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泉抿了抿嘴,那种薄雪蹭过的感觉又一次占据了他的心思:不过先不用急,时政那边已经给白石发了任务通知,应该不会这么快又注意到这里,我试着和安倍晴明联系一下,看看他那边有没有解决方法。
膝丸垂着头失魂落魄地跟在他后面,三人回到本丸时又是天映照晚霞的景色,让短时间内频频跳跃时空的神宫寺泉有种时间错乱的诡异感。
暗堕付丧神会污染正常付丧神的神智造成大规模暗堕,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神宫寺泉将髭切放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开启了天守阁的结界,除了当天的近侍,严厉拒绝其他付丧神上楼。
他的这个决定一下子就遭到了大部分付丧神的反对,让审神者独自和一个暗堕付丧神待在一起?!
这是什么黑色笑话?!
性格沉稳的太刀们态度温和地劝说他,活泼的短刀们则直接滚到了他腿上表演起了花式撒娇法,一旁还有两头都不靠的打刀在敲边鼓,而处境尴尬的膝丸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站在远处。
他们眼里的担忧情真意切,神宫寺泉只能微笑着表示自己知道,但是绝口不提搬出天守阁的事情。
到了夜晚,轮到值夜的近侍和泉守兼定背负着整个本丸的殷切期望,瞪着大眼睛盘腿坐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寝具里的神宫寺泉,被盯的人闭着眼睛数羊数到五百六,终于崩溃了,坐起来和和泉守对视:你不去睡觉吗?
长发的打刀睁着大眼睛保持着一脸严肃的神情:不,我今天的任务是保护你。
神宫寺泉捂着抽搐不停的太阳穴,好声好气地说:我很安全,天守阁的结界不可能被打破,隔壁就是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和泉守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神宫寺泉床边不远处的刀架。
月色下的太刀静谧的像是失却了灵魂,安静地摆在刀架上。
神宫寺泉放下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如果是髭切的话,更不用担心了。他体内的灵力甚至不够支撑他化形,怎么可能对我做什么?
和泉守是第一次听见这件事情,脸上浮现了一点游移不定的神色,神宫寺泉见有戏,立刻趁热打铁:而且我的灵力现在也不能和他相容,他根本不能获得足以活动的能量,你担心什么?快去睡吧,明天早上起黑眼圈了就丑死了。
自诩强大又美丽的打刀神情一怔:黑眼圈?
神宫寺泉一脸坚定:是啊,就算是付丧神也会有黑眼圈的,我就看到过药研长黑眼圈的样子啊,如果你长黑眼圈了肯定会被堀川唠叨一整天吧?
和泉守眉头皱起来了,想了好一会儿,不情不愿地点头:好吧,那我去睡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我!不,只要发出点声音让我听见就可以。
神宫寺泉就差对天发誓了,终于将这振打刀送出了他的房间。
幛子门被合上,神宫寺泉躺下来,视线落在一旁的刀架上,很快被睡梦占据。
半梦半醒间,身边的月光好像被谁挡住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幽幽飘进梦里,捂的严严实实的被子里忽然窜进了风,身体被拢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欲醒的青年立刻堕进了更深层的梦境里。
背对着月光的付丧神一只手把玩着人类骨骼纤细的手,将手指一根根轻慢地揉捏着,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微妙地透着一种色气,长长的银色头发像是霜雪一样铺了满床,琥珀色眼睛里有幽深暗红的光芒跳动着。
为什么不折断我呢?他低下头,轻轻地将嘴唇贴在那根无名指上,像是与情人亲昵的低语,为什么不放逐我?
轻轻的吻落在了另一根手指的指尖。
为什么不让我变成恶鬼?
猩红的舌尖伸出来,舔舐着人类苍白细腻的皮肤。
为什么会说出永远这种词?
那双暗红的眼睛眯起,他吃吃地笑起来。
啊,我知道了,您想要救我?
暗堕付丧神抱紧怀里的躯体,脸上的笑容扩大,像是得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您想要救我,想要做我的锚点和绳索,想要将我的灵魂牵拉在此地既然有了这样的念头,那可千万不要丢弃我啊家主。
不要骗我,不要放弃我,不要丢下我。
髭切的大拇指按在人类浅色的唇瓣上,猩红的眼里泛着光,就算他是恶鬼、是妖怪,也要一直一直待在他身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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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我就不按照选项来!
骄傲叉腰.jpg
病娇暗黑的阿尼甲真是我的心头好啊呜呜呜,舔舔舔
珍宝
神宫寺泉醒来时听见窗外正在下雨,瓢泼的雨声击打在房檐窗台上,被小短刀们放在那儿晒太阳的一排小盆栽看上去已经淋了很久的雨,盆栽里的水都满到不停地往外溢,混合着泥土的泥浆流了半个窗台,好在这个窗台是倾斜的,才没有往里灌进来。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刚睡醒还有点恍惚,总感觉昨晚睡的特别沉。
幛子门被轻轻叩响,停顿了一会儿又响了三下,伴着短刀低沉温和的声音:大将?您起床了吗?
神宫寺泉不知怎么的,忽然看了一眼刀架上的太刀,然后才提起声音回答:进来吧。
幛子门被拉开,跪坐在门前的短刀手边摆着一只托盘,几碟腌菜一碗粥,加了碎玉米和青菜煮出来的粥还冒着热气。
药研弯腰将早餐端进来放在门边的立柜上,娴熟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把盆栽一个个控干净水放到内窗台上,然后一边摘下眼镜撩起白大褂的衣角擦沾了雨水的镜片,一边看着神宫寺泉慢吞吞地站起来去洗漱。
神宫寺泉走出来的时候药研已经给他把寝具都收拾好了塞进柜子里,并将窗台下的折叠桌抽出来摆上,桌上的碗筷放的整整齐齐,短刀跪坐的姿势也标准的像是从礼仪教科书里搬出来的。
神宫寺泉用带着潮湿水汽的手指拨开额前长长了一段的头发,在药研面前坐下,伸手拎起筷子,忽然好奇心起:付丧神也会近视吗?
药研愣了一下,倒是反应很快,指了指自己的眼镜:大将,是指这个吗?
短刀明净的紫色眼镜里泛起了笑意,那种板正端庄的坐姿变了一下,一条腿曲起架住手肘,直接将自己的眼镜拿下来。
啊理论上来说是不会的。比起人类,付丧神的身体更像是机器,无论出现了什么负面状态,只要有审神者的灵力支持,就可以完成复原。近视会影响战斗,当然也算在负面状态里。而且,我这个是平光镜。
他说着,拎着眼镜腿儿毫不在意地抖了抖,粗暴地重新戴回去。
神宫寺泉舀起一勺子粥尝了尝:嗯?今天的早饭不是光忠做的?
药研支着腿看他:哦,不是。烛台切今天排到远征,厨房就交给长谷部和堀川了。
神宫寺泉用筷子挑出一颗完整的玉米放进嘴里,牙齿咬破薄薄的外衣,香甜的汁液被尽数挤了出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神宫寺泉很有耐心地一粒一粒挑着粥里的玉米,药研默不作声地看着,外面的雨下大了,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没有开灯的室内暗的像是薄暮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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