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聆聆,这里人多,所以要等会儿。”
付聆提着一口气,怕那刀子划破自己的脖子,“啊,没关系,肯德基的人一向都比较多嘛。”
肯德基?
这三个字传进耳朵,许冠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之前付聆特意说过,要喝可口可乐,而肯德基的可乐,不是可口!
人不可能记错最喜欢的饮料。除非他遇到了什么事情神志不清,亦或者,他在传递求救信号!
许冠容立马朝二楼的洗手间走去,与此同时,冲不远处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那你上完直接来找我吗?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会儿?”许冠容尽量拖延时间。
付聆看了黄三一眼,对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选择前者。
“我来找你吧。肯德基又不难找,刚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都看到了吗?我过去不远。”
说完这句话,黄三的刀又贴上来了,付聆知道,他这是让自己挂电话:
“那,我们待会儿见啊老板,我先挂了。”
通话随即被切断。
付聆了解许冠容,这个警惕性一向很高的男人,不可能没有听出来他的信号。他现在只是希望这人别一急之下冲进来,那时候黄三看没有出路,指不定会选择同归于尽——这也是他尽快挂掉电话的原因。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找许冠容,等我们碰面之后,再按下炸弹的开关,是吧?”
通过电话之后,黄三身体里的弦崩得更紧了。
“知道就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付聆心中的恐惧和紧张,跟着刚才那通电话一起压了下去。他飞快地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麦当劳的店面离自动扶梯有一段距离,而厕所离扶梯的距离又有好几十米。许冠容从一楼的麦当劳赶到这里肯定没有那么快。所以他要做的,不是赶紧去找许冠容,而是出了洗手间之后,赶紧跑向洗手间隔壁的安全通道楼梯。
因为,发觉不对劲的许冠容肯定知会了保镖,保镖离他更近,现在应该在门口不远。到时候黄三发现他不按规矩行事,肯定会慌乱,保镖出手还是有机会抢下那个遥控器的。而如果真的有万一,炸弹爆炸了,他所处的安全通道梯常年无人,即便爆炸,也不会伤及无辜。
对,就是这样!
付聆准备拉开洗手间的门,而这时,黄三阴恻恻地开了口:
“顺便再警告你一句。别以为自己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就没事儿了,我在商场里还埋了5处□□,如果你跑了,就让整个商场里的人给许冠容陪葬吧。”
刹那间,付聆的血液都凝固了!
也就是说,他一定要绑着这身□□,亲自害死许冠容吗?
不,不对,不对!
这句话肯定是假的。
付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如果黄三真的有能耐,可以拿到炸毁一座商场的炸弹,那么他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只用确定他和许冠容进入商场就可以了。而且他自己刚才也说,虽然这包□□杀他们两个足够,但本身杀伤力不强。
所以刚才这段话,是黄三想要控制他,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话!
啪嗒。
他旋开把手,迈出僵硬到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腿。
那一刻,他是听不见声音的。他只凭之前在心里建设起来的意念,在开门的瞬间用力拿手肘往后猛击了一下,随后也不敢看黄三是否真的倒地。只察觉自己跟他的距离拉开之后,飞快地跑向安全通道梯。
门口的保镖如猎豹似的冲进洗手间,付聆不敢停,洗手间和楼梯之间有一个拐角,他跑出拐角时,正正撞到了许冠容。许冠容见他完好无损,欣喜得几乎发狂,但付聆脑子里紧绷的弦仍旧绷着,他用力推开了男人,跑进楼梯的通道,迅速关好门之后,跑到一楼的位置,把那里的门也迅速关上——现在,就算爆炸,许冠容也不会有危险了。
在楼梯间等候的那一分钟,冗长到几乎可以看到世界尽头,空气越发稀薄,似乎有一条蟒蛇缠上了他的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让他不能呼吸。
哐!
哐!
二楼的楼梯口传来重物的撞击声,紧接着,已经关好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许冠容疯了一般冲下来,看到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小小的人。
“聆聆——”
“——别过来!出去!出去!我身上有炸弹!出去!”
这声嘶力竭的样子刺痛了许冠容,他的喉咙像塞了一块石头似的,又胀又疼。
“聆聆,别怕。”他一步一步过去。
“都让你出去啊!不要再过来了!出去啊!”
“聆聆。”许冠容心痛不已,一面往前走一面说,“遥控器拿到了,不会炸了。”
几近崩溃的人这才停止了嘶吼,下眼睑挂着泪珠,宛如受了惊吓的鹤,连呜咽的声音都无比沙哑:
“真,真的么?”
许冠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己最爱的人,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他只觉得有人在用鞭子抽他的心脏,鞭鞭是血。
“是真的,聆聆,相信我。”
他把付聆的外套解开,然后伸手,去解炸弹的绳子。然后把那团东西,轻轻放到地上。
“呜————”
须臾间,付聆的情绪如泄洪般爆发,抱着许冠容就哭。一边哭一边喊:
“我吓死了啊————”
许冠容不断亲吻他的脸和嘴唇,一下比一下用力,“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我以为我要死掉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付聆哭了很久,听力也不怎么管用了,只知道许冠容在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的名字,亲吻他。
“呜呜呜老板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你......”
地上的影子融为一团,两个舔舐伤口的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再多的恐惧,再多的不安,似乎在拥抱的这一刻,什么都淡了。
唯一加深的,是爱。
黄三在十分钟后被警方带走了,那团没有成功引爆的炸弹,自然也成了呈堂证供。后来,许冠容增加了安保力度,付聆不论参加什么活动,前前后后都跟着十个人。自然有人指责他耍大牌,但是这件事后来被曝光,爱挑刺的网友也说不出话来了。
许久之后,许冠容埋怨付聆,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人承受。知不知道如果他出事,自己也会自责一辈子。
对此,付聆的答案很简单:
“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
许冠容又问:“你既然怕他引爆,那为什么不解掉炸弹,把它扔在楼梯里,自己跑出来呢?”
付聆傻了:“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着,你没事,就好了。”
或许,每个人事后都会有一百种逃脱方案,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能成功脱身,虽然不是最佳方案,但也已经很了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许冠容飞奔到洗手间的时候,被付聆猛地推到一旁,他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于是飞快地冲进洗手间。那时,黄三已经被保镖打得趴到了地上,但他的手,却不死心似的伸进了外套的口袋。
他联想到付聆的反应,几乎是无条件反射地就飞腿踹去,踹断了黄三小臂的骨头,阻止了他的动作。
“许冠容!老子杀了你!杀了你————”
黄三被保镖架起来,两手反剪到背后。许冠容如凶狠的狮子,一步一步走近,在口袋里摸出了那个遥控器——
所以,付聆着急跑出去,是因为怕炸弹爆炸,伤到他么?
(ps:这章字数爆了唔……)
第70章
那场意料之外的惊吓,让二人缓了许久才回神。付聆的伤口裂开了,但好在外面那层硬罩子,抵挡了很多冲击力,所以去医院补了两针,又继续休养了。
只是,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许冠容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那晚,是我逃出来的第三天。”
他的语气深沉,似乎陈述着遥远的回忆,不是生搬硬套的,而是真真切切属于自己的回忆。
付聆惊愕不已,转头望向他:“你,你是说?”
“聆聆,我想起来了。”许冠容把他的左手包进掌心,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他的手背。
“那天,我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我误打误撞进了白街,那地方看起来很破,路口拐角的灯都很少,我以为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我打算着,趁天黑,躲过追杀的人,就去找宫函。他在A市,我知道地址。”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但听在付聆的耳里,却是心惊肉跳。
“后来呢?”
“我没想到白街有宵禁。”许冠容的话里多了两分懊悔,“在宵禁的街上行走,无疑是杀手眼中的活靶子。我两天没有吃饭,又受了伤,论体力的话,根本不是杀手的对手。”
付聆抱住他的脖子,闷闷地埋在他肩头,“所以,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是吗?”
“我不知道你会出现,聆聆。我当时不能跟你解释太多,所以,只能用最野蛮的方式控制你。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的,老板。”
付聆无比体谅地安慰他,尤其经历了今日的变故之后,他清楚地体会到,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能找到脱身的机会是多么不容易。
退一步讲,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今天的这一切虽然是横空泼出来的一盆祸水,但却真的歪打正着,让许冠容恢复了一些记忆。这么想的话,这也不完全就是灾难。
“我们现在都好好的,都很平安,很健康,这就很好啦!”
那段时间,付聆过的很轻松。经历过生死一线的风波,他突然有一股大彻大悟的体会。他觉得,一件事的发生并非是单一的,后果也不是单一的。就拿这件事来说,发展到黄三被捕,他以为就翻篇了,过去了。
但是刚才许冠容突然告诉他,他因为这次的刺激,想起了那晚的记忆。即便他们的相遇不那么美好,没有花非花雾非雾的朦胧,就咬的那么一口,往后就都分不开了。这么吊诡的相遇,却成就了他和许冠容的相知相爱。总归来说,还是件幸事。
后来,许冠容每次醒来,都能恢复一些记忆。
付聆说,他这情况就叫睡神,睡一觉就能恢复记忆,以后干脆别出门,在家睡觉算了。
许冠容紧接着就会说:“如果你陪我睡,我不介意啊。”
羞得付聆说不出反驳的话,只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不过,许冠容睡觉恢复的记忆并不清晰,只能看到雾蒙蒙的一团影子,勉强分辨出来那是在医院或者付聆的家。所以,每当他说出点什么的时候,付聆总会带他去实地再看看。把那团掩盖在事实上面的雾吹散。
其实,自从在许冠容身上找到越来越多付大的属性之后,付聆就对恢复记忆这件事持不着急的态度了。之所以还要拾忆,是把这当成他们二人之间的小游戏,就跟推理似的,把最后的真相一点一点剖析出来。
就算失败了,那也没关系。毕竟人总是那个人,他们一同经历的事情,他记得,然后时不时讲与这人听,这或许就足够了。
不过么,有一个桥段,付聆还是很较真的。
“你第一次亲我,还记得不?”
许冠容有些为难,战术性地把上半身往后退了一退,“或许,你可以提醒几个关键词?”
付聆眼睛一虚:“在你记忆里,你亲过我没有啊?”
“当然有了,昨天我们在浴室做,不是想起来那次我们在酒店的浴室接吻吗?”
“所以非要搞点颜色你才想的起来么?”付聆嘴角抽搐。
他当然记得许冠容口中的那次“接吻”。当时,他拍了几个小时的落水戏,浑身冻得冰凉。还是付大的许冠容帮他在浴室里冲热水,把抑制贴打湿了。药效顿时骤减,他没控制住欲.望,跟这人接了很久的吻。
但,这不是许冠容主动的。
“我当然知道你记得那次。但那次是我主动的,你顶多就算接受了那个吻,不算。除了那次,你还主动亲过我。”
许冠容主动的吻,详细算起来可不止那一个。无数个付聆睡着的夜里,他都偷亲过。只是,付聆如今煞有介事地说的是哪一次,他确实不知道。
亦或许,他还没有恢复那一次的记忆。
许冠容沉思了一会儿:“不如我们先睡觉?保不齐睡一觉之后,我就想起来了。”
“你昨天就是这么说的。”
付聆虽然穿着睡衣,但气势很足。一面说话还要一面抖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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