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舟表面上云淡风轻,人是一刻没敢离开。谢风也就是看起来乖,实则骨子里犟得要死。
很难保证他会不会偷偷把自己送出去。
谢风的焦虑感在显而易见地上升,他伺机而动,终于是在季舟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去。
季舟真是操.碎了心,忙不迭地让人去京都闹事,京都越乱越好,郊区那边也抓紧办,多扔些炸.弹,务必将周边的兵力吸引过去。
岑溪无奈地捏着手腕,组织人一箱箱的炸.药往关门的店铺里送,沿街都安.插了他们的人。
不明真相的百姓稀里糊涂地赶去了衙门看热闹,只见消失许久的谢风出现了。
而且一出现就有人要抓他,和书上说得一模一样,这陛下定是冤枉了好人啊。
他们可是看了杂志的,陛下要对宋氏夫夫下手了!
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有人伸长了脖子,将官兵团团围住,谢老板,你家铺子啥时候开门啊。
不能是奸细吧,那宋老板是无辜的?他这夫郎却是个奸细,这说不通啊。
家中有妻妾是狄竺国的纷纷附和,前几年还互通有无呢,咋这时局又变啦?牵连无辜,要不得啊。
说打就打,也是翻脸不认人啊。
说什么的都有,七嘴八舌的乱嚼一通,一点儿没意识到战争其实离他们很近。
官差被挤得鞋都掉了一只,他嚯地抽出大刀,凶神恶煞地喝斥,都让开,你们这是在妨碍公务!通通抓进牢里!
谢风眼尖地发现岑溪等人也混在人群中,他十分自然地移开目光,低下头碾了碾脚尖。
走了好久却还是不见人影,谢风有些急切地问道,宋景文在哪儿?他关心的只有这一件事。
官差险些被挤成肉饼,此时更是没好气地说道,在宫里呢,都让你去大理寺自首,你非找个小衙门,你是存心的吧。
谢风挑眉一笑,知道人在哪儿心情就好了不少,当然不是,官差大哥,你快些吧,我着急。
小小的官差拿着鸡毛当起了令箭,倒像是真把谢风当成阶下囚了,推攘着他进了大理寺。
老熟人冉大人摸着胡子,点了两人将谢风押走了。
进宫之前还搜了身,得意洋洋地将谢风的匕.首下了,却将那些个圆球给忽略了。
谢风如愿地见到了宋景文,挣开衙役的手直扑宋景文,附耳道,季舟在外等你,他带你走,咱们儿子就交给你了。
宋景文愣住了,待听清话之后一把攥住了谢风的手腕,恶狠狠地咬着牙,你什么意思?
他在牢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贺千恒心血来潮要让他晒晒太阳。
显然,是他太天真了!
贺千恒那厮就是个心怀不轨的,根本没那么好心。
谢风眼神闪烁着,众目睽睽之下亲上了宋景文的唇瓣,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中只装得下一人,璨若星河,盈盈剔透。
眼中之人不管不顾地反咬上去,泻火似的在谢风的腰上拧了一把,你倒是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斗转之间,宋景文已是弄清了谢风的意思。
他不善地看向冉恒,呸了一声,愚忠!
亲得好,还真是感人。贺千恒装模作样地摇摇头,你看,我说他会自己回来吧。这不,送上门来了。
李公公笑眯眯地扯着嘴角吹捧,陛下料事如神。
谢风站得笔直,不耐地质问道,现在你应该遵守承诺,把宋景文放了吧,你要的人是我。
贺千恒轻笑出声,负手立于台阶之上,俯视着他,朕金口玉言,确实放了啊,可是他舍不得你,不愿意你走。
朕也没有办法,贺千恒揉了揉太阳穴,要不你俩跟着朕一同出征吧。做个伴也是极好的。
谢风期期艾艾地看向宋景文,摇着他的手指,你走吧,你比我重要,你得出去。
宋景文沉默不语,缓缓上前一步,虽是仰视却摆出了一种无可企及的傲骨,他说道,生命是平等的,谁的命是用来糟践的?我的陛下,您这是要御驾亲征?
贺千恒甩了甩衣袖,微微低下头笑道,是,朕要去荡平他国,身为我朝子民激动吗,你们将要见证的乃是千秋霸业。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李多不放心地往贺千恒的身旁凑了凑。
警觉地盯着宋景文的动作,但是贺千恒显然是没当回事,径直跨下台阶,现在你可以走了,不过你名下巴的店铺也抓紧恢复营业吧。你再这么断下去,朕可吃不消。
宋景文摇头,冲谢风勾了勾手指,两人并排而立,显然是没打算独自离开了。
陛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宋景文板着脸,一字一句道,如果是个好东西,你就放了我俩怎样?
贺千恒哦了一声,尾音轻轻上扬,觉得有趣极了,答应得爽快,行啊,你还有什么藏着掖着呢?
他的眼眸中闪过促狭的笑意,口气随意得不像是在谈论他人的生死,要是没意思的话,谢风的命我是要定了。
陛下这是又意气用事了,李多赶忙出言提醒,陛下,谢风得活着啊,这可是一座城呢。
贺千恒一个眼刀扎过去,李多脸色发青地闭上嘴,不敢多说了。
李多无意间倒是透露出了了不得的信息,谢风心中五味杂陈,也是没想到舅舅真的会为他妥协,还是个半路认回去的外甥。
宋景文紧了紧谢风的手,同样怔愣了一瞬,又笑盈盈地伸手摸进谢风的衣袖中,你带了信号弹没?
谢风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来的,怎么会带这种求救的东西。他摇头,咬着唇看宋景文又去摸自己身上的兜。
我给你现场演示一下,宋景文啥都没找到,也不气馁,笑得格外奸诈,你看好了。
宋景文和谢风一左一右将贺千恒夹在中间,只听轰地一声,园中的树木被炸开了火,余下带着硝味的烟雾。
贺千恒呆住了,他只看到对方抛出的是个小丸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一声巨响引来了宫中的禁卫军,宋景文犹嫌不过瘾,从谢风那儿抓了一个大个儿的,出手利落而又迅速。
纷飞的碎石落在了贺千恒的脚下,他面容扭曲着,惊异,狂喜,刺激,恐惧争相着在他的脸上交换着。
他挥退禁卫军,磕巴了一下,你,这,这是何物!他娘的太太有意思了!
他的眼里流转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爆了粗口,我来,给我试试!
谁想宋景文后退一步,拒绝道,那哪成啊,危险。陛下你还是别碰这些了,容易受伤。
李多就像个处处操.心的老妈子,跟着劝阻道,陛下不可啊,老奴,奴愿为您一试。
你也不成,你要是抛错了方向,砸到了人群里,这是会死人的。古代的医疗水平实在是比不上现代,万一断胳膊瘸腿的,一感染直接可以准备后事了。
宋景文闲庭信步地又抓出两个,轻浮地说道,浴火即燃,比凶器还凶。这玩意你们都沾不得,陛下就别琢磨将此物用来杀人了。我也不会给你不是,你瞅瞅,我这是不想走,不然我早跑了。
gu903();贺千恒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退让,朕放你们走,这个给朕留下,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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