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侯青追了上来,邀功似的将晶莹剔透的石块塞到了大刀疤的手里,雀跃道,大哥,这是我捡的,是不是琉璃啊。
你还知道琉璃呢啊,大刀疤没当真,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让人随随便便地捡到。
宋景文探头一看,笃定,是琉璃,带出岛卖吧。
侯青蹦跳起来,身手矫健地环上大刀疤的脖子,笑吟吟地说道,岸边有好多,我捡都捡不完!我还当是个漂亮的石头,拿来给大哥夸夸的。
宋景文挑眉,对着两人过于亲密的动作不予评价,反倒是对玻璃感兴趣,在哪呢,带我去看看。
侯青精神大振,将藏好的一堆琉璃搬了出来,眼睛亮晶晶地问道,这些都是琉璃?
宋景文捻起一块瞧了瞧,凝神一想,失笑地摇头。
侯青闻言,脸色立即耸耷下来,叹息道,唉,我就知道没那么走运的事情。
宋景文眯着眼睛,挑出其中最大的一块儿,否定道,我摇头的意思是你真的走运了,这都是琉璃。这块儿我就拿走了啊,当作是鉴定的酬劳了。
不等他回答,宋景文就抱着最大的那块儿跑了,望远镜有着落了!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他真是糊涂了,硅砂的成分中二氧化硅,遇火产生一系列的化学反应,在偶然的情况下是可以生成玻璃的。他竟是连这个都忘了,宋景文按了按太阳穴,有种立马飞到谢风面前讨赏的心情。
历时三个月,开出岛屿的船终于启程了,宋景文站在甲板上,看着身后的这群来自各地的人一时感慨万千。
多少人已经时光不再,对于回去这件事又激动又胆怯,唯恐已是物是人非,十多年光阴耗在了孤岛上,这类人不免害怕自己融不进去现世的环境,战战兢兢。
宋景文从不亏待自己,他举着酒杯,饮着佳酿,坦言道,这个岛我有生之年还是会回来的,但凡是在外面混不下去的可以回来,咱们也算是共过生死的人,都是兄弟。
大刀疤最先附和,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倒扣杯子,只要你不嫌弃我面丑,我将家里的事儿了了就去跟着你干!
众人不论说什么的都有,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他们放纵着自己享受难得的安稳。
宋景文勾着大刀疤的背,早就觉得这人堪用了,忍辱负重,有勇有谋。现下送上门来了,当然是收下了。
船一路行驶,挺过暗礁,抵住风浪,坎坷着冲向了岸边。
我到家了!侯青喜极而泣地抹眼泪,泪汪汪地看着故土。
大刀疤与侯青一同下去了,回了章国。而此时的章国正遭受着贾国的炮火攻击,遍地狼藉。他们兴冲冲地奔赴,又将绝望地看着国土被侵蚀。
最后一站到的是贾国,船上还剩了二十几人,左康依旧是跟着宋景文。
这艘船谁都顾不上了,都被回家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宋景文理了理衣服,让码头的管事把自己的船看好了,到宋宅领钱。
管事看在半个手掌大的琉璃的面子上笑着将人送走了,脚夫一脸懵地挠着头,宋宅?姓宋的一家不是去了狄竺国吗,听说是找到了宋景文宋老板。嘿,真是奇了,丢了近两年的人还能被找回来。
管事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鹰似的锐利眼睛弯了弯,少说话多做事,若当真是那位回来了,那这京都又得掀起一场风雨。不过,宋家的那位夫人是个厉害的,就是非觉得宋老板还活着,也是可怜人。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的后遗症,宝贝儿们都跑了,嘤嘤嘤
第136章假
你谁啊?门房推攘着宋景文,轻蔑地打量了他一眼,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胡咧咧啥呢,要饭的往自由酒楼的后门走,那里才是你们应该去的地方。
宋景文嘿了一声,撸着袖子,这是连自己家门都进不去了?
左康忐忑而又没有底气地拽着宋景文的胳膊往外扯,做着和事佬,走吧走吧,对不住啊小兄弟,他记错了,找错地方了。
也不怪门房不拿正眼看他们俩,先不说穿着一般,一身皮子黑黢黢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倒像是两个逃难的。而且宋景文上来就说自己是这家的老爷,人家没拿棍子出来一通乱打都算是好的了。
宋景文不信邪了,好笑又好气地转战酒楼,大摇大摆地拍桌子,找你们这儿的掌柜的。
账房将视线挪到眼前这人的脸上,顶着笑脸敷衍,我们掌柜的不在,您有什么事儿吗?
两年间,账房也换人了,就不知道这原本的颜掌柜还在不在。
宋景文摆摆手,掏出一块儿琉璃,笑眯眯地忽悠,当然是好事了,但是这事儿还得你们东家出来才有用,我去府上找了,结果又说不在府上。这不,只能来这儿碰碰运气了。
宋景文拿出的是一块儿混了颜色的琉璃,掺杂着几粒碎金子,又贵气又好看。账房都看呆了,伸手要去接。
哎哎哎,这可不是拿出来抵押的。宋景文使了个眼色,左康立即会意,从破旧的衣兜里拿出一颗金珠子,跟着笑,这才是吃饭的钱,我手里这个是要送给你们掌柜的大礼。
金珠子是左康这老小子从乌梅的闺房里翻出来的一串项链,乱拆一通扯断了线,也就留了这一把金珠子。不到非常时刻是不拿出来用的,左康地心尖这会儿还在滴血。
账房转着眼睛琢磨,这跑一趟也不亏啊,还能在掌柜面前落个好。当即客气地将二人领上了二楼的包间,这二楼的客人要吃什么,直接有伙计替他们去取,吃饭的档次又是升了一级。
左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菜碟,不住地咽着口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咕噜一声,他憨憨地瞥了宋景文一眼。
似在询问,宋景文也不急了,先填饱肚子,老哥哥,快开动吧。愣着做什么,你把这酒楼搬空了都成。
有几个老伙计瞧着宋景文眼熟,嘀嘀咕咕地议论,我瞅着那位怎么那么像宋老板?
确实像,我觉得就是一个人,不然他怎么这么巧就来这里吃饭了。
另一个人狐疑地探头,不得不承认好像除了黑了点儿壮了点儿是没太大变化,他谨慎地说道,那可不一定,去年的时候来冒充的人可不少,谁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
二楼还是太安静了些,左康自然也听到了,越发不确定了,晕乎乎地没有实感,一口面包卡在喉咙处,差点被噎死。
宋景文听了一耳朵,沉默了片刻,转手递了杯水给左康,笑得慈爱极了,淡定,我早告诉你我是首富了,嗐,你们愣是不相信啊。
一个嗐硬生生说出了心中的万般无奈,还带着那么点儿欠欠的装逼气息。
颜玮登上二楼,瞧着对方的背影,一阵恍惚,他摇摇头将这种奇怪的感觉甩了出去,腹诽自己眼花了,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宋景文似有所感,回首正对上颜玮的目光,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嘴角微微上扬,颜掌柜的,别来无恙。
语调轻快地不像话。
颜玮微张着嘴巴,三两步跨了过来,确定鼻子嘴巴都没错,试探道,宋景文?
宋景文勾着他的脖子将人带了下来,拍拍对方的肩膀,家传的玉佩在颜玮面前一晃而过,是我,甭怀疑了,跟我说说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吧,一个个的见了我都得怀疑上好一会儿,我差点儿以为自己多了个孪生弟弟。
颜玮失神了一瞬,又很快地调整好了,客观地诉说着谢风是如何艰难维持宋家的产业,宋景文留下的产业又遭了多少方面的打击,真的是客观得不加一点儿修饰,听得宋景文心里五味杂陈。
gu903();宋景文眼尾隐隐有些泛红,坐立难安地抓起酒坛子喝了起来,那我家小祖宗怎么跑去了狄竺国,他舅舅让人送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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