼里提心吊胆,一看桌上的菜也是剩了大半,明白了这是后厨偷懒了,顿时又气又恼,险些把自己气昏过去。
怎的别的汽水蛋糕卖的好好的,就是酒楼出了问题呢!王掌柜忧心地看谁都不顺眼,又不敢提前走,生怕真正的东家兴起回来查岗。
京都的车府实在是比宁昌镇的要大多了,入目之处皆是些小花园,真可谓是九曲十八弯,一个接着一个的园门连通着各房的住所。
车金吾压着跳脱的白锦荣,客气地笑道,大家随我来,住的地方已经收拾好了,都别站着了。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也不容易,有什么事休憩过后再讲。
宋景文上辈子连故宫都参观过,对这些花木楼台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其他人却是惊叹不已,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块搁了,顿生一种囧像。
方南玉等人连忙摆手,他们哪值当车大少爷亲自安排落脚处。心知车金吾这是要和宋景文说话,拐着弯撵人呢。方南玉和一众的兄弟有眼力见地跟着小厮先退了,由着下人领着去休息了。
谢风攥着宋景文的手,看着宋景文没什么反应,他也跟着板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尽管心里也挺激动的,但是出门在外不能露怯,不能让人家看出自己是个没见识的。
这是夫君说的话,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的时候就木着一张脸,这样显得高深,能唬人!
宋景文侧耳附在谢风的身边,给他定心,我已经让季舟去买宅院了,咱们在车府待不了几天。咱们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去石坡村,你得适应京都的繁华。明儿个咱们去最热闹的地界转转,看看京都的人都偏爱什么,也买些新衣服回来装点门面不是。
白锦荣闹闹腾腾的倒是没妨碍他把这话听进去,好奇地问道,你们这动作也太快了叭,买的哪里的院子啊?买了宅子找我过去暖房啊,我没事做,闲呢。
车金吾将绿豆糕推到他面前,拉着对方的手用手帕擦了擦,你闲是闲,不怕你大哥发现你到了京都?乱跑,你小心他把你绑回去。
白锦荣不吱声了,蔫了吧唧地用手去戳绿豆糕,转头笑嘻嘻地坐到了车金吾的腿上,不是还有你吗,你把我大哥拦着呗。再说了,他可是个大忙人,主家不就是想好好培养他才接过来的嘛。
车金吾兜着他的腰,将腿分开了点儿,你倒是乖觉,你跟着我别乱跑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谢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眸上罩着一层雾气,纤长的鸦睫颤了颤,小脸贴在宋景文的胸口。
宋景文揉了把他的脸,直言道,我家小祖宗困了,先去睡会儿啊。
车金吾瞧他对谢风那副宝贝得不行的样子,笑着让车杨带他们先去休息。
门板响了三声,谢风睁开惺忪的睡眼,直直地对上宋景文深情的眸子,他动了动屁股,又钻进了宋景文的怀里。
宋景文抱着人坐了起来,没忍住又掰着谢风的下巴啃了一口,吃饭了,车金吾准备的饭菜可不会差,起来吃一口?
谢风睡饱了,精神正足呢,自己就从床上溜下去了。
白锦荣已经沐浴过了,换了一身天青色地软烟罗,葱翠的颜色越发衬得他这公子哥的脸蛋白里透红,金贵娇俏了。
他从头到脚截然一新,没心没肺地从车金吾的身边逃开,去捉了谢风的胳膊,半真半假地埋怨道,去叫了两次了,你们怎么这么慢。
是不是怀孕了都这样啊,嗜睡。
谢风微红着一张脸,笑意漫上了他的眼底,兴许是吧,我也是头一次呢。
两个哥儿偷偷摸摸地说着贴己话,哥哥弟弟的叫的好不亲切,叫在场的两人又是羡慕又是无可奈何。
怎么没听宝贝儿叫自己哥哥呢?
这一桌饭算是宋景文的洗尘宴,车金吾坐在上首,几个相识相知的人聊着天也就把这顿饭吃完了。
众人漱口之后,车金吾才挑明了主要目的,对着宋景文道,我家老爷子想见见你,没别的事。
宋景文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转瞬又松开了,耐着性子等车金吾继续说。
车金吾抿了口茶,涩嘴的苦香味在嘴里走了一圈,他才觉得要说出口的话不那么烫嘴了,你在京都的生意不少是我们家给你办下来的,车家拿分成。这事儿吧,老爷子也知道。你说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车府每年多了那么一大笔进账,现如今你人都到京都了,他那点儿好奇心早压不住了。
宋景文咂巴了下嘴,这理由还挺合情合理。不过,他到京都还不满一日,这车老爷子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吧。
他打着哈哈道,你们家那老爷子是个什么性子?
车金吾一看这事有戏,给他支招,我爹是明面上管事的,实际上我们做主的还是老爷子。你别看他现在从官场退了,那身上的那种气势还在呢。你别跟他硬碰硬就成,他这人欣赏聪明人。
车老爷子从前那是一路做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手握大权,车家暗地里的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等到退下来后,一直尊崇无为而治的陛下推了个没背景的状元郎顶上去了。
这一举实在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尤其是韦、车、安、白四大世家夹着尾巴低调了好一阵子。
宋景文没什么意见,都住到人家家里来了,还能上哪推脱啊。迟早要见的,躲不过去。
谢风担忧地抓住宋景文的手,从指缝中插|了进去,反手相扣住,像是打了个死结,我跟你一起去。
宋景文抬起两人紧握的手在谢风的手背上亲了一口,拒绝道,你在房间里等我,揣着崽呢,瞎跑什么?
车金吾笑了笑,打趣道,我爷爷不吃人的,风哥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谢风不情不愿地放宋景文走了。
宋景文推门进去的时候车老爷子还没到,他就坐在堂屋里喝茶,无意识地用指尖在桌案上画着房中的路线图,一边观察着屋里的陈设。
这车老爷子是个讲究人啊!
看着不起眼的家具却是那紫檀木所制,白色蜀锦的底子绣着春夏秋冬四季并着四个活灵活现的美人。
宋景文正守着门寻思车老太爷怎么还不来,就听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老一少,来意不明。
他反射性地就要反剪住对方的手,一只脚已经蹬了出去。
何公子?宋景文回首看清来人后伸出去的腿硬生生转了个方向,险些扭了胯。
车老太爷捂着胸口,抖着手踉跄着后跌一步,这小子!!!呼
贺千恒顺手接了一把,哭笑不得地摇头,宋老板,你这是练家子啊。
宋景文赶紧扶着老太爷,照着胸部檀中穴和腹部关元穴按了下去,歉意地关心道,您没事吧?我也没注意后面来两人,顺手了。
车老太爷一双锐利的鹰眼直勾勾地盯住宋景文,还没缓过劲地大喘气,你小子这警惕性过头了,忒没点儿规矩了。
宋景文人在屋檐下,自然没去深究这两人从什么暗道里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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