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心中隐隐也有些心动。
若是他们真能把人带回来呢?
她与花匠长久地对视,过了会儿,花匠才道:这件事,我们要好好谋划谋划
声音逐渐模糊,两个人的目光中载满了意味深长。没人注意到桌上包装的精美的盒子里,一只灰色兔子玩偶正缓慢地抖动着自己的耳朵。
啪
啪
这些细小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玩偶轻微地挪动着,忽然听到双胞胎冷声道:不干活,在说什么?
这句话让花匠与女仆都成功地闭了麦。灰兔子瞬间不动了,僵直地站在礼物盒里,两只细长的手臂撑着盒子两端。
不要看我
不要发现我!
与它心中的祷告相反,它的盒子被一只纤长的手举了起来。弟弟翘起一边嘴角,缓慢地摇晃着礼物盒。
不老实的玩具。
他充满恶意地说,手指猛地戳破了包装纸,塞进纸盒里。他紧紧地捏住那两只长耳朵,灰兔子浑身发着抖,于他的手心里头战栗着,想要大声地向盒子外的同伴高声呼救可弟弟的手猛地一转,它被他转而掐住纤细的脖颈,旋即手指一抬,它便软软地将头垂了下来,再无法开口了。
花匠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却并不理解这个动作究竟代表着什么。他只低下头,粗略应了句好,在NPC不曾在意时不着痕迹地与女仆交换了个眼神。
留给他们谋划的时间并不多。少爷的生日会就在翌日,各项准备工作也终于接近了尾声,当花匠再踏入晚宴厅时,他几乎已经认不出这是先前的那一个眼前是一张堪称华丽的长餐桌,餐布雪白,花朵娇艳,盘子边缘绘着精细的图案,礼物盒挨挨簇簇,足有上千个,高到几乎挨着天花板。双胞胎用手点着数,将最后几个也放在边缘,最上头摆了一只破损了的灰兔子。它睁着眼,自上而下凝望着。
蛋糕被小心翼翼端了上来,整整十七层,他们基本上没见过更没听过的蛋糕高度。每一层上头都点缀着细细的奶油花与藤蔓,最高一层插了七根燃着的白蜡烛,烛火于空中晃晃悠悠,被双胞胎小心护住。
哪怕没经历过先前准备的人,也能看出这宴会究竟花费了多少心思。花匠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与男仆共同侍立于餐桌一侧,却根本没看对方一眼,只望着双胞胎啪嗒一声打开胸前金表。双胞胎两双碧绿的眼睛都紧紧盯着指针,只有嘴唇轻微蠕动,像是在倒计时。
花匠知道他们在等什么。在过一分钟,就将迎来午夜十二点。
当十二点的钟声正式敲过,少爷的生日便会真正来临。这个副本之中令所有NPC都兴奋不已的大日子,终于要在洪亮的钟声里缓缓拉开帷幕。
大戏即将开演。
五。
四。
三。
二。
一
时针与分针、秒针终于重叠在了一处,不知何处传来的洪亮钟声一下接一下地震着,将地面震的发着抖。双胞胎转过身,张开双臂,用高亢到近乎兴奋的声音吩咐:打开大门!
打开门欢迎我们的客人!
花匠完全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客人究竟是何人,他根本没在这里见过其他人。他与男仆一人站在门的一边,用上力气,缓缓把晚宴厅的门重新拉开,迎接这些神秘的、面目未知的客人
潮水。
在这一瞬间,花匠瞳孔骤然缩小!
涌入流动的是毛绒的潮水。无数只不甚完整的毛绒兔子与毛绒熊从他们面前鱼贯而入,它们拖着只被粗略缝制了一两下的手脚及耳朵,拖着蹒跚缓慢的步子,像人一般两两结对,一组组艰难地在椅子上落了座。这一幕本该是可爱的,因为它们矮矮的身形甚至显着有些笨拙,可在这唯有烛光亮起的寒夜里,它们那些纽扣做的眼睛却只让人不寒而栗。
花匠有种诡异的错觉,好像它们的在一瞬间变成了真的。
黑白分明的、望着他的。
属于人的眼睛。
他轻微地咽了口唾沫,移转开目光。他从不知道自己有玩偶恐惧症,可在这样数量庞大的玩偶群里却好像得了病,呼吸都逐渐艰难。
这些小而奇特的客人终于落座完毕,在它们坐下后,双胞胎敲了敲手中一只透亮的高脚玻璃杯,吸引来它们的目光。
欢迎大家的到来。
双胞胎道,面上是一模一样、复制粘贴的笑。
正如各位所见,今日各位前来,是为了庆祝我们的少爷十七岁的生日。
客人们无言地鼓起了掌,在这沉闷的掌声里,双胞胎的脸被跳跃的蜡烛的光映亮了一小片。
他们碧绿的眼睛闪闪发光,音调极高,慷慨激昂。
我们永久感恩世界,它创造出这样独一无二的造物;
我们永久感恩日月,它不惜转赠它的光华。
当我们看着他时,我们为他是这样透亮的灵魂而瑟瑟发抖
当我们仰望他时,我们自会从他那里获得永恒的福祉。
他是神明!他是至高无上的神!!
我感谢他的眷顾,感谢他向我们奉献出他的身心当他到来,他不该遭受苦难,他生来属于光明。
哥哥兰斯颤着声音道:若他问我,你愿以何祭献于我?
世界,我的神!弟弟高声回答,瞳孔熊熊燃烧,我的神明我愿以世界,当做你的祭品!
无数玩偶高高举起手臂,无声地张开嘴。它们发不出声音,却分明是在应和,共同宣誓似的吐出这一句。
我愿以世界当做你的祭品!!
花匠被震的说不出半句话。他得死命地掐自己,才能不在这样诡异又奇特的画面里丧失冷静。好在双胞胎终于道:接下来,我们将请出我们这次生日宴的主角
他们纤细的手臂指向了大门。
花匠猛然抬起头,向打开的门看去。那里有一个看得不甚清楚的、模糊的白色人形,他的步伐缓慢而怪异,一步步向宴会厅走来。
初时,花匠只是觉得他的步子奇怪;待走近了才发现,他其实并不是在走。
而是无数的玩偶推着他、簇拥着他,教他向前走。
飘飘乎乎的白影逐渐靠近。当他扭过脸,在簇拥里缓慢于主位上落座时,花匠突然间看清了他的容貌。那一瞬间,这张眼熟的脸像滚烫的烙铁一样一下子烙在了他的心上,教他险些放声大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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