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太过于轻描淡写的死亡了。
刀剑,就算要迎来终末,也不应当是由这样卑劣的小人带来的。
灵力在身体里如刀锋般游走,大太刀慢慢抬起手,他的眼眶有些湿热,有腥热的液体冲破了躯体的束缚流淌下来,神刀平静地抬起手,他的身体在逐渐崩毁,同时,一振曲线优美凌厉的大太刀在虚空中逐渐凝实,在白石惊愕的余光里,落下了煌煌如烈日坠落的一刀!
这是何其辉煌壮美的一刀,如同天穹的怀抱里迸溅出来的霞光,神社古刹里无数个燃烧的朝夕中割裂出来的晨火,咆哮呐喊着掠过大地的山风,这是借着天地的壮丽而挥出的一刀,满含着神明的悲恸与愤怒。
白石下意识地反手拔刀想去抵挡着避无可避的一刀,但比他的动作更快的是霞光山风的余晖,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腹皮肉被凌厉的刀锋所割裂,接下去就是肌肉、骨骼、内脏
死亡的气息靠近了他的面颊。
咚
另一声沉重的撞击响了起来。
白石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撞飞了出去,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撞在墙壁边停了下来,他张开嘴,吐出一大口血,视线艰难地往下,看见自己身体上被割裂出的巨大伤口,隐隐能看见里面的骨骼,但是不到死的地步。
他松了口气,转移视线,看见了挡住那一刀的人。
穿着破旧僧衣的和尚低眉敛目,双手握着禅杖正正好抵住大太刀的刀刃,他看上去神情平淡游刃有余,但是双臂隆起的肌肉和手背上凸显的青筋都显示着他此刻并不轻松。
他脚边散落着十几振长短不一的刀剑,大概是见到情况危急就冲了过来,刀剑随手扔了一地。
在神明和人类无声僵持的局面里,白石用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手掌下合不拢的皮肉还在汩汩淌血,他忽然笑了起来,边笑边吐出一口血红的唾沫:我改变主意了,比起就这样销毁你们,让你们看着你们的主人为你们而死,是不是更有趣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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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情节发展到这里,这样的情节是必经的
总之就是,本人绝不支持残害刀剑的行为且对此类行为予以严厉谴责!小说中的刀剑死亡为情节需要,不代表本人思想倾向!
呜呜呜我好他妈心疼药总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这样写呜呜呜,有没有办法让我的药总回来啊啊啊啊啊
下面几章有类似情节我会标注出来,介意慎买!!!!!!
和歌
和来时需要玉藻前花费大量妖力不同,有审神者在的时空穿梭会显得容易很多,本丸和审神者天然连接,定位坐标不费吹灰之力,何况身旁还有付丧神在。
髭切轻松破开时空缝隙,紊乱的紫黑色乱流卷裹着尖利的风刀立刻从狭窄的缝隙里呼啸着捅了出来,银发的付丧神挡在人类面前,不着痕迹地拦住了比冰霜更为寒冷的风。
神宫寺泉看着缝隙里幽深如静海的无垠空间,心里情不自禁升起了一种隐隐的颤栗。
那是人类在面对所有大而无限的空间时自然而然的恐惧、震撼,这种力量一边让人类觉得要崩溃,一边又让人类迷醉。
神宫寺泉现在就像是被那片过于幽深的颜色给蛊惑了一样,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面色惨白,而颧骨上泛着不正常的晕红,整个人都像是酗酒了一样有种摇摇欲坠的狂乱感。
有一种极致的悲痛忽然在旷野中抓住了他。
家主?髭切最先发现他的不对劲,伸手要去扶他,神宫寺泉一个激灵,像是回神了似的,神情茫然地看着髭切,好像不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严肃。
您怎么了?髭切低声问。
神宫寺泉后知后觉地才将他的话听进去:啊什么?
玉藻前低下头,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朵令人心醉的花,或是一痕淡薄的月色,即将面对朝阳的光和热。
你哭了。九尾狐轻声说,他的眼里是全然的困惑,是哪里难受吗?
他曲起手指,一个像是要揩去花瓣上露珠的小心翼翼的姿态。
神宫寺泉猛地抬手,扣住狐妖的手腕,剧烈的窒息感从胸口涌上来,肺部的气体被迅速挤压出去,不知何处而来的压迫感将他裹在里面,他睁大眼睛,发出痛苦的低吟,同时而来的还有另外一阵更为剧烈的心悸:我不知道。
他低低地哀鸣。
我不知道好痛啊
苍白瘦削的人类弯曲下脊背,有什么东西在刚才,被残忍地从他的灵魂里剥离出去了。
家主?!髭切眼疾手快将人捞到自己怀里,神宫寺泉看着他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用力抓住他的衣角,瞳孔里骤然闪过一道明悟的光:回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被冷落在一旁的时空缝隙已经不甘寂寞地卷起了另一阵狂风,被时间的力量侵蚀的轻薄的灵魂从暂居的躯壳内飞升而起,仿佛一道砂质的浅金色流光,在髭切和玉藻前面前盘旋半周,顺从着主人的心意向着无垠的涡流里冲去。
髭切愣了一下,随即就不由自主地化作崩散的樱潮,紧跟在那阵薄薄的流光后卷了进去。
大妖在原地化作一缕烟尘,以不相上下的速度跟随在他们后面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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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的天守阁外有一层薄薄的结界,和本丸外的那种制式结界不同,这种结界是由本丸的审神者催发的,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秉持着同源灵力的付丧神能自由出入,而在神宫寺泉灵力变动之后,这个结界也发生了灵力紊乱,变成了一个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的笼子。
因此对于目前失却了全部战力的本丸来说,天守阁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待在这里,大约比在外面更令他痛苦。
水蓝发色的青年瞳孔涣散,死死盯着楼下宽敞的庭院,攀着窗框的十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渐渐崩裂了指甲,一贯温文尔雅的脸上都是苍白如纸的惊惧和澎湃灼烧的愤怒。
他的视线在一片流沙般逝去的清明中努力找寻自己的弟弟们。
一振振刀剑被穿着僧衣的不速之客从本丸各处搜罗来弃置在地上,另一个面目熟悉的男人则悠闲地盘腿坐在那里,仿佛玩什么玩具一样,饶有兴致地将刀剑出鞘,按照长短罗列,一柄一柄地在身前土地上插出了一个刀阵。
长短不一的名刀们沉默地扎根在大地上,于熹微的薄暮天光中,折射出比珠宝更为华美璀璨的光晕,锋利轻薄的刀刃在同伴们的包围中发出轻声的嗡鸣,充满了肃杀和血腥之气,只是片刻,闲适温馨的庭院就成了万军之前的战阵、埋尸无数的沙场。
一期一振借着天守阁的结界,还能保持最后一点不陷入困顿深海的力量,他急促地呼吸着,视线在一振振莹光锋锐的刀剑上滑过,找寻着自己的弟弟们。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一振振短刀被长兄准确地挑拣出来,可是可是
一期一振的神情慢慢变得僵直可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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