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纾和离飒一踏进来满目尽是一些吃的,两人此刻站在一座房子的大厅之中,四面都是各种人,熙熙攘攘的举杯吃着喝着乐着。
墨纾轻哼一声,本座正不爽呢,现在这拿这破阵法来烦本座,简直找打,根本不用拔剑,一道剑意凌厉而现,眨眼间,此刻的情景如裂帛一般纷纷裂开。
尘清带着星燃走了许久,星燃心中暗暗着急,天色快亮了,不知魔界的人得手了吗,抬头向四处看去,前方赫然立着了一块石像,星燃心喜,是此处了。
尘清感到手中握着的手小小的振动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座女子的石像,立在一个广场的正中间,那石像栩栩如生,雕刻的无比精致。
星燃压抑着心底的那份渴望,果然找到了,找到了。
石像的出现是以三十年为周期,没想到此次真的碰到了,魔界此次想必也是有备而来。
尘清拉着星燃走向那石像,一步一步,两个人的心情截然相反。
石像是龙女所化,石像之中有一颗龙珠,龙珠自古以来就是魔界所求的必须之物,龙珠安定心神修养魂魄,增进修为,最重要的是稳定心神,以防修炼渡劫时走火入魔。
尘清知道这个龙女,龙女为情违逆天道以身护子,他也知道星燃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星燃此时身上所佩戴的龙珠不过是从先天夭折的龙子身上取出的,哪里抵的过这几千万年龙珠。
星燃看着石像,心中杀意已现,自己心魔一日不除就很难突破,到时平定魔界腹背难免受敌,师尊届时得知自己身份,会不会再将自己困入阵法之内,这一切都是未知的,他必须,先下手!
尘清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心中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摆脱心魔,可龙珠一旦取出,龙女就会身死魂消在三界之中。
情与义,自古无法两全,两人站在石像下,都未言语。
还没等两人纠结好,身后就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了。
等墨纾和御九玄烨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尘清和三个黑衣人打斗在一起了。
墨纾一回头就看到了玄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站在御九身边,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磨了磨牙,瞪了玄烨一眼就冲进了尘清的战斗中。
御九拿出身侧的长鞭二话不说的挥了上去,玄烨眼里满满的自豪,艾玛,我媳妇真帅!眼再一扫,那不是上次见过的小美人么。
星燃站在一侧,已然认出了这三人,竟然是魔界三使!伯玕当真有本事竟把这三人纳入了麾下,此事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
御九对尘清扬了扬眉,“尘清上仙,今日还真闲竟跑到这海边来了。”
尘清不语,剑势愈发锋利,这三人他自然记得,今日若不是御九和墨纾凑巧赶来,自己恐怕无法全身而退,况且此次逆天道重生,他的修为已经消减了多半。
白狐早就看到了星燃,三两步跳到他身侧,开口便问:“黑蛋蛋呢?”
星燃凝眉,一把扫开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天边,天色微微透亮,石像已经开始缓缓下沉了。
星燃看了一眼正在打斗中的尘清,二话不说走到石像身后,蹲下在地上摸索一阵,用尽力气按下。
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星燃一个躲闪不及整个人就掉了下去,白狐一跳也跟着滚了进去。
那方的尘清用剑狠狠刺入纠缠他的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肩膀,一回头就看到了星燃坠入石洞中,双目顿时一片血红,
“星燃!”
【作者有话说:喵喵喵?有人看咩~】
第二十九章三使
魔界自古以来就有三使,世代相传,每一代三使都要追随魔界的至尊尊主,助其成大业,魔尊死,三使也应相随。
这三人追随巫焱已有多年,只是不知因何缘由到了伯玕麾下,实力比以往更是精进了不少。
三使中分为左使,右使、中使,依次名为,鬼侑,血殺、甲猽(ming)。
鬼侑善毒,血殺喜食婴孩,甲猽生性无常,三人是遇明则明,遇暗则更暗。
自拜入伯玕麾下后,三人身上的戾气更是浓了不少。
巫焱被逼入了无渊之境后,三人本应随巫焱而去,只是这无渊之境不同别处,这可是死地,伽溟想了半晌,二话不说投入了伯玕的手下,鬼侑心里虽不愿,但也未表明,只因他心里挂念着那个被他送到人界的孩子。
对于这事,除他之外无人知晓。
今日他们三人奉命将这镇子屠尽,找一件宝物,谁料这镇子本身竟是个巨大的法阵,三人不多时就被困在了某处,等破解之后,就看到了洪魔让他们所找的那座石像。
不料竟有人先他们而来,刀光剑影间,两方人纠缠在了一起。
鬼侑游刃有余的对付着对面这个三界有名的上仙,谁料,他不经意间的一瞥竟看到了一张分外熟悉的小脸,就这么一恍惚,对面那把仙剑就毫不犹豫的刺穿了自己的肩膀。
顿时耳边一声凄厉的声音,“星燃!”听到这两个字,鬼侑愣了,他眼前立刻浮现了那个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的女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喃喃道:“星燃,就叫星燃吧……”
圭幽的身形一颤,手中的剑怦然落地,他眼中尽是惊喜,是她儿子!是她的……
尘清几步走到石像后,暗道早已合上,他伸手欲将这暗道摧毁,不料身后一道惊慌声音传来,“不要,若是强行打开,整个镇子会自毁的!”
尘清回身,不由蹙眉,起身冲那魔族道:“我凭什么信你!”
鬼侑愣了,身后打斗的人都停了下来,血殺躲过墨纾的剑,身形转瞬就站到圭幽身侧他轻飘飘道:“你几时这般仁慈了。”
尘清双手紧握,看向天边,晨曦微露,天就快亮了,若是石像沉没那星燃该如何!
圭幽看出他担心,连忙道:“少……”刚开口就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改口道:“只要他取出龙珠就好了。”
此话一出,尘清的心跟着狠狠揪在了一起,眸中情绪纠缠复杂。
这边的御九跟伽溟打的正热火聊天的,就见尘清和那魔族的人竟聊了起来,顿时不爽了,把鞭子一甩冲对面那不男不女的魔族道:“不打了!”
那魔族冲他也笑道:“今日竟然在此遇到仙界的九殿下,还真是不枉此行啊,殿下若是有空可愿意来魔界,到时甲猽一定好生招待。”话音刚落,一把短剑就直冲他的面门,玄烨一脸怒气的冲了上来,老子就在旁边呢,还明目张胆的勾搭我家“小娘子”。
伽溟哈哈一笑躲过,环抱着手说道:“殿下的人脾气可真是大呢。”
御九上前把人给拉到自个身后,颇大度的说:“贱内的脾气就是这般,见笑了。”
玄烨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愣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只得闷哼一声,自家“小娘子”长大了,也不听话了。
这边的星燃在暗中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入口,循着一点点的光,推开了石门。
白狐化为人形摇着纸扇一副气定神闲的跟在星燃身后,黑蛋蛋早就趴到白狐的头顶趴着了,那两只又白又软的耳朵简直快被它稀罕死了,紧紧抱着死活不肯撒手,就差让白狐把耳朵割下来送它了。
星燃推开门,示意这两人?额,这两“东西”跟上。
进了门入目便是一座石床,那石床之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星燃抬头环视了一番,石室之中镶嵌着各种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光晕,有一面墙上悬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还有一副男子的。
走近了,只见那画上的女子一身水蓝色衣裙仰卧溪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眼瞳大小的珠子,女子嘴角含笑抬眸看向远方,此画三分在画,七分在情,画者对画中这女子的情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画上题字,吾妻,龙泑,与她相邻的那一副的画像之上的男子一副书生模样,颈上也挂着这般大小的一颗珠子,画上题字,蔺逸。
再朝前走,就是各种壁画,描绘的是两人如何相遇相知相爱,直到,龙泑怀子,龙王大怒,接下来就是龙女以身护住了她的男人,死在了这男子怀中,壁画到此就断了。
白狐轻笑一声,“你可知这故事最后?”星燃抬头看向他,“还有?”
白狐伸手拂过那壁画,走向那石床,朱唇轻启,“自然是有的。”
男子得知自己的娘子是龙女后,心中满满震撼,龙女的死令他害怕,他怕哪一天龙王会将他抓去剥骨抽筋,日夜不安。
他看着怀里嗷嗷待哺的孩子,半人半龙的模样,心里更是发颤,他害怕这小怪物哪天饿了将他吞了去,他夜不能寐,不敢出去见人,孩子整日饿的大哭,终有一日他受不了了,他拿过孩子狠狠丢在了地上,带着龙女给他的龙珠逃出了这里。
他参加科考,一路直升,加官进爵,位高权重,只是每每夜里总有阵阵婴孩的声音传来,他怕了,收拾一番带着侍卫,带着刀剑,带着杀意,回到了这里。
龙女心冷将这镇子布满了阵法,将这男子永远的困在了这里,而她自己也因违背了天道,被天帝斩于此,身死魂消永生永世不得再入轮回。
星燃低低一笑,坐到石床一侧,伸手取下女子手腕上的龙珠,轻声道:“身死魂消,神识尚存就有一线生机,今日星燃拿走龙珠,来日定当奉还。”
石床上的女子,仿佛活了一般,只见她开合了一下眼眸,红唇微启,“我自是不甘心罢了,若是遇到另一颗龙珠你也一并拿去吧,我们终究会遇到的。”
星燃低头,在她床边单膝跪下,行一礼。
临走,白狐看那女子一眼,不禁惋惜轻叹一声。
龙泑,提及此名,仙界无人不知,此女子能文能武,聪明伶俐,一身豪气。
以往的仙魔战中她一人扫平了万千的魔界大军,她身穿一身火红铠甲,手执长枪,立在云霄之上,让人生畏,心生倾慕。
她是天帝钦定的天界战将,三界中唯有她能与尘清上仙齐名,脱下战衣,又是好一副女儿家的模样,仙界的仙子们纷纷仿效龙泑的穿衣打扮,就连清冷的尘清上仙都对她都是以友相称,尘清曾说,龙泑仙子至情至刚,世间再无第二个这样的人。
只是,世事无常,龙泑仙子竟喜欢上了一个凡间男子,甚至为他身死魂消,从此,世间再无,龙泑。
想当年,红袍铠甲,长枪震四方,
想当年,舞榭歌台,对镜梳妆,惹得百花仙子齐齐掩面;
想当年,对酒当歌,落子为棋;
想当年,身侧众仙相陪,踏遍千山万水;
想当年,河边遇一少年郎;
想当年,也就这一次,她误了终身,毁了千万年修行,最后落得个身死魂消。
第三十章绝交一万年
晨曦微露,天色渐亮,那缓缓下沉的石像,在快没入地下的那一瞬停下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鬼侑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几分庆幸,若是这石像沉了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一些失态的事,到时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尘清垂眸,心内一声叹息,他知,自己又欠了龙泑的一个人情。
星燃站在入口处,手却停在了那处凸起的机关石之上迟迟不肯按下,他不知走出这石洞,该如何向师尊交待。
他身后的白狐眼看着这石洞就要坍塌,不禁急了,再不出去就要身陷此处了,他虽是仙体但也不想被这碎石弄的如此难堪啊!不由讥笑一声,“此刻怕了?我看你下来的时候倒是没半分迟疑呢。”
星燃回身,一双眸子瞬间血红。
白狐讪讪一笑索性捏着黑蛋蛋坐到了旁边,他可不想在此处和一个处在危险边缘的“魔族”斗嘴,还是见好就收吧。
整个镇子都在下陷崩塌,魔界三使见状,识趣的就要走,鬼侑不依,血殺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言语了一番,站在后面的的甲猽笑得高深莫测,对御九戏道:“九殿下,希望我们以后还有缘再见。”
御九报之一笑,“好,就怕到时你会死在本殿下的鞭子下了。”
甲猽只笑,伸手指了指西方,“那些仙门的弟子被困在了阵法之中,时辰差不多了,若是再晚去一会怕是要血肉分离了。”
此话一出,玄烨拉着御九就朝西方飞去,没办法,这些人之中也就他最为精通阵法之术咯。
嗜血拉着鬼侑走到甲猽身边使了个眼色,三人瞬间消失。
墨纾对离飒使了个眼色,离飒心灵会神的朝御九的方向也追了过去,这个小镇四周都下沉到海中了,不到一炷香定会蔓延到此处。
“尘清。”墨纾上前握住他的手,轻道:“尘清,你究竟瞒了我多少。”
尘清面无表情,双眼波澜不惊,黑的见不到底,在听到墨纾这句话时,袖中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师兄,尘清问心无愧。”
墨纾怔住,无言背过身去,看向天边,一轮火球正奋力的跳出海面,海水如血一般,映的人的眸子发热。
他说:“当年我若有你今日的一半,阿惟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火球猛地一跃跳上了半空,天地间顿时光芒万丈。
尘清抬眸,弯起唇角,“师兄若是想做,那便去做,这道理你可是比我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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